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翻抽屜翻了半天, 岑清伊知道她在翻什麼,她慶幸自己早有準備。
江知意納悶,費解道:“我記得我放這裡了啊。”
江知意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是岑清伊拿走了寵物套裝的盒子,她以爲自己孕期傻三年, 放哪忘記了。
最後注意到岑清伊抿脣笑, 江知意意識到了, 撲倒岑清伊懷裡, 勾着她的脖子仰頭問:“是不是你拿走了?”
岑清伊低頭笑道:“被我藏起來了, 你慢慢找吧。”
“你這個大壞蛋, 藏我東西!”江知意擰岑清伊耳朵, 也沒用力,岑清伊咧嘴笑, “大壞蛋專門制你這種搞破壞的小壞蛋。”
“我不信我找不到。”
“明天再找吧, 今天太晚了。”岑清伊順勢抱起人,抱進洗手間洗漱。
躺到牀上,岑清伊終於說了要求江知意的事, 她想讓江知意問問江槐, 爲什麼好端端的要去修功德碑,“我問過, 他說的太官方了。”
江知意可不是早就問了,也沒問出來,“我查到告訴你。”
江知意還以爲什麼大不了的事,“真的是想問這個, 沒別的事?”
“還有一個。”岑清伊想問小區的事,江知意直言都是爲了投資, 索性就投資岑清伊的小區了,“你們這個小區地理位置好, 升值空間大。”
“單純爲了投資嗎?”岑清伊不死心,江知意輕笑道,“投資從來都是單純的,但我對你從來就不單純,每天都想……”江知意的笑意曖昧,岑清伊紅了臉,“沒個正經,不跟你說了。”
“寶貝。”
“嗯。”
“今年過年,你如果要回小南村過的話,正月裡能不能和我一起過呢?”江知意現在談及新年也不算早,還有半個月左右就要過年。
江知意自然想和岑清伊一起過年,但不能因爲結婚就改變人家的風俗,她倒也想去小南村,但她答應大哥,今年回家過年。
怕岑清伊爲難,所以主動試探,江知意希望岑清伊說我和你回家,或者哪怕說一句你跟我回小南村,可惜岑清伊什麼都沒說,只是應聲道:“那正月裡都陪你,然後十五的話,你要不要跟我去小南村?那邊送燈吃元宵,還有些習俗,挺有意思的。”
江知意嗯了一聲,窩在岑清伊懷裡,感慨道:“一眨眼,我們結婚一個多月了。”每天的早晚安穩,每天拍一張照片,每天儘量黏在一起,但因爲工作關係,兩個人還是不能總在一起。
江知意擡手抱住岑清伊,仰頭琴她的下巴,含糊不清地低聲問:“這樣的日子是真的嗎?”江知意像是個小寵物啃啃舀舀,岑清伊嗯了一聲,抱住懷中人,低頭說:“你願意,可以一輩子的。”
“我當然願意,就怕某人不願意。”江知意不輕不重地來了一口,岑清伊疼得蹙起眉,卻也沒掙扎,江知意又說:“我能感覺到,秦蓁始終沒有放棄你。”
“愛情只有雙向奔赴纔有意義。”岑清伊頗爲感慨,她曾經奔向過秦蓁的,只是她們之間太遙遠,她總是在追,秦蓁總是在躲。
岑清伊累了,早就累了,遇見江知意之前就已經累到放棄了。
夜深,江知意在岑清伊懷裡入睡,岑清伊悄無聲息地溜下牀去加班。
不同於一個人時孤苦,現在即便加班,岑清伊心裡也充滿力量。
想到臥室裡安睡的人,岑清伊的心會變得無比柔軟,會想給予她全世界所有的美好。
可萬千美好,在她眼中,都抵不過一個江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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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拿到周景龍的聯繫方式有幾天了,一直忙於別的事沒有着手。
這兩天岑清伊挑着晚上的時間,追蹤了周景龍,發現這小子晚上混跡於各大酒吧,吃喝玩樂,看來手裡是有點小錢。
岑清伊今天提早下班,接江知意下班,順路去法院提交何主任的上訴書,只是車子剛從協和醫院開出沒多久,巴桑打來電話,說哥哥在學校打架了,還往家裡打了電話,因爲小孩子撒謊說有父母,所以老師讓找家長。
巴桑撒完謊就後悔了,最後無奈之下給岑清伊打了個電話。
岑清伊只能先給法院打電話,“我今天要過去也是得晚點,你們要是下班早就正常下班,不好意思。”
法院的庭長正好有事,晚下班,岑清伊直接說:“那我忙完趕緊過去。”
岑清伊和江知意一起去學校見了老師,名義是次仁的親戚。
其實也不是大事,青春期的小男生,因爲女孩子打架。
有小女生喜歡次仁,次仁不理人家,小女生哭了,暗戀女生的男同學就找茬了。
“不喜歡也要好好地說,不要不理會,畢竟喜歡一個人沒錯。”江知意笑着說,次仁從兜裡掏出一封信,“那我要給她回信嗎?”
“嗯,你就回信,如實說就好,就算喜歡處對象也不能影響學習啊。”
“不行不行,現在不能處對象。”岑清伊的態度和江知意不同,她認爲高中不能處對象,“到大學再說,其實學生時代就該好好學習,不急着談戀愛哈。”
“好好好,聽你岑姐姐的。”江知意無奈地笑,然後看着小崽子一本正經和次仁探討感情,就算現在喜歡也不能放縱,影響學習不說,兩個人也沒有任何承擔風險的能力。
江知意不插嘴,但心裡想的是:她虧得小崽子這種想法,纔不至於在她缺席的時光早戀,可是青春期的感情就是很美好的,就是帶着風險的,一點點嘗試禁果一般,酸酸甜甜的。
所以很多人都說,初戀難忘。
囑咐完,岑清伊想送次仁回家,但是她得先送起訴書,“次仁,你等我先送起訴書,然後再送你回家。”
“姐姐,我自己走吧。”
“別了,自己走怪累的,難得遇上。”
岑清伊到法院提交傾訴書,庭長的意思是希望不大。
“不大,我也不能放棄。”岑清伊只嘆現在大環境不好。
“這也就是你,一般人早放棄了,實在不行你勸勸何主任。”
這不是勸的事,實打實的坐牢啊,岑清伊無法想象何主任坐牢,那一輩子就要被毀了。
岑清伊心裡也有自己的小想法,現在何主任不接江城油氣的案子,放出聲去,當初想要陷害何主任的人,大概也會收手,所以上訴是必須要上訴的,岑清伊也在想別的辦法。
岑清伊從法院出來時,晚風揚起衣角,她跑去路邊打包了吃喝,上車遞給後座的江知意,“這是買給次仁和巴桑的晚飯。”
“謝謝姐姐。”次仁臉紅紅地道謝。
岑清伊笑了笑,繫上安全帶,次仁趴在車窗上指了指法院門前兩座石像,感慨道:“石獅子好威風啊。”
“那不是石獅子。”江知意笑着說,“那叫獬豸,是吧,寶……咳咳,”江知意差點叫錯,好在次仁沒有反應過來。
“姐姐說的對,獬豸是古代神獸,它可以分辨是非曲直,也能辨別忠奸善惡,所以放在法院門口,寓意弘揚正義,這獬豸是龍的兒子,龍生九子……”岑清伊娓娓道來,藉着開車的功夫,給次仁做科普。
次仁聽得專注,末了說:“姐姐真厲害。”
江知意也由衷讚賞,她彷彿看見未來的小崽子和小小崽子在一起的畫面了,她會是不錯的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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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次仁,和江知意回家途經Demon酒吧,晚點周景龍應該會過來。
岑清伊沒動聲色,將江知意送回家,兩人吃了飯,江知意看書,岑清伊站起身,“姐姐,我出去一會。”
“去哪?”
“去酒吧蹲點,看看一個涉案人員的行蹤。”岑清伊如實相告,江知意不放心地提醒,“那你小心着點。”
岑清伊出門,江知意敲開隔壁的門,夏冰正在逗知了問,江知意問了句,“出去了?”
“嗯,一前一後。”
“嗯。”江知意關上門,回到屋裡繼續看書。
周景龍今天還是一個人來的,她除了喝酒就是坐在吧檯邊上看漂亮妹子,岑清伊盯了一會也沒什麼大發現,轉身準備離開。
岑清伊剛出旋轉門,被迎頭來的人撞上,對方罵罵咧咧,岑清伊回身看了一眼,看到了紋身。
岑清伊心裡咯噔一下,步子頓了下,見紋身男身後跟着兩個光頭。
岑清伊一下子回想起,這三人還敢再來,她打電話報警之前,先在附近盯着打給了江楊。
江楊不一會通過大屏幕的監控鎖定了岑清伊說的人,“好像還真是那晚殺死呂飛磊的人。”
“我看着也像是襲擊江槐的人,不行就報警吧,寧可虛晃一次,萬一真是呢?”岑清伊想要報警,江楊攔住她,“你別饞和,我來報警,”江楊頓了頓,“不是我說你,你有家有業,這都幾點了,不在家陪媳婦,老往酒吧跑什麼?”
“……”小舅子太愛操心也是個問題,岑清伊有義務向江知意彙報,江楊就算了。
岑清伊沒急着走,等薛高鵬過來,最後知道,抓到一個,另外兩個跑掉了。
”抓到的是哪個?”
“抓了個主要的,紋身男。”江楊吐了口菸圈,“趕緊回家吧你,再不走我就打電話告狀了。”
“別,她睡得香,你吵醒怎麼辦。”岑清伊回到家,赫然發現姐姐還在書房裡,她頓時急了,“這都幾點了啊,你還不睡?”語氣跟訓孩子似的,江知意頭也不擡淡聲道:“你不也纔回來?”
“趕緊睡覺去。”岑清伊過來要抱人,被江知意嫌棄,“一身的菸酒味兒,離我遠點。”
“那我去洗澡,你去睡覺。”
“你去洗澡,我自己懶得動。”
岑清伊去浴室用三分鐘把自己洗香香,抱着美人回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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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從刑警隊傳來好消息,紋身男正是那晚行刺江槐的人,也是殺死呂飛磊的兇手,現在指紋比對都對得上,“只不過這小子還在負隅頑抗不肯承認,我們會審訊的。”
紋身男叫奚成宇,一直遊手好閒,平日裡替別人催賬,這次顯然是受誰所託爲了掙快錢才以身犯險,現在還不肯說是誰指使的,岑清伊心裡卻已經有了個差不多的答案,暫無證據她不方便說,“實在不行,看看他有沒有家人,家人勸說比較容易開口。”
“是,我們接下來也打算打一波親情牌,告訴你一聲,也是謝謝昨晚你提供線索,我聽江楊說,是你先發現的。”
岑清伊掛了電話,敲開何主任的門。
何主任最近明顯消瘦了,被熟人拉下水,任誰都不好受。
“何主任,我過來想跟你請個假。”岑清伊和江知意的C國之旅即將啓程,年前估計也忙不了什麼工作了,她打算請假,好好跟江知意出去走一趟,畢竟兩人連蜜月都沒去。
“行啊,去吧。”何主任沒別的要求,把手頭工作安排好即可,岑清伊點點頭,“我告訴安歌了。”
“記得告訴她,從外人手裡替你接資料,一定的當面看清楚,別像上次夾了個紅包都不知道。”
岑清伊只能說彼此彼此,何主任要是能把提醒她的小心用在自己身上,也不至於被陷害成泄露國家秘密。
假期安排妥當,請了三天,在這之前,兩人還有一件大事要做。
清晨,岑清伊一大早叫醒江知意,“姐姐,今天要去做產檢啦。”
12周,第一次產檢,終於在今天迎來,連同建檔,以及孕婦手冊也會在今天拿到。
怕被人撞見,昨晚商量好今天要起早去的,一大早上,江知意軟趴趴賴在岑清伊懷裡哼唧不想去了,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但女人有時就是這樣,無非是希望換來寵愛。
江知意捶打岑清伊,“都是你都是你。”
“嗯嗯嗯,是我。”不是她,江知意確實不會懷孕,她低頭琴了琴,“寶貝起牀好不好呀?我帶大寶貝去檢查小寶貝。”
岑清伊小嘴甜的,江知意臉頰埋進心口蹭了蹭,蹭得岑清伊心阮,忍不住釋放信息素,江知意的腺體也開始甦醒。
清晨的理智總是容易讓人失控,江知意呼吸急促,顫抖地在岑清伊的耳邊落下五個字,聽得岑清伊腺體直接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