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被遏制住喉嚨, 呼吸困難,嗚嗚幾聲想說她沒想逃。
“還敢亂按嗎?”
“嗚嗚嗚。”翻譯過來,我錯了,她真不是故意按那裡的。
眼見着岑清伊臉都紅了, 江知意身子一阮倒下去了。
岑清伊咳嗽着起身, 差點被掐沒氣了, 這傢伙的力氣真不是蓋的。
“我們先走吧。”岑清伊揉揉喉嚨商量道。
“走不動。”江知意揚手, “抱我。”
岑清伊褪下外套裹住江知意抱緊往外走, 江知意縮在她懷裡, 眸光潮溼, 看起來有些憐人。
門口的男人靠着牆壁,雙臂抱膀, 眉目冷淡, “敢和我單獨聊聊麼?”
“我怕你不成。”岑清伊冷眸盯着他,“天城律所,岑清伊, 隨時恭候。”
岑清伊抱着人那一瞬犯難, 她抱着人下30樓……男人似乎看出她的爲難,倒是挺有風度地說了句:“你們送她下去。”
濃眉大眼的西裝男應聲, 引着岑清伊往電梯口走,她身後靠着牆壁的男人緩緩蹲下去,咬牙顫着呼出一口氣。
男人從兜裡翻出手機,敲了條信息, 額頭的汗都出來了。
岑清伊抱着人出了江山酒莊,風一吹, 熱汗變冷,她打了個冷戰。
江知意像是貓兒似的往她懷裡, 呢喃道:“好冷~”兩個字說得可憐又委屈,岑清伊的心顫了顫,哄道:“馬上就好了。”
岑清伊將人安置在副駕駛,忙活得又是一身汗,她坐進車裡,江知意也算是徹底醒了,又是委屈巴巴的兩個字,“我渴。”
“我去買水。”岑清伊下車前身子一頓,回頭問:“你沒事吧?”
“你是指什麼?”
“那個狗男人有沒有欺負你?”岑清伊說得咬牙切齒,江知意搖頭,岑清伊鬆口氣,“沒事就好。”
江知意定定地望着岑清伊,半晌說:“可我還在生氣。”江知意靠着椅背,垂眸轉身背對着她重複道:“很生氣。”
岑清伊心尖一跳,不知怎麼的,聽江知意這麼說,她的心有點疼,還有點蘇。
“你沒事就好,我們之間的事,等會再說。”岑清伊下車,關車門前,她矮身說了句,“我就去前面的超市,很快就回來,你不要下車,就在車裡等我,好不好?”
江知意無力地點點頭,烏黑的髮絲垂下來,擋住半邊臉,巴掌大的臉看起來更可憐了,岑清伊都有點不忍心丟下她一個人了。
“我很快的。”岑清伊關上車門,一路小跑。
江知意透過車窗望着高挑的身影如風一般,大長腿晃得她有點暈。
手機震動了一聲,江知意還是直直地望着遠去的身影,她的大長腿一邁,三個臺階直接衝進超市。
江知意摸出手機,最新的未讀信息。
三傻子:我可能被你踢廢了。
三傻子:你居然不安慰我,我的心好痛,我感覺自己要死了,你快點安慰我。
江知意噗嗤一聲笑出來,隨手回了兩字: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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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溫暖,江知意坐得犯困,按下車窗聽見了哭聲。
江知意探頭張望,寒風吹得她直哆嗦,一個小姑娘蹲在路邊盯着地上冒着熱氣的白色手拎袋大哭。
江知意裹着岑清伊的衣服下車,到跟前才發現是小姑娘打包的吃喝灑了一地。
小姑娘衣服破舊,面色潮紅,皮膚粗糙,江知意順手摸了摸兜,想起這是岑清伊的衣服。
江知意俯身哄道:“小朋友,你要吃什麼,我給你買。”
小姑娘淚眼汪汪地搖頭,又怯又傷心的眼神看得江知意心裡一顫,“走吧,正好我也餓了,你這個聞起來很好吃,你告訴我在哪買的。”
小姑娘更傷心了,擡手指了指旁邊,江知意呼出一口白氣,“我找不到,你能不能帶我去找?”
小姑娘這才哭啼地走在前面,一家砂鍋麻辣燙陳舊老店,她不肯進去,江知意拉起她的手,“你和我一起進去才能告訴我你買的是哪個是不是?”
小姑娘嗚咽一聲,抽抽搭搭地跟着江知意一起進去,江知意打包兩份砂鍋麻辣燙,“你還想吃別的嗎?算是謝謝,我買給你。”
小姑娘用生硬的漢語說不要我不能要,江知意只能讓師傅多往裡面加些肉類,老闆邊做砂鍋麻辣燙,邊打量江知意,熱絡地笑着說:“我這小店頭次來這麼貴氣的客人。”
江知意淡淡地笑了笑,沒做聲。
小姑娘拎着麻辣燙走了,江知意掏出手機付賬,“老闆,那個小姑娘你認識嗎?”
“咋不認識。”老闆嘆口氣,“在這附近撿垃圾,有時會來這裡打包一份麻辣燙,不讓放菜,多放麪條,說吃得飽,”老闆抖了抖笊籬,“我每次都給她多放點。”
“啊……”江知意刪去輸入的65元,商量道:“老闆那這樣,以後你看見她就叫她過來吃飯,飯錢我幫她付了,除了砂鍋麻辣燙,你多給她換幾個花樣,然後我們可以加個微信,我會幫她買單。”
老闆意外,感慨道:“你這麼好看,人還這麼善良。”
江知意笑笑沒做聲,道謝後拎着砂鍋麻辣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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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岑清伊,本來要買水,但一想這天氣太冷,喝涼水對身體不好,老闆倒是可以給她熱水,不過得現燒水。
老闆提議拿暖飲,岑清伊搖頭,喝飲料對身體也不好。
老闆燒熱水的功夫,小年輕的客人拿着方便麪來結賬,岑清伊想起她答應江知意跪方便麪。
還不能碎……岑清伊走了兩排貨架,所有方便麪都看了一圈,挑了韓式粗拉麪,比較結實。
之後岑清伊又去隔壁藥店買解酒藥,沒有蜂蜜味,她跑了兩家纔買到,順便又買了一瓶藥膏用來抹嘴角的傷口的。
等岑清伊回超市,老闆燒好熱水,對上點溫水,有點熱,等回到車裡剛剛好。
江知意等得黃花菜都要涼了,纔看見夜色中高挑的身影,問題還不是正面,側身走路?
人近了,江知意看清岑清伊側身是爲了讓身體擋着手裡的杯子。
天很冷,高領毛衣絲毫起不到禦寒的作用,岑清伊上車,江知意一眼看見凍得通紅的耳朵,她不知怎麼想起小兔子的眼睛。
江知意接過水,又見岑清伊變戲法似的從左衣袖裡拿出一瓶解酒藥,“你先喝解酒藥,然後再喝水。”
手凍僵,擰瓶蓋的動作笨拙,江知意垂眸瞬也不瞬地看着。
微甜的解酒藥不涼,還帶着淡淡的麝香味,江知意喝了一口水,遞過去,“你喝嗎?”
“我不喝。”
“嫌棄我?”
“不是……”岑清伊要接,江知意不給她,意思要喂她。
岑清伊的臉被風吹得冰涼,現在騰地一下子熱起來。
“喝嗎?”江知意舉着杯子問。
“不喝也行。”
“喝。”
“……”您何必假裝民主問我意見?
江知意感覺自己在喂一隻小動物,車內安靜,能聽見咕嚕的吞水聲,這聲音……讓江知意回想起某個夜晚她們親密時,她也曾聽見過,臉頰耐不住泛起一絲紅。
岑清伊喝完水,又跟變戲法似的,從右邊袖子裡拿出一管膠囊,“你嘴角那要不要上藥?”
“懶得弄。”
“……”您可以直接說,你幫我弄。
“我幫你,”岑清伊擰蓋子,“不過你得閉眼睛。”
“又不是給我眼睛上藥。”
岑清伊嘴笨,無以反駁,只能在火辣辣的視線上藥,飽滿紅潤的脣瓣微微翹出漂亮的弧度,她大氣不敢出。
朱脣輕啓,像是在邀人品嚐,岑清伊的小心思有點亂,她儘量讓自己只專注於傷口,只專注於藥膏,“怎麼弄傷的?”
“自己不小心。”江知意一說話,脣翕動,勾勒出漂亮的線條,“有點疼,你給我吹吹。”
“……”岑清伊嘟起小嘴兒剛湊過去,吧唧,被琴了一口。
岑清伊嚇了一跳,江知意狡黠的眸子亮晶晶的,她無奈:“再鬧就不給你上藥了。”
岑清伊抿抿脣,一股子藥味。江知意湊近一點,配合道:“要上藥。”
“你還有什麼戲法?”艱難地上藥結束,江知意側身打趣岑清伊,“左邊袖子是解酒藥,右邊袖子是藥膏,不會這裡也有吧?”江知意半開玩笑戳了下小腹,硬硬的?
江知意按了按,還有嘩啦啦的聲音,岑清伊想躲,毛衣卻被拽住。
方便麪和一張大紅臉,人贓俱獲,江知意沒忍住笑出聲。
岑清伊臉更紅,江知意擡手勾着她的脖子,漾出笑意,“你這麼可愛,我會忍不住消氣的。”
“那你彆氣了……”岑清伊垂眸認真地道歉,“對不起。”
“如果你給我一顆糖,我就不氣了。”
“我沒買糖。”岑清伊擡眸認真地說:“我現在去買,行不行?你想吃什麼糖。”
江知意雙臂搭在岑清伊的肩膀,忍俊不禁,岑清伊一頭霧水時,絕美的面龐被放大數倍。
漂亮的的小蜻蜓落在波光蕩樣的水面,岑清伊此刻才意識到,那一顆糖的深意。
蜻蜓點水的糖果,有一股子藥味,不過也有點甜。
許久不曾琴密接觸,安靜溫暖的世界裡麝香味纏繞着九里香。
岑清伊難以自持,幾乎本能地想要佔有眼前的人,她一再剋制,不料江知意卻突然按住她的腺體,在她耳邊淺淺落下一句,“想吃這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