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聿放在鍵盤上的手頓了頓,擡頭眸子閃過一抹深思,不過很快又恢復了一片清明,聲音冷冷地吩咐一句,“別胡思亂想,睡覺。”
聽到他這麼一說,溫婉也不敢再開口打擾他辦公。
只是她確實是睡不着,先不說同一個房間裡有一隻大灰狼,而且這個問題一直也干擾着她,只是她一直都不願意去多想罷了,畢竟也過去了一段時間了。
如果不是因爲溫慶天出軌,她依舊是溫家那位冷傲的千金,溫媽媽也依舊是溫家的女主人,而自己就不會遇到司徒聿……
如果每一個女人都會習慣性地想要去原諒自己出軌犯錯的丈夫,那麼,她的母親,她有沒有這樣的想法呢?
畢竟她嫁給溫慶天快二十年了,而蘇媚出現之前,也有許多嬌豔的女人主動勾搭上溫慶天,不過他一直都把情人和妻子分得很清楚,從來都不會動離婚的念頭。
如果蘇媚沒有懷上一個男孩,如果溫母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擡頭不由朝那漆黑的窗外看去,夏風吹來,帶一股清香,溫婉脣角不由泛起一抹苦澀,哪裡有這麼多的如果。
她現在跟母親一起租着外面的小公寓相依爲命,雖然不及溫家那般富貴,不過她們都不是注意物質生活的人,只要過得安穩都不會有太多的遐想。
只是……那天,她半夜起來的時候,看見溫母偷偷地拿起以前的閤家照,眼眶裡分明含着淚光,那一刻她才知道,其實她的母親對她那位父親依舊留有一絲情分。
想到這裡,溫婉的眸子不由變得暗淡,她想到了安靳柏,安靳柏過去的四年裡都對她極體貼,只是因爲一些誤會,他們才分手,如果沒有那些誤會,那麼她想,只要他向她求婚,那麼她肯定會點頭答應,跟着他一輩子。
突然一隻冰涼的大手撫摸過她的手臂,頓時打斷了她所有的幻想,隨即毯子輕輕地蓋上她的脖子處,溫婉驚得身子一動也沒敢動。
或許是她發呆太專心了,根本就沒有預料到司徒聿朝自己走來。
正如她的人生一樣,司徒聿總是這樣突然地闖入,讓她根本就沒有機會拒絕。
“別動。”
他很自然地睡在牀的右側,掀開毯子,雙手環上她的腰際,將她整個攬入胸膛處,低低地說出了兩個字。
溫婉只是感覺渾身僵硬,她害怕,萬一他X性大發,那自己豈不是骨頭都沒剩。
“溫婉,”他的聲音帶着一份低啞,他從她後背抱着她,腦袋正抵在她的肩窩處,溫潤的呼吸正好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垂處,語音撩人。
“還要等多久……”
他的話說得意味不明,語氣竟然帶着一分無奈感慨,他已經等得實在是有夠久了,再等下去,他擔心真的如楚飛揚說得一樣,會有精神上的不舉……
溫婉雖然沒明白他的話,不過此時兩人身子如此親密的靠着,她可以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臟在胸膛裡一下下的跳動,就算只是低喃着自己的名字,都會讓她覺得透着一份曖昧。
她的臉蛋莫名地紅了起來,實在搞不明白此時自己內心的那份緊張到底是爲了什麼,好像跟之前單純的害怕他不太一樣。
“司徒聿,你爲什麼要和我結婚?”最後溫婉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氣氛,她想到這個冰點的問題,於是搬出來試圖讓它打破這種詭異的曖昧。
“你該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不能自拔吧。”她故意聲音偏高,帶着一份得瑟。
卻沒想到身後那男人身子微微一震,他像是聽她的話愣住了一樣。
這讓溫婉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被他緊縛着身子卻沒法動彈,她發誓如果他強迫自己,那麼她一定會跟他拼命。
“就你長得這模樣,哼,你以爲我沒有見過女人嗎?什麼一見鍾情,不可能,自戀!”
司徒聿的聲音透着一份妖涼和嘲諷,聽入溫婉的耳內,簡直讓她氣惱之極,她想要開口破口大罵,如果真是如此,他司徒大總裁幹嘛非要纏着她不放!自己自負還好意思說別人。
不過最後溫婉還是乖乖地什麼都沒有
說,氣鼓着小臉蛋,只能暗自內傷。
因爲她感覺到司徒聿攬抱着她的大手加重了力道,聰明如她當然能感覺到他此時在生氣,雖然沒明白他的想法,不過閃婚這事肯定不能隨便的提起,否則真的踩中了他的雷點,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被司徒聿緊緊地束縛着的溫婉,反而很快就睡過去了,雖然這牀還是很硬,扣在她腰間那力道依舊讓她不舒服,不過卻讓她莫名有種安心的感覺。
可聽當到胸膛裡的小女人呼吸均勻地睡過去時,司徒聿一雙眸子猛地睜開,他怔怔地看向窗戶外,深夜的細風帶着一份涼意,讓他不由想起了曾經與她一同在野外度過的那個夜晚。
只是突然他又想起了她剛纔說的話,她提起溫慶天出軌的事,這件事……
他閉了閉眼睛,遮掩下眸裡的所有真正的情緒,有些事情,他會讓它成爲秘密,這輩子,她都不會知道……
第二天的清晨,當溫婉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發現身邊的男人已經不知所蹤了,如果不是視線裡還是這間簡樸的農家旅館,她會以爲自己昨天只是在作夢。
昨晚司徒聿只是抱着她,並沒有動手動腳,上半夜她一直都非常警惕,不小心睡過去了就朝自己的手臂上掐一把,不過最後她還是抵不過周公的召喚,睡死過去了。
快速地從牀上爬起來,在浴室裡簡單的清理了一下,出來的時候依舊沒有司徒聿的身影,“他跑到哪裡去了?”
溫婉小聲地嘟囔着,突然右上角傳來手機的聲音,她快步走了過去。
是司徒聿的手機在不斷地響着。
昨天他的手機沒電一直關機,或許是今天早上司徒聿起來的時候纔開機,忘記帶在身上。
手機的鈴聲一遍遍地響起,像是有急事似的,溫婉猶豫地看着手機裡顯示的名字。
“許若桐。”她低喃着這個陌生的名字,“女人?”閃入她的大腦的事,司徒聿那閻羅冰塊居然也有女人自投羅網找他?
要不要幫他接一下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