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慶祥,你別想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瞧見姚慶祥轉身要走,安振歧急了,再次衝了上去。
陳煥章也一道跟着衝了上去。
燒死青峰哥的事情,可不能就這麼讓他說上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見安振歧和陳煥章衝了上來,許德彪和他的手下,立刻也衝了上去,併合力將他們往外面推。
“姚慶祥,人在做,天在看,你別以爲三兩句話就可以把自己擇乾淨,我告訴你,今天有人看到,明天我們就能把證據給你拿來,到時你們就等着殺人償命吧!”
聽到安振歧這麼說,王竹君嚇得臉色更慘白了。
她真沒有想到,那晚的事情竟然會被人看到,竟然還有人可以拿出證據來。
姚慶祥轉身看向安振歧“你現在拿不出證據來,就污衊我,我現在就可以報官治你一個滋事擾亂罪,你要還這樣胡鬧,你別怪我再對你不客氣。”
這兩年,和那些官府衙門打的交道多了,他也還是有些交情的,安振歧要是一直拿不出證據這樣瞎胡鬧,他是完全可以把他給送進監獄的。
“喲呵!你殺人放火竟還想抓我,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聽到姚慶祥還說要抓自己,安振歧肚子裡的怒火燒得更厲害了。
一把衝開了許德彪手下的阻攔,奔到了姚慶祥的面前。
朝他伸過去的雙手,立刻緊緊揪住了他的前襟。
“姚慶祥,殺人是要償命的你知不知道,別以爲有兩個臭錢,和官府有些交道就可以無法無天,爲所欲爲,你要知道,我們豐裕園不比你們窮,要和官府的交情,我們有好幾位交情不淺的高官朋友。”
安振歧這麼一說,姚慶祥的心裡到這個時候倒真的是有些慌了。
白玉辰和他們的交情,他是知道的,現在已經有人看到了,白玉辰要想徹查這件事,說不定還真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來,要真是這樣,那自己說不定還真就要吃山官司,賠上性命了。
“你別胡說八道!董青峰不是我放火燒死的。”
姚慶祥奮力將安振歧抓着自己前襟的手給鬆開,然後轉身就要跑。
沒想到的是,因爲又慌又亂,完全沒有看到放在客棧門口的長槍,自己一個沒注意,直接朝長槍撲了過去。
“姚慶祥,你還想跑。”
安振歧急了,又追了過去,可等他把手搭到姚慶祥的身上時。
誰知道姚慶祥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他的肚子上,直挺挺的插着一杆賣藝人用來賣藝戲耍的長槍。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剛剛抱着別的傢伙事從客棧出來的賣藝人,嚇得立刻驚聲尖叫了起來。
安振歧也嚇得連連後退了兩步。
在場所有人都嚇傻了。
“你你們都看到了是他自己是他自己撞上來的,不是我殺他的”
賣藝人連忙拉着旁人讓他給自己作證,生怕自己無故擔上殺人的罪名。
“是,是的,我看到了,是他自己衝上去的,是他自己殺死自己的,不關你的事,也不關我的事。”
安振歧連忙開口,也順道把姚慶祥的死和自己推脫乾淨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許德彪這下不幹了,一把拽住安振歧的胳膊就大喊了起來
“殺人啦!殺人啦!快來人啊!殺人啦!”
許德彪這麼一喊,原本這裡就人多熱鬧,現在更是一下子所有人都往這邊擠了過來。
“你快去報官啊!報官說姓許的老不死的殺人啦!”
許德彪連忙吩咐自己的手下,讓他去報官。
樓上的王竹君聽到許德彪喊殺人了,又見他拉着安振歧不放手,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她的心頭。
在也不顧得旁的,她連忙轉身衝出了房間。
因爲心裡又慌又害怕,下樓梯的時候,她連着摔了好幾跤。
還沒到客棧的門口,她就看到了一雙熟悉鞋子,王竹君的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是搞錯了。”
王竹君連滾打爬的向前爬了過去,邊爬邊搖頭,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
等她終於爬到了門口,映入眼簾的已經不止是那雙熟悉的鞋子,而是姚慶祥整個人。
她率先摸到了姚慶祥的手,他的手還有溫度,然後用自己手上的帕子,捂着他被長槍扎到的傷口。
鮮血從傷口處突突地往外冒着,沒一會,王竹君的手帕就全都被鮮血給染紅了,她的手上也全都是姚慶祥身上的溫熱鮮血。
“叫大夫你們趕緊去叫大夫啊”
王竹君拼命的用自己的手捂着他的傷口,希望這樣可以讓血淌得沒有那麼快。
“快,快,快去叫大夫。”
衆人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派人去請大夫。
“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衝上來的,是他自己衝到我的長槍上來的。”
賣藝人見姚慶祥的家人來了,立刻哭喪着臉向她解釋,希望她別把這事怪在他的身上。
他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好端端端着自己吃飯的傢伙事出門,就被他給撞了上來。
賣藝人的哀求,王竹君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她爬到姚慶祥的面前,在他的耳邊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聽到自己的話。
“慶祥,慶祥,我是竹君啊!你聽到沒有,你要是聽到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王竹君邊說邊掉眼淚,熟悉的害怕感覺再次將她淹沒。
上次也是這樣,姚慶澤滿身鮮血的躺在自己的面前,然後她眼睜睜的看着他沒了氣息。
可是現在,躺在地上的姚慶祥,對於王竹君的呼喊,卻無動於衷。
閉着的眼睛沒有像她希望的那樣睜開,被她抓着的手,也沒有像以往一般有給她任何的迴應。
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在慢慢變冷,好像溫度正在從他的身上消失。
“不要!不要!慶祥,你不能就這麼把我扔下走了,你說過的,你說過要帶我去別的地方的,你說過我們要光明正大在一起的。”
這個時候,王竹君也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了,這個時候,只要能把姚慶祥喊醒,只要能把他弄醒,不管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