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真的連一點魔力都沒有探查到,這一點就連我自己的都不相信,無論怎麼搜索,都沒能找到任何線索可以指明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薩南的話令所有人都陷入了困惑,身爲精靈族的大將軍,蕾娜也在擔心有一天魔界叛軍會來犯。
“不論怎麼說,起碼現在還是安全的,順其自然。”伊恩說。
“說的也是。”蕾娜說。
伊恩將大家領進自己的房間裡,這個房間裡面有很多小木雕,都是伊恩自己動手雕刻的,有老虎,有武器,屋子裡面還有一些別具一格的燈具,就連風格,都是伊恩原本所在世界的風格,一旁的桌子上,有幾張紙,上面有用毛筆寫着的漢字。
薩南拿出一張紙,上面寫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應該是《道德經》的第一句吧?”
“聰明,這就是。”
“這個爸爸還教過我,現在我已經能背下很多東西了。”艾露迪驕傲地挺起小胸脯。
“哈哈,艾露迪真聰明。”
誇獎過艾露迪後,薩南轉而問蕾娜:“你呢?這一年來在忙什麼?”
“除了軍營裡面的事情以外,有時間我就會來這裡幫助他們,一個男人帶着女兒,真的很不容易。”
“這段時間裡,很感謝蕾娜。”伊恩已經把稱呼,從“逐日將軍”改成了“蕾娜”。
薩南和安潔莉卡就像事先知道一樣,對於這種稱謂竟然什麼都沒有表示。
可即便如此,還有一件事是薩南和安潔莉卡所不知的,在妲貝特死後的這段時間裡,她總是會前來幫助伊恩,幫助這對父女,令伊恩詫異的是,蕾娜的每一句話,都如同深深瞭解伊恩一般,每句話都可以說到他的心裡,所以伊恩在心裡把她當做了一個很好的朋友,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但總是和她刻意地保持距離,生怕男女授受不親。
而每個晚上,蕾娜都會和那個虛無的身影談話,單從蕾娜的言行舉止就可以看出,兩人有說有笑,可是,蕾娜時而也會露出悲傷的表情,也會發出嘆息,也有時會顯示出愧疚的神色。
直到許久後,安潔莉卡纔來到蕾娜的面前,對她說了一句伊恩無法理解的話:“果然她沒有選錯人。”
“你說什麼?”伊恩不解。
“沒什麼。”安潔莉卡只是這樣一帶而過,轉而又和大家聊起了旅行期間的見聞,在安潔莉卡看來,因爲有薩南的陪伴,即便走過兇險之地,旅途對於她依然很快樂。
“薩南,那你和安潔莉卡現在……”伊恩試探性地問他們之間感情的事情,對此兩人都顯得有些扭捏。
最終,還是薩南迴答了這個問題:“你也知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我可以帶着安潔莉卡一起,不過……現在還不是和她正式在一起的時候。”
“我不在乎那麼多。”安潔莉卡上前解釋道。
薩南只要是搖頭。
“薩南,你真的要學會體諒安潔莉卡,她願意和你在一起,你就不要讓她傷心。”蕾娜說,“我也是女人,自然能夠理解女人的心中所想,即便我們來自不同的種族。”
“我明白,所以……”薩南面向安潔莉卡,“總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相信我。”
“我相信你,在那以前我會一直等着的。”
在伊恩的熱情邀請之下,兩人停留在伊恩的莊園之中,坐在會客廳裡喝起了葡萄酒,許久不見,自然有許多話題要聊,薩南和安潔莉卡爲他們講起了旅行的見聞,兩人還罕見地說起他們的往事,安潔莉卡在這話題的引導之下,說起了天界的事情。
天界的宮殿建立在天空的浮島之上,主殿則是一塊最爲巨大的島嶼,島與島之間有的用橋樑相連,因爲神和天使都會飛行,所以那些橋樑的作用便不甚明顯。
在天空中的神殿,外觀上看去就像天使的羽毛一般潔白,殿外是一圈立柱,支撐着神殿的穹頂,主殿的內部和地上各種族的主殿佈置相差不大,但作爲天界的神殿,它顯得更加神聖,彰顯出衆神之王無上的尊嚴。
其他的宮殿,則是供神明和天使居住,天界之王居住在最高處,神明次之,天使最低,天使所要做的,只是聽從神明的命令,雖然伊恩也曾聽過神界的傳說,但是在這天使的講解之下,對於天神,伊恩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和我們那邊的神明相比,這邊的‘神’更像是‘人’。”
伊恩的話令安潔莉卡大爲不解,安潔莉卡忙問:“什麼意思?”
“在我們那邊,神明遵循天道而爲,但凡成神者,自當需要順天而行,否則定遭天譴,神明主導天界法則,由大地效仿,是爲‘地法天’,可是這個世界之中,神的管理方式更像是‘人治’。”伊恩說。
薩南點頭贊同,“我現在也有這種感覺,而且越來越明顯地感覺到,天道在這個世界同樣適用。”
伊恩經常傳授薩南關於曾經那個世界的故事,所以薩南現在對於伊恩所處的世界同樣很神往,現在他愈發相信,天道的運轉適用於所有的世界,甚至連創始神也無法逃離這樣的命運,萬物自有其規律。
到了自己爲人父以後,對於這種感覺愈發深刻。
伊恩將一隻手放在艾露迪的頭上,輕輕地摸了摸,“待到一切風平浪靜以後,我會盡到所有父親應有的責任。”
“只是,事情也許會由不得你。”薩南說。
“那就到由不得我的時候再說吧,我現在,只想做好一個父親。”
艾露迪吮着自己的手指,沒聽明白這些大人們再說什麼。
薩南低下頭來,看着艾露迪的小翅膀,再觀察一下她的生長情況,現如今她的小翅膀已經有了低飛的能力。
“如果按照這種生長速度的話,艾露迪已經可以開始學習飛行了。”作爲半個惡魔族而存在的薩南,對於惡魔自然有所瞭解。
“是嗎?”伊恩無奈地聳聳肩:“只可惜,我不知道惡魔應該如何飛行。”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讓我們來教她吧。”薩南說着,蹲下身來,笑着問艾露迪:“艾露迪,想不想飛啊?”
“想!”艾露迪聽到薩南這麼說,高興地大聲迴應道。
“那好,我和安潔莉卡就一起來教你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