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辰同喜蓮駕着馬車,急匆匆的趕到了王家屯。
一跨進董家的院門,白玉辰迎面就碰上了滿臉血口子的孟可君。
他連忙朝孟可君走了過去,看着她臉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白玉辰倒吸了一口氣,喜蓮找到他的時候,只說是董家的姐夫出事了,並沒有告訴自己孟可君的臉也受傷了。
他捧起孟可君的臉,狹長的鳳眸緊閉,等他再睜開眼睛,鳳眸裡的怒火正熊熊燃燒着。
“是誰?到底是誰把你的臉傷成這樣的?”
董青峰一見白玉辰竟然不顧自己在場,和孟可君有如此親密的行爲,原本就一肚子怒火的他立刻伸手站住了白玉辰的前襟,直接把他從孟可君的身邊拽開了。
“白玉辰,這是我的家,她是我的女人,你這是做什麼?”
孟可君臉上的傷口,讓白玉辰心疼的不行,董青峰的無能保護,讓他更是火大的不行。
他也毫不退讓,雙手反抓着董青峰的前襟“你的女人?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當她的男人!”
說完,白玉辰的拳頭狠狠的衝董青峰的臉上揮了去“你有什麼資格?可君和你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你何曾給過她幸福?她留在你們董家,除了受到傷害,除了吃不完的苦,她得到什麼了?”
聽到白玉辰這麼說,董青峰緊緊攥着,即將要揮向白玉辰臉上的拳頭,突然停了下來。
而白玉辰是越講越氣憤,越氣憤揮向董青峰臉上的拳頭就越狠。
“你早上才同我說,說你願意爲了她的幸福,拼上你的性命,可這就是你拼來的嗎?這就是你爲她拼來的幸福嗎?”
這個時候孟可君急了,她連忙伸手將白玉辰和董青峰撕開,並衝白玉辰大喊“白玉辰,你夠了!”
“不夠!不夠!永遠都不夠!”
已經氣紅了眼的白玉辰,揮起了的拳頭根本就停不下來,無論這拳頭揮在董青峰的身上有多狠,都解不了他心中的怒氣。
“白玉辰,我說夠了!”
撕不開他們的孟可君,這下子也是真的急了,她大聲衝白玉辰吼了一聲,然後緊緊的盯着他“你這樣打在他的身上,最難過最心疼的還是我!”
聽到孟可君的這句話,白玉辰緊緊揪着董青峰前襟的手,立刻無力的鬆開了,高高舉起的拳頭,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還有,這是我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我請你來是看病的!”
聽到孟可君的這句話,白玉辰的心一緊,他擡頭看向孟可君,眸光黯淡,臉上神情複雜。
這個時候,孟可君卻把頭撇向了一旁,她也知道自己衝白玉辰說的這句有些過分,他之所以會情緒如此失控,都只是因爲關心自己。
可是,現在在這個房間裡,不單單隻有他們幾個人,而是還有好多的王家屯的村民。他剛纔一進屋捧着自己臉的舉動,已經讓他們很詫異了。
“你快去幫我看看牀上的姐夫,我臉上的傷不礙事的。”說完,孟可君又伸手拉了愣住的白玉辰一下。
被推倒牀前的白玉辰,縱使心中再不是滋味,也只能擼起袖子,治起了張寶全。
沒花多長的功夫,白玉辰就把張寶全頭上的傷口處理好了。
在白玉辰處理張寶全腦袋上的傷口時,孟可君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白玉辰處理完傷口後,剛要把他挽起的袖子放下來,孟可君連忙伸手攔住了,
“還有他的腿,你給瞧瞧,是在外面摔傷的,已經瞧了很多大夫了,都說沒用了。”
白玉辰掀開張寶全被鞭子抽打破的褲子,淡淡瞥了一眼紅腫腫脹的雙腿,便把他的褲腿放下了,然後把自己挽起了的袖子,重新放下。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見白玉辰都沒有正眼仔細看張寶全的腿,孟可君急了,她連忙再次攔住白玉辰“你再好好看看,你仔細看看,你的醫術這麼好,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白玉辰沒有回答孟可君,而是仔細看着她臉上的傷口,他仔細數了一下,竟然足足有十道,再看傷口的痕跡,這就是有人用指甲抓的。
這個時候,一直呆呆的站在門口的董翠蘭,突然衝白玉辰跑了過去,她伸手抓住白玉辰的手,然後直接雙腿一軟,跪在了白玉辰的面前“大夫,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家寶全的腿,我求求你,你救救他的腿!”
董翠蘭邊跪着求,邊拼命的拉着白玉辰的手,白玉辰現在是她最後的一點希望了。
董翠蘭突如其來的舉動,把白玉辰嚇了一跳,他剛要伸手將董翠蘭扶起來,可眼睛在瞥到她手時,立刻甩手,一把將拉着自己的董翠蘭甩開了。
董翠蘭的手指甲上,都還有未乾的血跡,不用說,孟可君臉上的傷口就是她抓的。
“她的臉是你抓傷的?”
白玉辰厲聲質問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董翠蘭,他錘在身側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恨不得朝她的臉上抓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呃——”
董翠蘭擡起不滿淚水的臉看向白玉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從白玉辰一進門就緊張孟可君臉上的傷口,瞎子都能看得出他是在意孟可君的,這個時候要是讓他知道孟可君的臉是被自己抓傷的,只怕他就是能救張寶全的腿,他這個時候都是會不願意的。
可這個時候想要騙他也是不可能的,最後,董翠蘭索性衝白玉辰點了點頭“是我,她的臉就是我抓的!要殺要剮隨便你,只要你肯救我家寶全的腿,我任憑你處置!”
聽到董翠蘭這樣說,白玉辰的眉頭越皺越緊,他是從來都不打女人的,但是這次爲了孟可君,他恨不得打了她,好出了自己心中的這口惡氣。
白玉辰後退了兩步,走到孟可君的身邊“你男人的腿到底有沒有治,我不知道,但是衝你傷了可君這一點,我是不會再治他了!”說完,拉着孟可君便要走出房間。
聽到白玉辰這麼說,董翠蘭的身子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她這下子不知道,那個算命先生的話究竟是不是對的。
從張寶全受傷開始,算命先生的這句話,就像是釘子一樣刺在她的心裡,後來找了那麼多的大夫,花了那麼多錢,什麼辦法都想了,張寶全的腿卻還是沒有任何的起色,這個時候,她心裡的怨恨立刻全部都聚集到了孟可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