時靈根？！
在場的都是親傳弟子，哪怕對時靈根這樣根本不流通於世的靈根知之甚少，但也都有所耳聞。
只是看着現在靈根盡碎的溫娘子，任憑她曾是再寶貴的靈根都難以查探了。
“那不是傳說中，上古世界纔出現過的特殊靈根嗎？”杜星宇眉頭緊皺，“新世界落定之後，並沒有聽說有過時靈根出現啊。怎麼會……你怎麼確定你是時靈根的？”
“我原先並不知道。”溫娘子回道，“入門測靈時，說我是水靈根，但顏色比旁人淺太多了。我還當自己是天賦很差的水靈根，擔心入不了門……”
水靈根一般沒什麼攻擊力，屬於輔助後勤，再加上溫娘子認爲自己天賦不好。所以滄海派願意收她爲弟子，與其他弟子一視同仁，很長一段時間裡，溫娘子是心存感激的。
但漸漸的，隨着她在滄海派待的時間越長，接觸到的內幕越多，她的觀念也漸漸改變。
只不過她實力差強人意，那些令她不齒的事也輪不到她做。實力低也不是全沒有好處。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溫娘子只想顧好自身，卻沒想做的到，最後連自身也沒保全。
“他們說我是時靈根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水靈根。”溫娘子嘆道，“我是家中庶女，在凡俗中過的很不好。那時候，只想着儘早逃離。因此，當我發現偶爾，時間會停頓，甚至打破的碗會復原之後，我確定，我肯定有修仙的天賦。”
只是那時候的溫娘子不敢聲張，也沒有探聽的途徑，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世間還有時靈根這樣能令人瘋狂的靈根。
她一心想逃離當下的環境，卻不想，從狼窩跳進了虎口。
“我哭着求他們，說我這麼弱的靈根，他們取了也是雞肋。”溫娘子擡眼看向衆人，“結果他們說我的靈根世間少有，能逆轉時間，對他們有大用。”
“他們說，得了上古大能的指點，掌握了靈根剝塑之法。只要將我的靈根轉移到境界足夠的大能身上，用龐大的靈力啓動，就能逆轉時間，重回上古……”
“不可能！”
幾個聲音同時響起。
“哪裡來的上古大能？”杜星宇揮手，“救世之戰留活於世的大能屈指可數，但因爲境界問題，早就身隕。哪裡又冒出來什麼上古大能？即便是真有那麼個人，都有那麼大能耐了，又怎麼可能浪費時間，跑去你們那滄海派教什麼靈根剝離之法？那滄海派能許他什麼好處？”
“靈根剝塑之法，聞所未聞。”沈修遠眉頭緊皺。
“重回上古？”穆靖靖冷哼一聲，“幾千年的安逸真是把某些人的心養廢了，忘了當初滅世戰是什麼樣子的了。”
因爲戰況慘烈，上古世界生靈塗炭，靈氣萎靡，也是花了很大代價，才保全現在這個世界的樣子。
回上古世界？看白骨遍地，萬物寂滅嗎？
“這種想法很危險啊。先不說能不能實現。但在他們的想法中，重回上古的代價是顛覆現有世界吧？”鬱斯年扇子敲打着手心，瞄了林凡一眼，發現她竟然在沉思。
如果溫娘子是時靈根，那林凡剛纔那下，是治癒的木靈氣？還是……
林凡在想什麼？
上古大能，她剛好認識一個。
“他們是什麼時候對你動手的？”她問。
“差不多，有一年了吧。”溫娘子回憶道，“那靈根剝離之法，我不確定是否爲真，但當時，的確感有覺到靈根被抽離體外的感覺。我當然不願任他們爲所欲爲，拼着一把，用靈力激發靈根，逆轉了時間。結果……”
溫娘子畢竟勢薄，哪怕時靈根有逆天屬性，但在等級壓制下，想像之前的碎碗那般，時光倒流，回到他們還沒動手的時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時靈根被激發後，似是感覺到了危險，自動跟外力抗衡起來，結果最終兩敗俱傷。
“原來你是以靈根強行逆轉強壓，力竭反彈，導致靈根碎裂的。在那種情況下，能保下一條命來，已是萬幸。”沈修遠道。“對方也受傷不輕吧？”
“是呢。”溫娘子撫掌笑道，“當場一口血噴在我臉上，惱羞成怒地一掌劈斷了我的筋脈，結果又想起來不能讓我死，還得施手段給我吊命……人吶！就是被那點谷欠望牽着鼻子走，多厲害的人都要身不由己。”
她磕磕菸斗。裡面的煙藥就是這麼來的。
“林師妹想到什麼了？”鬱斯年一直在觀察林凡。
她想到了玢澤，一年的時間過於巧合。會是他嗎？
“我在想南瑤師叔帶走的那個器，時間是不是有些湊巧？”玢澤肯定是不能說的，不確定，而且容易把自己拖下水。
衆人經她提醒，想起了水晶宮。
這麼一說的話……
“所以那個器……”杜星宇摸着下巴沉吟，“你是說，有可能跟去滄海派的那個人是同一個？”
他們之前就覺得奇怪，爲什麼要在西北，這個偏乾的地方吸收水靈。
若是將水晶宮置於南邊海里，吸個十年八載的，也未必能被人發現吧？
如果結合溫娘子說的，這裡在上古曾經被叫做蘊靈地的話……
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爲唉……
“所以，真的有一個上古大能？”穆靖靖覺得匪夷所思。
“是不是上古的不確定，但應該是有些本事的。”杜星宇擼袖子。
“的確，”沈修遠點頭，“滄海派再不濟，掌門起碼也有金丹以上水平，此人修爲必高於金丹！”
林凡想到玢澤的修爲。自己一年能突破練氣，玢澤能突破元嬰嗎？他是飛昇重修，似乎……不難。
而他的目的——找尋無極宗的痕跡。
找到了呢？還不是一片遺蹟。
所以……是玢澤要重回上古時光？恢復昔日的種種？
林凡總覺得，那好像不是他的性格。但他們認識本就不長，到底是不是，還是要親自求證才行。
“看來，”林凡看向沈修遠，“我們應該去這個滄海派走一趟，看看他們到底藏了什麼神仙大能。”
“對！”杜星宇第一個贊成，“是人是鬼，總要拉出來溜溜。若他們真敢肆無忌憚地毀人靈根，還打着重回上古的主義，我等就不能視而不見。”
“嗯！”穆靖靖點頭。
沈修遠看向鬱斯年。
“去，”鬱斯年扇子一開，輕輕在胸前搖着，“鋤奸懲惡慣來是我長天門弟子之責。只是去之前，我們需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