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抉擇

蕾娜看向伊恩,猛然間想起了一個問題。

“伊恩,你的意識已經恢復了嗎?”

伊恩點頭:“是啊,因爲一些事情。”

“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你離開的那個方向有金光?”蕾娜問,“在絕境之刻,又來了一條怪蛇,那個和金光有關聯嗎?”

伊恩和蕾娜很親近,相處這麼長時間也瞭解她的性格,所以他決定把自己的身世告訴她。

“那不是怪蛇,那是龍,我原本所在的世界中的龍。”

“爲什麼會出現,難道你那個世界又有人來了?”

伊恩搖頭:“不,那條龍就是我。”

蕾娜一時驚訝得失語,瞳孔因爲受驚而放大,和其他人一樣,原本以爲伊恩只是一名實力強大的人類,但是他竟然是龍,在戰爭中,她見證了伊恩橫掃千軍的威力,無論如何,她當時都無法將那巨龍和伊恩聯繫到一起。

“也就是說……你是龍?”

“是的。”

伊恩將自己曾經的身世,再次告訴了蕾娜一遍,她欽佩伊恩的父母,爲了他甘願接受天罰,此時,她也理解伊恩爲什麼會這麼快地從失去妻子的巨大痛苦中解脫出來。

“我爹孃爲了讓我擁有平靜的生活,不惜雙雙接受懲罰,所以我不能自暴自棄,相信妲貝特也不希望我自甘墮落。”

說着,伊恩向妲貝特的遺體那邊看了一眼。

“那就不是你了,蕭。”蕾娜說。

“是啊……”

大家又問了一些關於戰後的問題,蕾娜表示,現在雖然打了場勝仗,但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敵人只是撤退,還沒有被徹底擊敗,而更重要的是,愛魯特城近四分之三的城區都被破壞,遷移居民勢在必行,有很多事情還需要她去處理,所以必須立即回去。

但是,在臨行之前,蕾娜對大家說了一句話:“我已經召開了緊急會議,對於安潔莉卡就是大巫師這件事情,我們會向民衆解釋的。”

“謝謝……”薩南道謝。

“……一個本不該屬於她的命運,卻令她用生命去改變,我們不會讓她白白犧牲的,因爲她,是英雄,也是我的朋友。”

“謝謝。”

又是一個虛無的聲音,聽到的片刻後,薩南朝向那個方向看去,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念安潔莉卡所以出現了幻覺。

放眼望去,一片虛無。

也就在此時,薩南突然站起身來,來到蕾娜面前:“帶我去……見……費依爾。”

“跟我來。”

這天晚上,波諾和艾琳直到很久後纔回到王宮,因爲王宮的絕大部分都已經被燒燬,所以兩人來到臨時搭建的營帳之中。

在營帳的門前,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在外面等候,波諾和艾琳看到後,趕忙上前迎接。

“費依爾大人,您怎麼來了?”艾琳問。

“今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包括安潔莉卡和妲貝特。”費依爾說。

“那麼您此次來的目的又是什麼?”波諾問。

“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過,有那種可以令人復活的法術。”費依爾說。

聽到這句話,兩人立即因興奮而睡意全無,艾琳更是高興得直接上前一步,幾乎要和她撞在一起:“真的嗎,也就是說,犧牲的人們都可以復活嗎?”

費依爾卻搖了搖頭,“只能復活一個人。”

艾琳顯得有些失望,不過可以復活一個人,也足以令人欣慰。

“那麼,費依爾大人您的意思是要復活誰?”波諾問。

“安潔莉卡和妲貝特的其中之一,這是薩南的意思。”費依爾說。

“薩南?”波諾顯得有些不解。

費依爾見此,向兩人解釋了事情的原委,據她所說,是因爲薩南找到了自己,並商議關於復活之法,無論是薩南還是費依爾,都在上古時候見到過能夠令人的法術,也都有這個能力去使用,可是由於兩人的法力均嚴重受損,所以二人之力合一,也僅僅能夠復活一個人,按照薩南的意願,這個人只能是妲貝特和安潔莉卡的其中之一。

“如果是這樣,就讓他們自行決定。”波諾說。

“明白,復活這件事情,畢竟不是小事,所以有必要讓您知道。”費依爾向薩南解釋道。

“我明白了,等到他們中的一個復活以後記得告訴我,我好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是,陛下,那我就不打擾您和王后休息了。”

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費依爾就如同幻影一般,消失在二人面前。

在費依爾通知波諾和艾琳的同時,薩南也通知了伊恩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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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南迴來的時候,大家都還在一起,只有艾露迪因爲夜深而回屋睡覺。

“可以……復活……”薩南這樣說。

“也就是說,可以復活妲貝特和安潔莉卡嗎?”所有人聽到這句話後,都顯得興奮無比。

但薩南的下一句話,卻令所有人陷入了抉擇之中,“只能……一人……”

所有人爲之一窒,片刻後,伊利亞才顫顫巍巍地詢問:“也就是說……只能夠復活一個人?”

薩南點頭。

“那以後呢?你和費依爾大人不是也可以施法嗎?”

“可以……但我和……費依爾要……恢復……不知……多長……時間。”

如此一來,伊恩陷入了糾結之中,他能夠想到,面前的薩南此刻和他一樣,陷入到了抉擇之中,是爲了朋友考慮,他才決定回來和伊恩商議此事。

儘管如此,事情還沒有到最壞,雖然要等很長時間,但始終還有希望,只是,這對於深愛妲貝特的伊恩來說,將會是一段未知的守望。

卡爾薩拉斯和伊利亞在這個時候同時離開了這裡,將最終的決定權留給了妲貝特和安潔莉卡的伴侶。

“伊恩……要讓妲貝特……復活嗎?”薩南問。

伊恩擡起頭來,面無表情,“當然想,可是你們呢,妲貝特已經有了生命的延續,只能復活一個人的話……就復活安潔莉卡吧,我相信妲貝特會理解我的決定。”

薩南沒有意外,就像事先就已經瞭解一樣,只是點了點頭。

“……你……不後悔?”

“不會的,倒是你,如果沒有讓安潔莉卡復活,你恐怕會比我更加難過,因爲你現在的身邊需要一個人。”

“決定權……在你手上……最後……問你……復活誰?”

伊恩閉上眼睛,艱難地再次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安潔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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