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後一句話,陳美詩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她看向孟可君“真有這事?這話是誰說的?”
孟可君走到陳美詩的身邊“是姚慶祥對青峰說的。”
說到這個,孟可君的心情突然變得很低落。
她不知道,姚慶祥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無心無意,還是有心有意的。
“那大娘說的對,往後祥和樓和姚家的事,不管是什麼事,你都不要再去插手了!”
其實在孟可君盡心盡力幫姚家的時候,她聽煥章說可君爲祥和樓做的那些事,她就一直有這樣的擔心。
“可是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因爲姚大哥臨終的時候,把竹君姐和祥和樓託付給我了,我又看竹君姐這個時候這麼難,所以纔會幫他們的。”
孟可君覺得自己做事的時候,是事事都有分寸的,什麼事她都是在旁邊與王竹君他們說了,讓他們出面做的決定。
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如此盡心盡力,在他們的心裡,自己始終都是一個外人,還是一個不好插手的外人。
陳美詩看得出孟可君的心裡很難過,她連忙開口安慰“姚家是大戶人家,人際關係複雜的很,你不是姚家人,卻凡事這麼盡心盡力,難免別人會有各種猜想的!”
“還有,王竹君現在沒有了子嗣,在姚家現在的地位肯定一落千丈,你與王竹君這般親近,又是給她出謀劃策的人,把你趕走,是姚家剩下的那些有野心的人最想做的事!”
“那竹君姐豈不是現在孤立無援?”
聽到是這樣,巧慧立刻叫了起來,見去裡屋拿錢的安氏走了出來,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話又會引來安氏的不滿。
巧慧以爲安氏沒有聽到,其實安氏全部都聽到了,她提着籃子,數着錢袋子裡的錢,站在孟可君的身邊。
“她無不無援已經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了,你就給我好好養身子,等和青峰成親了,在好好給我生上幾個孫子孫女,別人家的事,你這個外人,還是少插手好!”
說完,安氏把錢袋子收了起來,不滿地瞥了孟可君一眼後,就出門了。
“可君,大娘這話說的對!”
這次,陳美詩是相當同意安氏說的話“你可以幫王竹君一時,你卻幫不了她一輩子,這終究是她自己的事,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你看你,爲他們把自己的身子累成這樣根本就不值當!”
“對!對!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成,這祥和樓也不是什麼講人情的好地方,你看你被他們燙傷了,也不見他們有人來看你,還有竹君姐,她也真是的,自己身子不成,就是派雙兒來看看你也成啊!卻也不見一點動靜!”
說到這個,巧慧就來氣,她聽陳煥章說,說可君姐是姚慶祥燙傷的,可那個姓姚的,不僅和青峰哥什麼插手的外人,還整天就跟沒事人一樣,整天樂呵樂呵的。
“算了!算了!都過去的事了,說來只會讓自己不痛快,咱們還是聊些高興的事!”
怕巧慧越是,可君越心寒難過,陳美詩立刻攔住巧慧,讓她別再說。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貼在大門口偷聽的安氏,才笑着,安心提了菜籃子走。
吃了午飯,見時間還早,陳美詩和巧慧拉了孟可君的手,想要與她一道出去走走。
臨出門前,安氏不放心,拉着陳美詩的手又囑咐了幾句。
“美詩,大娘可是信得過你的,可君的身子你也看到了,你要真爲她好,你可別讓她再去姚家和祥和樓了。”
見安氏這個時候還要這樣叮囑陳美詩,孟可君笑着搖了搖頭。
“娘,你放心吧!我保證就出去只逛街,吃喝玩樂,其餘的事情一概都不管。”
其實剛纔她也想清楚了,美詩姐說得對,這終究是王竹君自己的事情,自己幫得了她一時,幫不了她一世,更何況自己還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不能爲了別人的生活,而毀了自己的生活。
“趕明兒等我好了,我尋個時間,好好去與竹君姐說清楚,往後我就不再插手管她的事情了,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唉!這才乖嘛!”
聽到孟可君自己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安氏臉上的褶子,笑得都要比院子裡的菊花要燦爛了。
因爲臉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全,出門前,孟可君特地在自己的臉上蒙了一塊白紗。
這些天,她大門不出的關在家裡養病,鎮上短短几天就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運河已經開通,鎮上的集市立刻就熱鬧了起來,現在哪哪都是人。
尤其是岸邊,孟可君沒有想到河岸竟然會被安排成這樣。
原本岸邊的一塊空地,已經被搭上了一個大棚,下面清一溜的全部都是一樣高,一樣寬的攤位。
在裡面,做什麼生意的都有,有孟可君見過的,也有她從來就沒有見過的。
做生意的人,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
“哈哈哈,這個當官的想的還真是周到啊!把批文全部都放在一起,弄了一個這個大的市場,讓所有人都可以在這裡做生意,這樣誰都方便。”
巧慧把玩着手上的玩意,對把這個市場建起來的官讚不絕口。
“我聽朱三說,說弄這些的,正是白玉辰呢!他管批文,爲了讓咱們老百姓得實惠,他就想了這麼個法子。”
陳美詩邊吃剛買的話梅邊說,這話梅是外地人拿來賣的,味道果然和她往常在鎮上店鋪裡買的味兒不一樣。
聽到白玉辰三個字,巧慧連忙拉住陳美詩的手,示意她別說,但是陳美詩不知道白玉辰喜歡孟可君的事,根本就沒有在意。
突然,河裡突然傳來了敲鑼打鼓和噼裡啪啦的爆竹聲音,所有人的視線都往河裡瞧了過去。
只見一艘遊船的船頭上,一個手託琵琶的蒙面白衣女子站在那裡,在她的身旁,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撐着一把傘站在她的身後。
儘管隔得很遠,也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她衣決飄飄,烏黑的髮絲隨風輕輕飄動,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飄逸感覺。
看着眼前情景,孟可君想到了在酃縣,在那裡,她碰到了一個白衣女子,她竟有着和自己前世一樣的容貌,想着想着,孟可君的思緒便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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