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騙你。”
鬱婕點點頭。
兩人果真就在外面的國家閒逛着，戰亂啊，饑荒啊，天災啊，人禍啊，導致大陸上民不聊生，即便如此，有些地方，也有希望的存在，即便是廢墟里生長出的一片綠色。
鬱婕偶爾也在半夜寫着東西，用貓頭鷹將信件寄到某一個地方，但是這個地方並不是她兩個子女的住處，而是另外一處地方。
德古拉親王知道她在做什麼，卻沒有管，只當做不知道。
兩人後來又去了斯坦洛夫學院的後巷，託德古拉親王的福，順順利利的進去了。
爲此，從鬱婕入學那會兒就是白髮蒼蒼的老校長活到現在還是白髮蒼蒼的老校長專門出來一趟。
老校長道：“我記得你，你是很久之前有一屆第一個找到宿舍的人。”
鬱婕乾笑道：“校長，您真是記性好。”
老校長擺動着自己兩條腿，嘆氣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一邊說着，一邊走的飛快。
鬱婕無語凝噎。
兩人進了後巷，後巷的變化並不大，還是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是破舊的房屋，但是其中有一間裡擺着很多普通的小物件，裡面有一位老奶奶在看守，她從容又慈祥，每一條皺紋舒展開，顯得她很快活。
對鬱婕來說，她從未見過自己變老的樣子，變老對她來說，是一件有些可怕的事，她不理解，爲什麼一個人老成這樣了，還這麼快活。
門裡是他們的女兒和一個狼人在對峙。
鬱婕深覺得這個女兒沒養好，除了囂張跋扈外，竟是半點兒腦子也沒有。
“這個我要了。”女兒楚歌道。
狼人少女沒有理她。
“聽到沒有這個給我。”
狼人少女只是垂下眼眸，收緊手上的東西，想要走了。 楚歌冷哼道：“我講話你沒聽見？” 狼人少女冷笑一聲。 楚歌被她這副模樣激怒，還好有些許理智。 狼人少女對着屋裡的老人道：“我下回再來吧。”
老太太點點頭，喝了一口奶茶。 狼人少女轉身就走，行至半路，停住腳步，卻是對另外一個人說話，她道：“你的名字。” “愛麗絲。”楚歌旁邊的少女開口，聲音啞啞。
楚歌明顯被激怒，她這一世被寵壞了，脾氣極其不好，她抓住狼人少女的脖子，聲音尖銳道：“你沒聽見我說話。”
鬱婕冷笑道：“你養的好女兒，好大的脾氣。”
“我能護着她。”德古拉親王死活不認錯，這孩子就是被他給寵壞的，到如今還是護着。
鬱婕氣壞了，冷聲道：“你能護着她一輩子！”
“當然，我活一天便護一天。”
鬱婕氣笑了，當即磨了磨牙，什麼都沒有說。
人家兩父女親近的很，父女情深，她又何必枉做惡人。
她冷哼一聲便要走。
裡面的聲音卻在他們談話間進展到後面。
“當然。”狼人少女並未害怕，她語氣平淡的反問，道，“聽是聽見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骨頭錯開撕裂的聲音伴隨着狼人少女的語響起，鬱婕匆忙折返，正好看見這一幕，當下眼睛幾欲裂開，恨不得衝進去吃了這狼人少女。 德古拉親王拉住她，眯眼道：“別急。”
鬱婕頓了頓，沒有再動。
狼人少女嘆了一口氣：“你何苦惹我。”
呵，鬱婕冷笑着，惹她，惹便惹了，楚歌想惹誰便惹誰，何必看人臉色。
楚歌大抵是太疼了，支支吾吾道：“你，你記住，德古拉家族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德亞。”難聽的公鴨嗓響起。
楚歌驚恐的睜大眼，說不出話來。
“你這樣很丟德古拉家族的臉面。” 公鴨嗓如是說。
“我，我錯了，我不會說起的。”楚歌即便是應答了，她說話也結結巴巴。
鬱婕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德古拉親王道：“這就是你寵的女兒，呵，這人是是誰。”
“安德森?德古拉。”德古拉親王故意提道，“就是你上次答應的那個小傢伙的兒子。”
“混血。”
“恩。”
她嘆氣道：“血族的生長期還真是漫長啊。”
“對。”德古拉親王突然道，“我先回，家族中出事了。”
“哦。”鬱婕應答一聲，愉悅的彎着眼睛，看來這些人還是可以，沒有辜負她給他們傳的消息。
她暗暗想着，也許傳信用的貓頭鷹可以弄死了，此次反叛不論成功與否，都沒有再聯繫的必要。
楚歌已經走到門口，看見她在，忙驅散了陪着自己的人，才走過去道：“媽媽。”
“恩。”
楚歌懼怕她，儘管她是自己的媽媽，但是她太嚴肅了，不說話的時候，一雙血紅的雙眼彷彿總能看透你隱藏的秘密，何況，她似乎並不喜歡自己，比起來，她更喜歡哥哥。
楚歌因此越發與鬱婕不親近。
鬱婕知道，卻並不以爲意。
楚歌怯怯道：“媽媽，你怎麼來了，爸爸呢？”
鬱婕如實回答道：“你爸有事，來了又提前回了。”
“那媽媽呢？在這裡有什麼事嗎？”
“沒有。”她似笑非笑道，“我來看看我女兒有多爭氣，不過如此，丟人。”
楚歌低頭不反駁。
鬱婕將她拉出後巷，在學院食堂坐下，大隱隱於食堂。
鬱婕道：“那個安德烈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歌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很厲害。”
“哦？”
楚歌有些後怕道：“真的，媽媽，最開始我不相信，捉弄過他，但是後來被報復過，我知道自己不是他對手。”
“報復？”鬱婕敲了敲桌子道，“你沒有給你爸說？”
“最開始覺得沒必要說，後來也不用說了。”
鬱婕敲了敲桌子，重複道：“我是問他的報復手段。”
“沒有固定的報復手段，但是每一種手段都極其可怕。”
“他多大。”
“快兩百歲了。”
鬱婕應了一聲，問道：“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人來找他，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事？言行舉止像同一個人嗎？”
她問的問題有些多，楚歌已經聽蒙了，她懵懵懂懂的搖頭。
這樣麼。
鬱婕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