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回家記
莫寧最近的日子過的很是愜意。
女兒被老媽帶回家養了，她每天只要正常的上下班，辦公室裡翹着二郎腿，喝喝茶，讀讀報就能拿着高薪不幹事兒。
咳咳……
莫寧當然不會承認這一點。不過這確實是她上班時的寫照，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默許的。反正他又重新聘請了兩個人，名爲她的私人助理，其實那些活都是他們乾的，壓根沒她啥事。
她可不會學那些笨女人，傻女人，蠢女人，自命清高什麼的，這種拿錢不幹活的美差事可是她夢寐很久的，她的心裡樂的很，壓根沒有那種“愧疚不安”的情緒存在。
其實她的福利還遠遠不止這些。
自從女兒被帶回老媽家，她的日常生活就成了問題，習慣了女兒幫她打理一切，加之她本身性子就懶，剛巧那個男人提出了一起住的建議，於是，在半推半就之下，她就同意了。
當然，這個“一起住”她是有前提的——同一個屋檐，不同的房間。
何胤東對這個前提不置可否，當時就給了她鑰匙，下班之後還拉着她去了一趟超市採購好日用品。
有人給打理好一切，莫寧樂的在一邊涼快。
自此，他們的“同居生活”也算正式開始了。
別指望莫寧會做什麼的，反正她懶慣了，整天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
而何胤東對這一切似乎也習慣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家務他打理，衣服他在洗，飯他煮，碗他洗……
莫寧一開始唯一動手的就是自己洗自己的內衣，大概實在是沒那好意思。但想起之前他到她家裡時還幫了她洗了那一堆內衣，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矯情了。而有一次，在她正洗的時候，何胤東突然站到了衛生間門口，對她說：“如果不想洗的話，放那吧。”
莫寧囧了一下。
而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更令她徹底囧了。
“反正我又不是沒洗過。”
莫寧怒了，回過身瞪他：“又不是我求你洗的！多事！”
何胤東只是笑笑，未置一詞。
不過從那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動手洗過什麼了。
日子過的太舒服也不是什麼好事。比如，老媽的電話三不五時就奪命call來，表面上是對她一通訓誡，還附帶上歡歡的名義，說她不孝說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孩子扔孃家就什麼都不管了云云……
實際上，莫寧心知肚明，老媽這是繞着彎子要她回家，而且還要“帶人回家”，因爲她至少說了三遍“歡歡說她想爸爸媽媽了”這句話！
回就回唄，反正她也好久沒見到女兒了，確實有點想她。
不過至於帶不帶人嘛……
這天下了班，莫寧早早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往家奔，可惜還沒到門口就被一道人肉牆堵住了。
“去哪兒？”
“下班時間，老闆。”莫寧擡了擡手錶，時鐘顯示已經五點三十零一分了。
“這麼着急去哪兒？”何胤東很有耐心地又問了一遍，對於莫寧的有些不耐煩的話語只是挑了挑眉，彷彿早已習慣了。
莫寧這下真的有點不耐煩了，這男人管的真寬！不過她還是忍耐着，皮笑肉不笑地道：
“都說了是下班時間了，老——板——”
尾音拖的老長，表示自己的不滿。
何胤東眉頭挑的更高，沉思了一下，道：“等我十分鐘，一起回家。”
“切！誰理你！”
莫寧直接繞過他走人，卻不料被他早一步捉住。
身體敏捷地反擊，不過……可能是最近真的太清閒了，身子骨老是不動彈，她還沒掙扎幾下就被何胤東連拖帶抱地拐進了他的辦公室。
“砰”地一聲，大門被鎖上。
莫寧氣的直跳腳，伸出雙手就要不顧一切地和他對打。
一隻溫熱的大掌輕易地握住她的“利爪”，另一隻大掌輕輕撫上她鬢邊桀驁不馴的一摞亂髮，溫醇的聲音帶着誘哄和寵溺：“乖，就等十分鐘。”
前一刻還張牙舞爪的野貓，這一刻成了乖順溫柔的家貓。
莫寧的臉瞬間紅了，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的。
這男人……
何胤東瞧着她乖順地臉紅的樣子，抑不住心之所動，略一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莫寧一愣，正要拒絕卻被他狠狠地揉進懷中動彈不得，漸漸地，脣上熟悉的溫潤感覺麻醉了她的神經，她由抗拒轉而迎合。
像是口渴的人突然面對一潭清泉，兩個人都不知裹足地汲取着，有些忘乎所以，一切都順着心意而爲。
反正這裡是他的辦公室，倒也不怕被人看見，不過當一隻大手順着她的衣襬朝上覆上她的柔軟時，莫寧突然一驚回神，伸手一把推開了他，冷着臉道：“不是說十分鐘？”
不再看那男人一眼，淡定地走到辦公區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兩隻腿依舊沒坐相地交疊在茶几上，只是她佯裝的再鎮定，也依然改變不了她耳後的紅潮。
何胤東脣角始終掛着一抹笑，看起來溫雅迷人極了。
像一隻等待着獵物上鉤的優雅花豹。
……
十分鐘後，兩人一起走出了公司。
莫寧沒跟何胤東說要去哪，何胤東也沒問，上了車之後，兩個人好像都默契地沉默着。
其實莫寧還在想着剛纔的那個吻。
自從他們一起住了之後，這男人一直很謹守規矩，偶爾也就會親親她的額頭，臉頰什麼的，但是像剛纔那樣的深吻卻沒有過，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
太火熱，太撩撥！
莫寧一想到他的眼神臉頰不自覺地有些發燒，暗自懊惱着自己竟然還與他沉醉其中！
丫丫的，不就一個吻嘛！又不是沒被吻過？莫寧你出息點！
她在心裡暗罵着自己，在她身邊開車的何胤東卻早已掩不住眼底嘴角的笑意。
莫寧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他又怎麼不知道這女人在糾結什麼？
他一直在等，在給她時間，他希望可以等到這女人完完全全把心打開。可是看這女人一直粗線條下去，他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偶爾一下的吻，就當是給自己的一點福利，也讓這個粗線條的女人腦袋瓜好好想想。
當車子駛進了莫家的宅院時，莫寧才如夢初醒。
“你怎麼開到這來了？”
“不是說了回家？”他挑眉看她。
莫寧這才後知後覺地知道被老媽忽悠了。想必給她打電話之前早就跟這男人通過氣了！
真是xxxxxx！
懷着忿忿不平的心理，莫寧下車直衝家門而去。
然而當她一進家門，看到那個坐在客廳裡對弈的兩個身影時，眼睛瞪圓了，不敢相信地忘了所有的憤怒。
接着她嘴角忍不住一抽，而緊跟進來的何胤東也同時看到了客廳裡的人，眼神微微一閃，他面無表情地擁了莫寧的腰。
“進去吧。”
莫寧怪異地瞅他一眼，但看他面無異色，也就沒說什麼，直接喚人道：“爸，嗨。”
這聲“嗨”顯然是對另一個人叫的。
“伯父。”何胤東隨後叫了一聲，沒了下文。
“唉，你們回來啦。”對弈人之一的莫儒風聽到何胤東叫自己，一臉溫笑地點頭，隨即對着莫寧拉下嚴肅的臉：“什麼話！叫年叔。”
莫寧直接抽了抽嘴角，心想我沒有無視他就不錯了。我還打招呼叫嗨了呢？有人可是連聲都沒吭一下的。想到這她還拿眼斜看了某人一眼，豈料某人直接無視。
而另一邊，年湛對着莫寧微微一笑，“丫頭，我來你家蹭飯，不打擾吧？”
“我說打擾了，你會走麼？”莫寧微笑着說，任誰都看的出來這笑很假。
這不能怪她。在今天之前，她怎麼也無法想象堂堂一個黑道老大與自己那個一身學者之氣的父親同坐一起對弈，還一副和樂融融心心相惜相見恨晚的畫面。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老頭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不過想來**不離十是他自己找上門的。
而究其原因，大概也是因爲身邊的這個男人。
自從他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後就一直以着一個陌生人般對待，冷淡而疏離。甚至比陌生人更冷淡，饒是粗神經的莫寧也敏感地感到何胤東對待年湛的那種距離感。
但不過年湛可能就不那麼想了，所以他纔會出現在自己家裡。而這，恐怕就是老媽打電話叫他們晚上回家的原因。
自從之前紀倩娥受傷住院，她家裡人也就大略知道了何胤東的身世，對於他的成長，家裡人嘴上沒有說什麼，但莫寧知道他們是心疼他的，所以當年湛上門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們纔會想要化解這對父子的關係吧。
莫寧不得不在心底暗說一句：老爸老媽真是雞婆！瞎操心人家父子倆的事幹嘛？
從始至終，她都無意去做些什麼。
畢竟父子天性，不管外人做什麼說什麼，如果心理的那道坎沒有過去，終究難以成一家人。而何胤東，她瞭解，他只是一時沒有辦法接受而已，畢竟從未想過那個自己一直當做父親在尊敬的人真的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而他更難以接受的是自己的母親和父親這些年的做法，他一時無法原諒罷了。
但畢竟都是血濃於水。她相信何胤東終究會接受這個父親。像他當初接受歡歡，很輕易不是麼？
他只是需要時間。
所以，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對於自己老爸老媽的做法她也只能表示無奈，是年老頭自己找上門的，想來他們也是沒辦法。
“哈哈——”年湛忍不住大笑出聲，而一邊的莫儒風卻有些臉色難堪地連連道：“唉，我這丫頭被我從小慣壞了，年老莫怪莫怪！”
“沒事沒事。莫老，你這丫頭真性情，我喜歡。”年湛不甚在意地笑着，精亮的老眼淡淡地掃過何胤東，倒也沒說什麼。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跑步聲，還未見到來人，便聽到一聲聲甜甜地呼喚：“爸爸，爸爸——”
接着，莫寧眼前一道嫩黃色的小小身影一晃，接着撲到了身邊男人的懷中。
“歡歡！”何胤東撩起嘴角，露出一臉溫柔寵溺的笑，順勢接住撲過來的身影，微一用力便抱起了身。
“歡歡好像又輕了呢？最近是不是都沒有好好吃飯啊？”
“沒有，我吃很多的。媽媽以前說過女孩子瘦點好，長胖了還要減肥……”
歡歡的話還沒有說過，換來眼刀一記。
這一副父女相見的熱情畫面，惹的旁邊的莫寧眼紅——真是養了一個白眼狼的女兒！
顯然莫歡是更喜歡和想念何胤東的，所以纔會在門外看到熟悉的車子時忍不住跑進門，第一時間就撲到何胤東的懷裡，而此刻接受到莫寧的眼神，這纔想到旁邊的老媽，遂甜甜地示好道：“媽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歡歡好想你們！”
莫寧顯然對這種馬屁話免疫，嘴一瞥，什麼都沒表示。
而何胤東在聽到歡歡的話後，不苟同地看了莫寧一眼。
他的眼神這樣示意——你都這樣教育歡歡？
莫寧瞪回去——關你屁事！
一家三口的畫面，不算溫馨卻也很和諧，讓看的人也感染了淡淡的暖意。
年湛望着，眼底漸漸染上動容，尤其是看到兒子懷中的那個小女孩也正好奇地睜大眼睛瞧着自己時，忍不住扯起有些僵硬的嘴角，露出一絲不至於太嚇人的笑。
雖然他早就知道莫寧八年前生了一個女兒，也早就看到過小女孩的照片，但都比不上真正親眼見到時的震撼！
那是他的孫女啊！
在場的大人也注意到了這一幕。莫寧伸手推推何胤東，話卻是對着莫歡說的：“歡歡，這麼大了不要再讓爸爸抱了。你還沒和外公爺爺打招呼呢。”
莫歡掙扎着從何胤東的懷中落地，望着與外公站在一起的那個老爺爺脆生生地叫了一聲：“外公，爺爺好。”
年湛有些顫抖地連連點頭：“唉，唉！”
“爺爺初次來歡歡家做客，歡歡歡迎麼？”年湛蹲下身，平視着這個長相酷似“她”的女孩。
“歡迎啊，爺爺好厲害呢，我都沒見過下棋能贏外公的！”莫歡從小被外公薰陶，也懂圍棋，看着桌面上還沒撤掉的圍棋佈局，由衷地讚道。
“呵呵……”年湛由衷地大笑，初次見面的爺孫倆就這樣和樂地聊了起來。
何胤東的身體有些僵硬，不料一隻溫軟纖長的手悄悄地伸到了自己的大掌之間，他怔了一下，接着毫不猶豫地緊緊握住。
扭頭看着莫寧一臉淡定地望着別處，只是眼底有着難以掩去的彆扭，他忽地一笑。
她讓歡歡叫他爺爺。
這是她的心意，他懂。
“咦？你們到了啊？”這時候進門的莫語在看到何胤東和莫寧時出口道。
莫寧微微皺眉，這樣看來，老媽是把所有家人都叫回來了。
果然，隨後不久，莫言一臉匆匆地進家門，像是從外地剛趕回來。
這時正巧莫媽從後面的廚房出來，見到人都回來齊了，一聲“開飯”，衆人來到了餐廳的長桌坐好。
晚飯的氣氛很平靜——起碼錶面上是這樣。
莫爸莫媽與年湛相談甚歡，頻頻敬酒，只差沒有把“親家”兩字掛在嘴邊了。
莫言莫語明顯是看熱鬧的，四隻眼睛來回轉着，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何胤東很淡定地吃着飯，偶爾給坐在他身邊的莫歡添加菜，擦擦嘴角，依舊是那副溫雅從容狀。
相對而言，一桌子人就屬莫寧有點食不下咽了。
瞧老爸老媽那樣，恨不得立刻叫人“親家”，而瞧瞧她身邊這位“淡定帝”，人家壓根就沒想認老爸的好不？
還有呀，最最最關鍵的是——她和他沒什麼關係的好不？幹嘛一副已經嫁了女兒的樣？
對於父母的一頭熱，莫寧除了無奈還能怎樣？
一頓飯，有人吃的愉悅，有人吃的鬱悶，但總算是結束了。
飯後不久，莫寧看到年湛一個眼神，何胤東便跟着他兩個人一起出了院子。
寂靜的庭院，微風輕拂過樹葉發出沙沙聲響，風中是一陣淡淡的花草香。
“她……好麼？”
年湛蒼老的聲音有些暗啞。
“好。”除了回答這個字，何胤東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知道他問的人是母親。
自從上次母親在醫院甦醒過來後，沒多久她就堅持出院回美國了，當時她的傷並沒有完全好，但是她的堅持讓衆人很無奈，只能在美國給她安排醫生，由他陪着去了美國，在美國住院了一段時間後，身體明顯有了好轉，而不知道爲什麼，母親堅持要他回來，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獨身在美國，雖然她的身邊不缺照顧的人，但是他不懂母親爲什麼要這樣做？
“好就好……”年湛似感嘆一般呢喃。
何胤東沉默。對於面前這個他的親生父親，他一時無法叫出那聲“爸”，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是把他當做父親一般敬重的，可是突然之間，他就成了自己真正的親生父親，而且這一切，早在**年前他本人就已經知道了！
他無法原諒他這麼多年來的欺瞞，也同樣無法原諒母親，何況如今他那個同胞哥哥下落不明，而造成這一切的，卻是他的親生父母！
也許真的是血緣關係吧，都說同胞兄弟有種心有靈犀的感應。他知道他的哥哥暫時也是無法原諒父母的，所以纔會躲在無人找到的角落獨自療傷，而他，同樣無法面對。
也許這一切，都要交由時間來洗刷，沖淡。
“打算什麼時候娶那丫頭？”年湛突然話鋒一轉，目光灼灼之中隱隱帶着期盼。
何胤東眉頭微微一皺，聲音微沉：“快了。”
“哼！”年湛不甚贊同地輕哼，“我知道你的，也瞭解那丫頭，照你們這樣的速度，我看還得等上另一個十年！”
何胤東聞言眉皺的更深，心裡是知道的，可是……
“你小子，想對女人好，不是一定要默默付出，有時候行動更重要，莫要等到機會失去了才後悔！”年湛嘮叨了一句，搖搖頭走了。
留下何胤東皺眉沉思良久。
看來有些事，真的不能再蹉跎下去……
與此同時，莫家的客廳內，莫爸莫媽莫言莫語形成一個圍剿的姿勢，而正中心的人就是一臉無奈的莫寧。
“丫頭，女婿他有說你們倆什麼時候辦事了麼？”莫媽最關心這個，忍不住先問出口。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還沒一撇？！你們倆現在都住一起了！難不成要等我另一個外孫出世？”莫媽怒氣一來，嗓音也不自覺地提高。
莫寧無力地翻白眼，“住一起又沒怎樣！”
“啊？”這下莫言莫語吃驚了，莫語鄙夷似的道：“老姐，你不會這麼遜吧？”
莫言再接再厲：“是啊，像姐夫那麼好的男人，老姐你爲什麼還不好好把握？”
靠！她這一家人是想怎樣啊？跟審犯人似的，而且全都圍繞着那個男人，好像她不趕緊嫁給他這輩子就沒人要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莫爸溫和地說道：“寧寧，胤東是個難得的好男人，況且他還是歡歡的爸爸，你不爲自己想，也爲歡歡想一想。”
莫寧沉默了一下。
老爸說的對，不過……一想到如果只爲了歡歡而嫁人，她心裡總覺得有些彆扭。
“就是哦，我的寶貝歡歡天天想爸爸想的都可憐。”莫媽附和道。“你這個當媽的一點都不知道心疼，我可心疼，好歹爲了歡歡你們倆也應該趁早結婚，然後……”
莫寧不客氣地打斷，“媽，你扯太遠了。我跟他真沒什麼，他從來就沒說過結婚的事，難道你要我厚着臉皮去問他‘喂，你娶不娶我’？”
“吆喝，你還知道‘臉皮’這回事呢？要臉皮當初怎麼就有了歡歡？”莫媽反擊起來不遺餘力。
“說了很多次，那是意外……”
莫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疑惑地問：“不會是……胤東看不上你吧？他照顧你只是因爲歡歡？”
這話說到了莫寧的心裡，其實她就是這樣覺得的，所以她的臉一下黑了。
心，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