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沉着臉,在夜明寒看不到的方位,看向夜少祁的眼中透出隱晦的殺意,陰狠道:“婉容是你大姐,有你這麼吃裡扒外的爲了個外人這麼說你大姐的嗎?而且……”
她說得解氣,沒看到夜明寒聽她說道顧輕染是外人時眼中閃過的怒意,語氣一轉帶着幾分別有意味道:“你七哥都沒有着急,你生個什麼氣?還是說……”
“給我閉嘴!”突然一聲厲喝打斷了賢妃的話,賢妃擡頭看見的就是夜明寒陰沉帶着警告的眼神。
殿內的人都明白賢妃那話有什麼隱晦的含義,只是這話在心裡想想就好,要是說出來,看夜明寒此刻的態度,那後果不知他們能夠承擔的。
夜少祁少根筋似的絲毫未察覺這殿內氣氛的變化,還在得意得一仰頭,大大咧咧地說道:“誰說我七哥不着急,不着急他會從郊外趕回來。輕染是我未來七嫂,更是我的好朋友,欺負她的人就是欺負我,小爺我是這麼好欺負的嗎?”
神氣十足的說完,轉而又狗腿地圍着顧輕染轉着,滿是諂媚道:“輕染,你看我多夠義氣。我們這麼好的朋友,你上次說的那什麼魚什麼時候給我做一遍。”
原來這熊兒子不僅是個二貨還是個吃貨!
夜明寒此刻是哭笑不得,殿中嚴肅的氣氛就這麼被打散。每次有他這十三兒子的地方,都會有些哭笑不得的事情發生,坑了他老爹。
“好了,都給我閉嘴!染丫頭,你給我原原本本的說說這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皇上!”
顧輕染從在玲瓏閣遇上夜婉容三人開始,從動作到對話一字不漏地複述了一遍,不添加絲毫個人情緒。但偏偏是這種誠實到了極致的言語,讓賢妃和端木青青暗恨不已。
當聽到顧輕染是嚇呆了條件反射地一扔茶杯撞上打向她臉的鞭子,造成皮鞭返回打中了夜婉容的臉,夜明寒轉頭問向端木青青:“福惠,是這樣嗎?”
端木青青覺得不對,但又說不出是什麼地方有問題。低着頭,有些低落地說道:“是的,皇舅。”
衆人只當端木青青是被嚇住了,唯有顧輕染若有所查地擡頭看了她一眼,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未想,那抹冷意被夜宸軒收入眼底,對上他那雙漠然深沉的眼,顧輕染一怔,隨即若無其事的偏離。
“那這麼說,一切都是夜婉容自找的。”夜明寒的語氣帶着深深的寒意,再次問着端木青青。
端木青青心裡一顫,有些摸不準夜明寒到底有何寒意。是偏向夜婉容還是夜婉夢。
沉默了一會,感到前方傳來越大的壓力,她咬咬牙說道:“是,皇舅!”
說完,就聽夜明寒重重的一拍桌子:“賢妃,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頓時端木青青松了一口氣,全身力氣彷彿被抽空,才發現不知何時背上已經被溼透了。
賢妃臉色蒼白,恨恨地瞪了顧輕染和端木青青一眼,才淚眼婆娑地抽泣道:“皇上,臣妾也是心疼呀!蓉兒重傷,從回來就一直昏迷着。那是臣妾最疼愛的女兒,她傷成這樣,臣妾如何不惱。”
顧輕染看向賢妃,斂下眸。
賢妃這一段話暗示了她的不知情,只是作爲一個母親的擔憂。又說明了夜婉容重傷,就算有錯要罰,現在也罰不了。
在場都是人精,如何聽不出她言語的算計。只不過賢妃這次失算了,也或者是換個人或許她就能成功。誰讓這次的事關係到夜宸軒呢。
她發現,只要關係到夜宸軒,不違背原則的事情夜明寒都是偏向他。就算違背原則,也要看是什麼事情。
她這算是,沾了他的光。
顧輕染突然想到這麼一點,忍不住嘴角一抽,後腦劃過一條黑線。她這是一不小心腦洞開大了一點。
最終,以夜婉容被禁足並抄女戒百遍爲懲罰,禁足時間不定。另外賢妃也被罰禁足三個月,對於宮妃來說,三個月不來皇帝面前找存在感,有後宮佳麗三千,不知被忘到哪裡去了。
這事的結果,讓文武百官,後宮妃嬪再一次確定了夜宸軒不能惹,連帶和夜宸軒關係未明的顧輕染也不能隨意招惹。
好在夜明寒是下了聖旨夜宸軒不得繼承皇位的,沒有利益上的牽扯,也犯不着去招惹。儘管還是有點不放心。
等到其他人都離開,北玥皇就只留下了夜宸軒,顧輕染和夜少祁三人,嚴肅說道:“天元、南璃使者即將抵達北玥,他們同行的護衛修爲都不低,你們都注意一下有了衝突別硬碰硬。”
換而言之就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回來找他撐場子嗎。
顧輕染三人同時想到這點。
只是夜明寒如此說讓她有些意外。但是她看夜宸軒和夜少祁也一臉淡然,顯然這消息是兩人早已經知道了。
一夜修煉,星戒依然沒有反應。
在顧府,做什麼都不方便。顧輕染只能放棄修煉或是煉藥,乾脆把清竹找來趁着空閒的時間,把雲錦留下的嫁妝給清點了。
對應着禮冊真正一件一件地清點了,顧輕染才知道這場面遠比看禮冊更爲讓人震驚。
想着如此豐厚的嫁妝未被顧老夫人等侵吞絲毫,顧輕染不得不感慨雲錦有手段,也感嘆顧義雄對雲錦的心。也明白顧老夫人對雲錦如此不喜,恐怕也有這些嫁妝的原因。
如此財富在前,有幾人能不動心。
整理了一下,顧輕染挑選出了一些分了類,單獨放在了一旁。另外讓清楚拿出厚厚的一疊銀票放進一個木匣,輕嘆喃喃:“這條路是你自願選的,我能爲你做的都做了。未來如何,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