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不只是安鬆雨覺得疑惑,就連兩個警察也同樣不懂了。
要不是他們自己知道,這件案子暫時還沒有什麼結果,他們都覺得以這人的現在這態度,好似在替自己鋪後路了。
安鬆雨兩人自然也能聽出來這個意思。
他們忍不住互視了一眼後,才由安建平回答着:
“只要你想要好好治療,這一點我們還是能夠保證的。”
“但這僅只是我們出於人道主義的墊付,並不代表我們覺得自己有愧。”
最後這話,安建平既是說給青年聽,也是說給兩個警察聽的。
青年微微抿了抿脣,才道:“這我當然知道!”
說完,他又沉默了起來。
要說起來,對於他這種格外沉默的樣子,安鬆雨纔是特別熟悉的。
眼看沒話好說,安鬆雨兩人就準備告別了。
畢竟兩人也不是沒事可做,要不是警察叫他們過來,他們都覺得來這一趟完全沒有必要。
只是,兩人才離開不過半個小時,警察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安鬆雨兩人滿臉困惑,卻在聽完電話後,徹底愣住了。
“這……真的嗎?”安鬆雨還有些恍惚的看着安建平。
剛纔通過免提,也一起聽了這個消息的安建平,也有些不理解。
他想了想,才道:“我們回去醫院一趟嗎?”
“又去醫院?幹什麼?”安鬆雨的話才落,就看到手機上又有新電話進來了。
她看到名字後,直接接了電話並且打開了免提。
當她聽到電話對面的人所說的話後,不由得看向安建平。
果真薑是老的辣啊!
這一次,又被她爸給預料中了。
等兩人再度進到醫院,青年已經在等着他們了。
“這個!”一見面,青年二話也不說的,就把東西遞給了安鬆雨。
安鬆雨微抿着脣,接過東西仔細看了一遍後,才滿臉複雜的把東西遞給安建平。
趁着安建平還有看裡面的內容,安鬆雨上下打量起了青年來。
說實話,到現在,安鬆雨都不太明白青年爲什麼會這麼做。
可青年實在是沉的住氣,半點也不在意安鬆雨的打量。
安建平則看着那張紙上的東西,過了好一會兒,才仔細的打理了一番青年的神色。
然後才道:“這東西,我可以答應!”
青年瞬間鬆了口氣,認真的看向兩人後,才鄭重的道:
“謝謝,還有……對不起!”
安建平卻並沒有對他的話進行迴應。
而是直接招呼了女兒,離開了醫院。
回去的車上,安建平對安鬆雨道:
“阿雨,他前面墊付的醫院費,我待會轉給你。”
“那倒不用了!”一直不太能理解父親決定的安鬆雨,趕緊搖了搖頭。
安建平卻格外的堅持:“小雨,這事以後只是我跟他的事情。”
“你把那錢收了之後,爸希望你不要跟他扯上任何的關係。”
“爸……”安鬆雨有些遲疑的叫了一聲。
她原本本就不太能理解,安建平爲什麼會同意那青年的請求。
但現在看安建平的態度,好似並不是在欣賞之類的。“小雨,爸希望你跟你哥、還有妹妹,永遠都不用見識世界的黑暗面。”安建平一邊穩穩的開着車,一邊頗有些感嘆的說着。
“可是隨着你們長大,並且踏入社會,這樣的事情,卻是防不勝防。”
“那爸……既然如此,你又怎麼會同意那人的請求?”安鬆雨忍不住問出了她心中一直的疑惑。
“小雨覺得那只是請求嗎?”安建平頗有無奈的搖了搖頭。
安鬆雨遲疑了一下,最終並沒有點頭。
“小雨啊……對於爸媽來說,你們就是爸媽的珍寶,也是爸媽絕對不希望被觸及的存在。”安建嘆息着說道。
安鬆雨眨了眨眼,正準備說什麼,就聽安建平已經再度開了口:
“所謂的投鼠忌器,就是這麼回事吧!”
安鬆雨一愣,瞬間反應了過來。
她看向安建平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道:
“爸,我也沒有那麼脆弱!”
“爸當然知道!我的女兒那麼棒,怎麼會脆弱呢?”安建平一聽這話,就忍不住笑了。
但他卻還是道:“可小雨,爸不希望這一次的事情,一直跟你聯繫上。”
儘管明知道這並不是他們的錯。
可每一次帶着女兒一起去跟警察見面,安建平就打心底裡排斥。
這樣解決,他也知道並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可他寧願以後由他來面對這個人。
他也不願意再讓女兒在這事上繼續浪費時間。
“那爸,辛苦你了!”安鬆雨轉頭看向安建平,如果不是她爸爸在開車,她都想抱着他的手臂一起走了。
“我不會辛苦,反正他自己承諾,這一次治腿所花的錢,一定會還我。”安建平微搖了搖頭。
提起這事,安鬆雨忍不住看了看安建平的臉色,才小聲的問着:
“那他爲什麼寧願罰錢,也要承認報警的不嚴謹?”
“還有,真的是報警不嚴謹嗎?”
“或許……”
“這事誰也說不定!”安建平微微搖了搖頭:
“雖然大家都知道,十分有可能是他自己把電給斷掉的。”
“但實際上,斷電容易,要怎麼實際操作,剛好把他腿摔成那樣,並不容易。”
“我們問過醫生了,在他身上,並沒有其他的傷痕。”
“也就是說,這是……一次性就摔到那種程度?”安鬆雨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那傷說重不算太重,但要說輕也肯定說不上。
如果說真的是有意的話,能一次性摔的那麼到位……
“從傷的本身來看,確實是這樣的結果。”這也是安建平一直覺得,這人夠聰明,夠狠的原因在。
他覺得,這一次青年沒能完全成功。
也不過是限於見識、以及時間,還有不夠了解情況。
如果給他時間的話……
也正是因爲這樣,安建平覺得,如果不是徹底的結仇,還是避免徹底交惡最好。
畢竟像他所說的一樣,他有珍貴的家人!
“所以,也有可能是正好摔傷了後,他就順勢而爲了!”安鬆雨微擰着眉頭。
她也感覺這個推測也說不通。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沒有幫手的情況下,又怎麼在摔傷後斷的水電?
難道是在他剛好切斷水電後,就這樣摔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