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認識的人的妹妹而已。”江知意這話絲毫沒能緩解岑清伊心中的苦澀。
“什麼叫認識的人?是女朋友!”小alpha瞪眼跺腳, 一看年紀就不大,江知意靠在岑清伊懷裡淡聲道,“這麼大了,還這麼姐控。”
昨晚的男子也來了, 場面一度尷尬, 男子拉開那姑娘, “行了行了, 在外面鬧, 人來人往, 丟不丟人。”
四人一起進了包房, 屋內的氣氛也沒比外面好多少,女子看着主動坐到岑清伊身邊的江知意, 氣得眼圈更紅, 怨氣道:“樹哥,你看她們啊!”
“小意。”男子無奈,“你能不能別惹她?”
江知意不僅不收斂, 反而拉起岑清伊的手, “我做什麼,不需要你們來管。”岑清伊掙了下, 沒掙脫成功。
“樹哥!”
“好了!”男子頭疼道,“你叫我也沒用,她也不聽我的。”
男子盯着岑清伊,“是你把小意叫來的?”雖然語氣剋制, 但岑清伊也聽得出那話裡的意味,“我沒叫她來。”
“你們要談什麼?”江知意反問, 冷着臉說:“別說我沒提醒你,不要插手我的事。”
男子大概知道談不成了, 笑呵呵道:“談工作。”
江知意將信將疑,握了握岑清伊的手心,“真的?”
岑清伊還能說什麼,皮笑肉不笑道:“真的。”
“江樹!”江知意還是冷着臉提醒,“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岑清伊這會才咂摸出味道來,他瞅瞅江樹,再瞅瞅江知意,眉眼之間似乎有那麼一丟丟的相似,她模棱兩可地問:“你們不會是兄妹吧?”
“是又怎麼樣?”江樹沉着臉,苦大仇深道:“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妹妹,誰都別想欺負她!”
岑清伊撇撇嘴,欺負?您怕是對您的妹妹不太瞭解,她不欺負人就算了。
“你姐姐真是她初戀?”岑清伊不死心,問的時候嘴裡酸溜溜。
“不是。”
“是。”
不是,來自江知意,是,來自賀青夢,小alpha義正辭嚴,“她們一直在交往。”
“賀青夢,話不能亂說,我和你姐姐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更別談初戀。”
“怎麼可能,我姐那麼愛你……”
“夠了。”江知意冷眸一眺,賀青夢脣角動了動沒敢再說,江知意提醒她,“你有問題自己問你姐,不要亂說話。”
岑清伊的心被刺了一下,不太是滋味,一時間也沒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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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下來,岑清伊味如嚼蠟,那麼“糾纏”她的江知意,原來有女朋友,居然有女朋友,還是初戀,岑清伊感覺自己心裡住了一隻小青蛙,氣鼓鼓的那種。
很顯然,江樹是知道江知意和那位初戀女朋友的,岑清伊頭一次對肉提不起興趣,全熟的牛排吃着噎人。
這房裡,似乎只有她是外人,岑清伊起身找個託詞,“我下午還得去看守所探視當事人,時間耽誤不得。”聽她這麼說,江知意搭在她腿上的手收回去了。
岑清伊逃也似地離開,心裡悶悶的,她一直想着和江知意劃清界限,但爲什麼聽見人家有女朋友,心口像是被什麼堵着一樣呢。
既然有女朋友,何必再去招惹她?岑清伊吸吸鼻子,揉揉隱隱作疼的小腹,回想起江知意將手伸進她衣服裡取暖,她又是悵然一嘆。
嗡,岑清伊手機震動,江知意打來了電話。
岑清伊按了拒絕,江知意連續打了三次,岑清伊也不知自己在彆扭什麼,她直接都給按了。
江知意發來信息:我可以和你說我的事,你有興趣的話。
岑清伊心口更酸,賭氣道:我可沒興趣。
江知意:那算了哦。
岑清伊氣得踢了一腳車輪胎,踢完自己的不解氣,又轉身踢了一腳江知意那臺黑色寶馬X5的車輪胎。
哪有這樣問的?真的想說何必問有沒有興趣?岑清伊小心眼地哼了一聲,她纔不要感興趣。
嘴上這麼說,心也這麼告訴自己,但岑清伊心裡仍然堵得慌,指着身邊的寶馬吐槽道:“你的主人是個黑心肝,難怪你也是黑色的!”
黑色寶馬:???
岑清伊其實還抱着一絲希望,江知意會出來找她,畢竟她們的飯局臨近尾聲。
可惜,江知意沒出來,岑清伊坐進車裡,一腳油門恨不能衝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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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內,賀青夢心中篤定姐姐的女友出軌氣不順,掃了一眼岑清伊那盤沒怎麼動過的牛排,鄙夷地吐槽:“完全土包子一個,這要去國外,不得讓人笑話死,吃牛排吃全熟,真是丟死人,她……”
“賀青夢。”江知意冷聲打斷,淡眸望着她,一字一頓地說:“收起你那自以爲是的偏見,因爲一塊牛排還吃出優越感了?吃全熟怎麼了?”江知意拿過岑清伊的碟子,“我也喜歡吃。”
江知意毫不介意那一塊或許可能沾了岑清伊口水的牛肉塊,切了一塊直接吃了。
賀青夢生氣卻又不敢發作,求助地看向江樹,江樹起身,“得了,你們兩個先把話說清楚,我有事先走了。”
江樹拎起包走到門口,江知意充滿警告意味的話從身後飄來,“江樹,別說我沒提醒你,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再敢揹着我找她,我就不客氣。”
“不客氣?”江樹定在門口,頭也不回地說:“你也就跟我硬氣,”他回身,擰眉道:“你回家和老爺子也敢這麼說?”不等江知意說話,江樹深吸一口氣,嘆氣道:“你啊,先解決自己的問題吧。”邊說邊看了一眼賀青夢。
岑清伊走了,江樹也走了,房間裡只有江知意和賀青夢。
“姐姐。”
“叫我名字。”
“知意……”
“全名。”
“江知意!”賀青夢,“你怎麼這樣對我姐姐?”
“問我之前,你該問問你姐,她做過什麼事?”江知意放下刀叉,靠着椅背,嘲諷地問:“是不是你姐又缺錢了?”
“你……”
“我說的很清楚。”江知意站起身,高高在上地睨着賀青夢,“你姐心裡也很清楚,她要是沒告訴你,那是她自己心虛,我對她,已經是仁至義盡。”
賀青夢臉色難看,江知意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有,我說給江樹的話,同樣送給你和你姐,你們誰敢找岑清伊的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
“你喜歡她?”賀青夢不解,有些賭氣地說:“你瞭解她麼?你就那麼偏袒她?”
“我就是偏袒她。”江知意雙手撐在桌上,傾身賀青夢的臉,笑得嫵媚道:“回去告訴你姐姐,我主觀上喜歡的人,客觀上就做不到你們眼中的公正,我就是要偏袒她,除了我,誰都不能動她。”
江知意轉身離去,賀青夢握拳砸了幾次桌面,劇痛使得右手發抖,她紅着眼圈發信息:姐,你被帶綠帽子了!
姐:怎麼了?
賀青夢:江知意好像喜歡上別人了,一個叫岑清伊的人。
姐: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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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回律所時間尚早,確切地說,是有些心煩不想回去。
兜兜繞繞,想着尋找美食慰藉自己,可愣是沒看到什麼想吃的。
岑清伊嘆口氣,開車回律所,剛上樓接到江知意的電話。
哼!本來氣消了點,死灰復燃,那股無名的小脾氣又燃起來,岑清伊果斷地按拒絕。
江知意沒再打來,岑清伊失神地盯着黑屏的手機,心裡又空落落的了。
人啊,真是矛盾,岑清伊拿起杯子,從抽屜裡翻出奶粉。
岑清伊其實挺喜歡奶製品,家裡冰箱着各種奶,單位也存了不少,餓了來不及吃飯喝一杯也不錯,實在來不及,她會含着一塊奶糖充飢。現在胃裡其實空蕩蕩,岑清伊撕了一塊奶糖含着。
奶味醇香濃郁,心情似乎好了那麼一點點,但也只有一點點,何以解憂唯有喝奶了,岑清伊決定多放幾勺奶粉,沖淡心煩。
岑清伊端着杯子剛推開門,聽見前臺那裡有說笑聲,心情不爽的人現在聽別人笑都不太爽。
岑清伊一出現,前臺小姑娘立刻招呼,笑意盈盈:“岑律,找你的!”
江知意?岑清伊愣了愣。
“岑律,託你朋友的福,我們有下午茶咯。”前臺咯咯笑,“謝謝美女。”
“不用謝,你們喜歡,下次來順手給你們帶。”江知意回身看了一眼僵在那板着臉的人,揚起笑柔聲道:“岑律師吃嗎?”
“不吃。”岑清伊回過神,冷冷地拒絕轉身去倒水。
聽見腳步聲,岑清伊也沒回頭,江知意探頭看了一眼,嘖嘖兩聲,“不吃肉,改喝奶了。”
“……”岑清伊黑着臉,“你來幹嘛?”
江知意提起手中的拎袋,“投喂小狼狗。”
“……”
“不過小狼狗好像變成小奶狗了。”江知意打趣道。
岑清伊捧着杯子回辦公室,江知意跟在她身後,岑清伊擋在門口,“你要幹嘛?”
“不能進?”
“沒事不能進。”
“我有事。”
“我只幫人打官司。”
“那我就打官司。”
岑清伊無奈,垂眸道:“江知意,你能不能別鬧?”
“有人怕是忘了什麼,”江知意靠在門口淡聲提醒,“現在讓我進門投喂,晚上我可以少買點方便麪。”
說到這個,岑清伊更來氣,她昨晚分明是被耍了,虧得她那麼擔心,搞了半天江樹是江知意的親哥!
“江知意,我沒時間陪你們富人玩遊戲。”岑清伊沒關門,徑直回到座位。
江知意進來,順手推上門,打開餐盒道:“全熟的牛排,切好的,再不吃就涼了。”
江知意推過餐盒,叉子紮起一塊牛肉,“吃了這塊肉,方便麪就不用跪了。”
岑清伊氣鼓鼓地盯着人家,好意思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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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幾秒,江知意捏住岑清伊的下巴,傾身靠近,笑着威脅道:“你再不吃,我就不客氣了。”
江知意傾身,岑清伊立刻偏頭躲開紅潤潤的脣,江知意嘶了一聲,似是不滿。
岑清伊捂着脣不給琴,江知意繞過去靠着桌邊,指尖輕輕彈了下她的眉心,“小別扭,她姐姐……”
“不聽不聽。”岑清伊別過頭。
江知意淡淡地望着她,還真就不說了,岑清伊更氣了,推了一把江知意,“你出去。”
江知意抿脣笑,雙手撫上岑清伊的臉,逼迫她看自己,狀似嚴厲卻又透着寵溺,“姐姐現在非要說給你聽。”
江知意湊近說悄悄話,岑清伊的小耳朵哪裡遭得住,她趕緊掙扎拉開距離,耳朵和臉頰同款緋紅。
江知意信手捻起牛排旁邊的薯條,“吃完這根薯條,就不生氣了,身體是自己的,忘了之前以爲自己得絕症的痛苦了?”
這話倒是戳到岑清伊的心上,她旋即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鬧小孩子脾氣,雖然心裡還是堵得慌,但成年人的理智告訴她:接過薯條,和解。
岑清伊剛要去拿薯條,江知意卻突然舀在齒間,像是在抽菸,湊近一點,明眸狡黠地眨眨。
撲面而來的淡淡九里香讓岑清伊有些眩暈,呼吸間腺體似乎有甦醒的跡象。
“恩?”江知意示意岑清伊吃薯條。
岑清伊垂眸沒動,江知意主動靠近,距離極近時,她啓脣那一瞬,江知意突然拽走薯條,極快地穩上岑清伊的脣。
岑清伊身子一僵,理智知道該躲開,但身體卻根本動不了。
岑清伊想起她曾經有段時間曾經沉迷於當個守門員,所以專門找朋友一起練習,有時候球飛過來,明知道接不住,但大腦卻不准她移開。
所以因爲接了不知多少個高難度的球,技術提升,但是也沒少被球砸,最嚴重的那次,砸到了眼梢,眼眶腫得她都要瞎了。
對於喜歡的,總是容易沉溺,甚至沉溺到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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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體慢慢甦醒,麝香味也漸漸彌散,感覺到身體深處像是被投進石子的大海,蕩起漣漪,岑清伊趕緊拉開距離。
江知意擡手抿脣角,笑意撩人,“奶香味。”
岑清伊臊紅臉,起身想逃走,江知意卻突然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的椅背,她不敢再動。
啊……這就是壁咚的一種吧?岑清伊在漫畫書裡看過,大多都是alpha對omega一種霸道示好的表現,誒,不對,怎麼是她被壁咚了?
“你的小傢伙甦醒了。”江知意的角度略微偏頭就能看見後頸的腺體,近似癡迷地深呼吸,溫熱氣息讓腺體更加易感。
岑清伊無處可逃,下意識地喊了一句,“不行。”
“呵。”江知意微微拉開距離,盯着紅潤的臉,還有閃爍的目光,認真地問:“爲什麼?”
岑清伊別過頭不敢再多看一眼,腦袋直嗡嗡,沒經過思考和加工的脫口而出,“這、這是辦公室。”
江知意翹起脣角笑,湊到岑清伊耳邊,低語:“姐姐剛剛鎖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