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薩南和天使(2)

“你沒事吧?”薩南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肩膀,關切地看着她。

直到很久以後,疼痛才消退下去,天使鬆開了自己的雙手,以微弱的聲音反覆地念叨着:“我……我是誰,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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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因爲頭部遭受了創傷而失去了記憶,現如今,她就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只是在那裡一臉茫然,雙眼空洞無神。

“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了,你的衣服髒了,先換一身吧。”說着,薩南拿出了自己購買的潔白的套裝,放在牀前的桌子上。

天使低頭看去,自己渾身都是血跡,必須要進行清洗,但是看到那身人類的衣服時,卻說:“我不要穿人類的衣服。”

“你總不能渾身是血地見人吧?你原來的那身衣服先洗一洗吧,先暫時用這件代替一下。”

在薩南的勸說之下,天使總算是緩緩地伸出手去,拿起了那身白色的套裝。

薩南見狀,離開了這間屋子,待到天使清洗完畢後才重新返回。

然而,當他第一眼看到天使的那身裝扮時,就不禁被那種神聖的美所震撼,彷彿太陽一般散發着一種耀眼的光芒,天鵝一般純淨的白色配合那結拜的皮膚和金色的長髮,以及那充滿了氣質的容顏,恍若一尊美神。

不過天使卻一臉不知所以的樣子,問薩南:“看我幹什麼?”

“因爲你很漂亮。”

對於這句褒獎,天使卻沒有一般的女孩子那般高興,依舊是一臉嚴肅的表情。

看着原本的那件沾滿了血的衣服,薩南問道:“你現在還能使用淨化聖光嗎?”

天使沒有思考,只是下意識地伸出手去,頓時一粒粒白色光粒如同春雨一般散落而下,原本的血跡盡數消散,很快,那件衣服便煥然一新。

“換回來嗎?”薩南問天使是否需要換回原有的衣服,但是天使搖搖頭:“人類的衣服我很好奇,像穿着試試。”

態度居然轉變的這麼快,儘管她表面上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意識的深處,作爲一名女孩,也會有喜歡漂亮的一面吧?

短暫地休息過一段時間後,看着端坐在那裡的天使,薩南打開了門,問道:“要出去走走嗎?”

“走走?人界有什麼好走的?”安潔莉卡問。

在她的潛意識裡,天界要遠勝於人界吧,只是,又有幾個天使或是神明願意切身來感受那來自凡間的勃勃生機呢。

所以薩南拉住了她的手腕,但天使警覺地縮回手去:“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陪我出去轉轉,我沒有惡意的,這一點請你放心。”

天使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一起去吧,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不是嗎?陪我去吧。”

天使似乎有些牴觸,但是在薩南的軟磨硬泡之下,最終輕微地點了下頭。

“太好了,一起走吧!”

天使緩緩地坐起身來,和薩南一起走到門前,儀態就像大家閨秀一般,非常端莊優雅,在薩南的陪伴之下,走出房門,踏上了門前的街道。

一路上,薩南都在向天使介紹人界,從飲食起居到娛樂項目,後來,他們來到了一家酒館,此時正有遊方藝人在那裡引吭高歌,周圍的人紛紛舉起酒杯,在遊方藝人的歌唱之下起舞,不時地還能聽到喝彩聲。

“亂!“天使只說了這一個單詞。

“我知道,天界的活動都像音樂會一樣,幾個人在那裡彈琴唱歌,而且都是那種極富藝術性質的歌曲,聽起來令人心曠神怡,我明白,天界司掌着秩序,不過,偶爾體會一下混沌不也是很好嗎?”

“不會的。”

“爲什麼?”

“我不要體會低等生物的東西。”天使說話的時候,帶着一副厭煩的態度,這裡的一切都令她忍無可忍,最終,她一下子站起身來,“我走了!”

薩南也明白,這裡的一切她都需要時間來適應,所以一下子讓她投入到這種地方並不是什麼好的辦法。

“好的,我們走吧。”

兩個人離開了這個地方,可是,即便是街道,這些行走的人類也令她感到無法忍受。

“一點秩序都沒有,亂!”天使一副不屑的表情,恨不得立即離開這裡。

“人界就是這樣,秩序之下蘊藏着混沌,儘管對於天使來說,這可能難以理解,但請你用心地體會一下好嗎?”

“……”天使陷入了沉默。

這一個下午對於天使來說,並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相反,這裡的一切都令她厭惡,她討厭人類的這種秩序之下的混沌。

天使實在是受不了這一切,找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在那裡的一個長椅上面。

不過,她卻突然發現,薩南並不在她的身邊。

她此刻,因爲翅膀的傷勢無法回到天界,而且潛意識之中,似乎自己是有什麼任務要做,不能回去,但具體是什麼她也不清楚,一旦仔細去想,又會是一陣劇烈的頭痛,即便是那樣也不會捕捉到記憶的任何片段。

沒有了薩南的陪伴,她感到不安,在這個地方,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一切都變得迷茫起來,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沒有人能夠引領她。

“薩南!”她又輕輕地喚了一聲,但是沒有答覆。

就在此時,一個巨大的“熊”出現在她的身後。

那是一身熊的服裝,天使能夠感覺到那是有人假扮的,不過並沒有應聲。

不過,那隻熊卻窮追不捨,不斷地在她的面前擺着各種造型,張牙舞爪的樣子令人忍俊不禁,不過天使卻並不理會。

那頭熊見狀,開始向她招手,然後來到了她的身前,不斷地在她眼前亂晃,時而友好地伸出手,時而示意她一起來玩。

不過她卻並不理會,甚至像驅趕蒼蠅一般揮手,不過那頭熊就是死纏爛打地不離開。

天使最終忍無可忍,起身離開了,不知道要去哪,只是想要儘快離開他。

走出了不知多遠,回頭看去,那頭熊總算是消失了,不過,就在他回過頭時,突然驚訝地發現,薩南就在眼前!

他向天使招手,可是,天使留意到,他伸出的,竟然是熊爪,而低頭看去,此刻他正穿着一身熊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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