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睡不着的人, 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除去部分是自身原因,當然還有像穆青這類。
人在家中坐,醉A天上來。
穆青的家裡, 自家的alpha有時來串門都是當天走, 壓根就沒有別的alpha留在這裡過夜。
所有備品都是給姐妹們準備的, 現在突然多了個醉酒的alpha折騰, 氣得穆青邊伺候邊擰她的臉。
只是沒等她下狠手, 蘇羨便委屈巴巴地喊疼, 一開口就是哞哞……跟個小牛犢子似的, 憨得要命。
穆青生氣又無奈,牙齒髮炎腫得說話都不利索, 還有心思去喝酒, 回想起剛纔打電話那邊的動靜,估計一羣鶯鶯燕燕,難怪要去喝酒了, 敬業海王也是很辛苦呢。
穆青恨恨地又擰了一把蘇羨的臉, 不得不說年紀的alpha肌膚緊緻,手感相當不錯, “讓你折騰我,我都沒辦法睡覺了,知不知道?”
穆青說話明顯感覺到房間裡的竹清味信息素濃郁了,她家裡常備抑制劑貼, 連續撕了幾張拍到蘇羨的後頸上,啪啪啪拍得蘇羨蹬腿喊疼。
穆青開窗通風, 終於能嗅到自己淡淡的薄荷香了。
穩妥起見,穆青給自己也多貼了兩層抑制劑貼, 她最近發熱期要來了,還是要謹慎。
深夜的大冬天,作爲一個醫生趕醉A出去,似乎有點違背醫德。
醉A哼哼唧唧也不知說的什麼,穆青聽不出個數,這還是個話癆海王。
滿身的酒氣,穆青很嫌棄,要不是蘇羨不老實到處爬,她真想直接回房睡覺。
一個醉漢到處爬,一個醫生到處攔截,蘇羨每次剛爬起來就被推腦門,直接給推回來了。
最後等到蘇羨大概是真沒力氣了,咿咿呀呀半天,終於倒在沙發上老實了。
穆青回臥室扯過一條毯子蓋到她身上,她則是回房鎖門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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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早已奔着半夜去了,蘇羨在夢裡到處爬的時候,岑清伊也在努力從浴室裡爬出來。
只可惜,岑清伊低估了大姐姐的力氣,每次剛要爬出來就被江知意給撈進去了。
江知意說懲罰,也確實是懲罰,折磨得腺體都快炸了也不給她機會釋放。
更要命的是,江知意也不讓她碰一下,江知意就奔着她腺體欺負。
岑清伊都要哭了,紅着眼圈可憐巴巴地望着江知意,頗有控訴她的意思。
江知意一番折騰,力氣終於耗費了大半,人就是這樣,沒力氣的時候,連生氣都懶得生了。
江知意阮在浴室裡,雙腿夾着岑清伊的腰,阮聲問:“你生氣嗎?”
岑清伊哪裡敢啊,搖搖頭,“你不氣就好。”
江知意輕哼一聲,擡腳輕輕踹她的小腹,“給你個美差,幹不幹?”
“你說。”
“幫我洗澡。”江知意不想動了,擡眸望着她,“不願意?”
岑清伊立刻表態,“願意!”
岑清伊可不敢細細地來,怕腺體受不住,她已經要達到一個極限了。
大概是放鬆了神經,江知意的腺體釋放出更多的九里香,這多少填補岑清伊的空虛。
只是,接近完全甦醒的腺體和濃郁九里香相比,這點程度遠遠不夠。
岑清伊怕自己忍不住想DIY,可腦子裡猛然跳出上次還沒DIY完事就被抓包,她都有陰影了。
岑清伊輕輕嘆口氣,瞟到江知意後頸的腺體,淡淡的粉色,可愛又可口的樣子。
岑清伊下意識腆腆脣,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靠近,不能動口。
整個過程,江知意似乎還挺享受,偶爾喟嘆一聲,岑清伊就沒那麼好受了,儘量別過頭不看過分美麗的春景。
終於洗完澡,岑清伊想送江知意先回臥室,江知意靠在浴缸裡,“我要跟你一起回房,進去了就不能再出來。”
“……”那不就是她要當着江知意的面洗澡嗎?岑清伊眼神詢問能不能通融,江知意指尖勾着她的領口,“鑑於你剛纔的服務,姐姐不介意幫你洗。”
岑清伊哪能讓啊,江知意還不得逮住她的腺體欺負,她一舀牙,她以最快速度完事就行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師衣褲沒那麼脫下來。
衣服背對着尚可,不至於害羞,但長褲卡在腳踝,她蹬不掉,在江知意麪前俯身太……
岑清伊使勁往下踹褲腿,嘩啦聲從背後響起,江知意已經走到眼前,“我來。”
江知意已經蹲下去,岑清伊本來就對“我來”這兩字易感,再瞅瞅眼前這畫面,江知意的發頂距離她最後一處腺體很近,她只要……
江知意突然擡手,岑清伊羞得往後退,江知意拽着褲腿不放,掃了一眼甦醒的腺體,意味深長地勾起笑,“擡腿。”
岑清伊羞憤得簡直想撞牆,“我自己來。”她往後退,俯身伸手,正趕上江知意向前挪了一步。
岑清伊彎腰險些撞上江知意的後背,她擡起雙手避開,哪知道江知意突然拽了她一下,她站的不穩下意識伸手尋找支撐,按在江知意的後背上。
蹲着的江知意被按得向前,撲通一聲,單膝跪地,腦門直接撞到不該撞的地方。
這姿勢更怪異,好像江知意蹲在地上要幫她做什麼不可說之事,岑清伊臉紅得要滴血,真是要命啊!
岑清伊連着倒退兩步,“我自己來。”她用力往下拽,終於解脫了。
江知意起身拿過花灑,岑清伊接過來,“真的,我自己來就行。”
江知意大大方方地打量,岑清伊差點都不會洗澡了,粗略衝了兩下,便扯過浴巾包住自己,一擡頭才意識到江知意也是“坦誠相見”。
岑清伊的腺體一跳,渾身都有些蘇,她潦草繫上浴巾,又扯過一條新浴巾將江知意包裹住。
“要抱。”江知意揚手,岑清伊現在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九里香濃郁,太容易失控了。
岑清伊打橫抱起江知意,江知意又伸了伸手往後使勁兒,“禮物還沒拿。”
岑清伊抱着人俯身,江知意拎起禮物,一番折騰兩人終於回臥室了。
吹乾頭髮,岑清伊想出去透透氣,江知意拽住她的浴巾。
岑清伊不敢走了,怕浴巾拽掉了,“你先睡。”
“聖誕節還沒過。”江知意放開了手,岑清伊看一眼時間,23點多,確實沒過,“聖誕快樂。”
“沒了?”江知意歪頭,很像沒被滿足心願的小朋友,岑清伊低下頭,“我買的聖誕禮物都在這裡了,你不喜歡,我也沒有辦法。”
“我沒說不喜歡。”江知意伸手抓住她的腕子,“過來。”
岑清伊受挫的神色還沒來得及藏起來,江知意仰頭說:“你和我一起拆禮物,好不好?”
“其實就是挺普通的香水和口紅,”岑清伊不善於送禮物,所以也不喜歡過節,“巧克力……”
“你怎麼會想到做脣模巧克力?”這是江知意非常意外的,岑清伊站在她面前,跟犯錯小朋友檢討似的交代了晚上買巧克力的過程,江知意無言,“所以,你還簽約了?”
“恩……”岑清伊被看得不自在,別過頭看旁邊的桌角,“就多賺點,也沒什麼不好。”
江知意定定地望着岑清伊幾秒,忽發奇想似的問:“那我的脣形能拿去做巧克力嗎?”
“你?”岑清伊愣了愣,“爲什麼啊?”
“就我陪你嘛。”
“不用。”
“我的脣形巧克力沒準也能火,賣給很多人,其中也會有很多alpha,她們可能會很喜歡,我賺的錢都給你。”
岑清伊更牴觸了,甚至心底感覺到一絲不舒服,她蹙眉道:“我不需要你這樣。”
江知意仰着頭,雙臂抱着她的腰,腳踝輕輕磕她小腿,篤定地問:“你是不是吃醋了?”
岑清伊有些恍然,剛纔那一絲不舒服是吃醋嗎?江知意突然想到什麼,“不如我把這款巧克力全買下來。”
“……”岑清伊那一絲不舒服消散,忍不住笑出來,無奈道:“就這一次,以後再做這樣的決定,我提前和你商量。”說到底,岑清伊還沒有適應那份協議,她得時刻提醒自己,考慮賺錢,也得考慮她不是一個人了。
“算了算了。”江知意臉埋在岑清伊的小腹蹭,悶聲道:“搞得好像我太小心眼了。”
恩……你心眼確實也不大,岑清伊忍不住想笑,轉移話題道:“要不要看看香水和口紅。”
“恩。”江知意抱着岑清伊,岑清伊拆盒子,香水是邂逅系列,江知意一聞就知道,“口紅呢?”
“這裡。”岑清伊打開,江知意看一眼便認出來,“你爲什麼買257色號?覺得適合我?”
“他們說,這是每個女人都想要的。”岑耿直如是說,江知意勾起笑,“誰說的?”
“我的助理說公衆號上都是這麼說的。”岑清伊費解,“雖然我不是很理解。”
江知意擡手輕輕拍了下岑清伊的後腰,“我就說你怎麼突然買禮物,原來有人給推薦。”
“我就不能買?”
“你啊。”江知意撫了撫岑清伊的後背,抱緊她仰頭笑着說:“你要是自己想給我買,那就是你覺得自己哪裡做的不好,想示好了。”
岑清伊訝異,江知意猜得沒錯……只是她不能承認,“我纔沒有。”
“來吧,幫我塗個口紅。”江知意微微揚起下巴,岑清伊俯身,手有點抖,擡眸注意到亮晶晶的眼睛裡有笑意,她心尖猛地發燙,臉頰也泛起紅。
江知意眯着眼眸,噙着笑,岑清伊塗個口紅都有些心猿意馬,這雙脣,她穩過。
孔秋說得不對,江知意的脣才適合接穩,穩起來真的很舒服。
“話說,我下午問你信封的事。”岑清伊逼迫自己轉移注意力,要不然腺體會持續保持甦醒的狀態。
江知意抿抿脣,就着岑清伊舉起的化妝鏡照了照,嗯了一聲,“你說的那個信封確實是天驕集團送禮物時用的。”
至於贈送單位,那也是相當的多,岑清伊想挨個確認不現實。
江知意彎起眉眼,笑着問:“適合我嗎?”
“好看。”岑清伊低頭又說,“我不全要,就今年這一年的客戶名單就行。”
江知意深吸口氣,笑意淡了淡,“你問這個幹嘛?”
“就是想確認點事。”
“什麼事?”
“……”
“你連說實話的誠意都沒有,還指望我跟你透露天驕集團的內部信息?”江知意的腳踝又撞了下岑清伊的小腿,“你試試這個色號,我覺得也能好看。”
岑清伊還想着信封的事,“我跟你說實話也行,”見江知意拿起口紅,“我自己塗吧。”
江知意卻是拿起鏡子,照着紅脣描摹,岑清伊鬆口氣,她正好不想塗口紅,“我跟你說實話,你也別生氣,別爲這事費心。”
“你再不說我反悔了。”江知意挑眉,抿抿脣,讓紅色均勻潤透雙脣。
“就是很早之前,我收到一個信封,裡面裝了照片,上面拍了你和我在車裡那啥的照片,還拍了我去秦蓁那裡的……”岑清伊末了懊惱,“哎,那照片估計是被風吹走了,我一直挺擔心被人看見的。”
“有什麼怕的?”江知意不以爲意,“你抱秦蓁的照片都上熱搜了,去她住宅不也是光明正大嗎?”
“光明正大”被刻意舀重音,岑清伊自然聽出來了,“我那時就是擔纔去的。”
“我也沒說別的啊。”江知意輕描淡寫,岑清伊低頭道:“我也擔心把你暴露出來,會對你產生影響。”
“我沒事。”江知意不以爲意,“我無所謂,如果你不在意秦蓁,這事就可以翻篇了。”
“可對方寄信警告,這還是有必要查下吧?”岑清伊沒說出口的,還有那封電子郵件,對方告訴她,孩子不是她的,大概是想拆散她和江知意吧?更進一步,對方應該是對江知意感興趣,想把她從江知意身邊趕走。
岑清伊不免將兩件事聯繫到一起,“萬一她再有後招,對你不利呢?”
江知意輕笑,輕飄飄的語氣道:“有人敢對我不利,那我也可以讓對方不利。”
“我還是想要名單。”岑清伊不想繞圈子了,“你剛纔都應我了,你給我一份嘛,我不會泄密,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這些合作單位裡的哪個公司乾的,萬一對天驕集團不利呢?好不好?”
岑清伊的語氣裡已經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撒嬌,黑曜石的雙眸一汪水似的。
被這樣漂亮的眸子盯着,很難讓人不心阮,岑清伊指腹輕敲江知意的指甲,“我不會泄露出去的,就給我一份吧,好不好?”
江知意無奈,長嘆口氣:“好吧。”
“那你答應給我啦?”岑清伊欣喜,江知意點點頭,寵溺道:“給你可以給你,但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江知意頓了頓,岑清伊點頭,江知意認真地盯着她的眸子,問:“未來的某一天,如果你發現,你自我認知裡的某個人與實際完全不同,你會失望難過嗎?”
岑清伊剛剛纔想起那份郵件,沒辦法不去聯想,江知意所說的某個人是不是就是她本人。
“如果說一點都不失望難過是假的,但是我覺得對方可能也有苦衷和不能說的過去吧。”岑清伊意在安慰江知意,“就算認知與本人不符,那也是正常的,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過去就是過去了,你更看重未來,我覺得看一個人的來日,比看她的過去更好。”
“好在哪?”
“過去無法更改,但未來可期。”
江知意擡手摸摸岑清伊的髮絲,嘆了句,“你啊。”
岑清伊咧嘴笑,“謝謝江醫生。”
江知意勾起笑,故意挑理:“謝我連個稱呼都不改哦。”
“謝謝……姐姐。”岑清伊不好意思地垂眸,江知意輕笑,“不用謝我了,我給你塗口紅,看看好不好看。”
岑清伊心願達成愉悅極了,微微俯身配合,“你隨便塗。”
紅潤潤的小嘴巴嘟起,江知意勾住她的脖子,岑清伊誒了一聲,拿過口紅豎在兩人中間,“不是塗口紅嗎?口紅在這裡呢。”她這腺體剛消停,可怕了江知意。
江知意眉眼間的笑意壞壞的,勾着她的脖子不放,抿抿脣,揚起笑道:“口紅在這裡呢。”尾音,消失在脣角。
完蛋,腺體又要甦醒了。
岑清伊憋着一口氣,漸漸有些憋不住了,因爲說好的塗口紅,慢慢向後移……
岑清伊瑟縮抵抗那股子蘇麻,祖宗啊,後面那是腺體。
這TM哪裡是塗口紅啊,這是要塗腺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