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呢,您不走嗎?”
他聽出了父親言語間不一樣的感覺,擔憂的問道。
“我老了,身體也不適合長途奔波,我就打算在這裡度過餘下的日子,再說我現在的樣子也沒人能認出我,不用提心吊膽的。”
“不行,正因爲您年紀大了身邊纔要有人陪,您不在我身邊我不放心。”
“有管家陪着我,你擔心什麼,他比你照顧的好,人的年紀一大就容易念舊,想着落葉歸根,我出生在這裡,外出奔波了這麼些年,不想再走了,只想留在這裡,悠閒的過完餘生。”
“父親您一點也不老,餘生還那麼長,應該各處去走走看看的,我怕您把自己憋壞了。”
“行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腿腳不方便走到哪裡都是累贅,我不想再折騰了,你也不用擔心我,做好你自己的事,別再出岔子了。”
他適時的中斷了父子之間的談話,他怕忍不住會說出自己命不久矣的事,擾亂他的心。
“父親放心,這次我一定會辦妥的,絕不讓您再失望。”
“嗯,去吧,我乏了,想休息了。”
他的腿又開始疼起來,他極力的忍住鑽心的痛,下了逐客令。
“好,那我先走了,過幾天再來看您。”
“去吧!”
他揮手道,額頭已經浸出了細密的汗珠。
兒子一走,他立馬從貼身的衣兜裡拿出止痛藥吃了一粒,因爲病情一天天惡化,疼痛的週期變得越來越短,止痛藥的副作用也在加劇着。
他想到了凌天雄那張討厭的臉,原本以爲把自己變得面目全非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找他報仇了,可是剛經歷了常人無法承受的整容手術的痛,現在又被癌細胞折磨着。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還在逍遙快活的活着,受萬人的敬仰和尊崇,這個仇怎麼能不報,既然要死就多拉幾個墊背的好了。
想到此,他一拳砸在桌上,汩汩的鮮血順着骨節滑落在地毯上,申屠毅那雙陰狠而邪惡的眼睛閃爍着嗜血的光,嘴角驀地爬上了一抹邪肆的冷笑。
這邊。
申屠俊楠離開書房,剛走到大廳就看到管家,他拉住他詢問道:“今天除了我,誰來過?”
他總覺得父親今天有些不一樣,可具體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回少爺,白少爺早些時候來看望過老爺。”
“知道他來幹什麼嗎?”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探望老爺,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了。”
“他待了多久?”
“和您呆的時間差不多。”
“沒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沉思片刻後,他有些不悅的說道。
“是,少爺。”
管家很是不解的搖頭離去,少爺一聽說白少爺來過,臉色頓時就不好了,估計又要找彆扭了。
唉,還是白少爺的性格要好些,也難怪老爺那麼喜歡他。
申屠俊楠沉步朝自己的座駕走去,白浩宇果然來過,好巧不巧的父親就知道自己洗錢的事,沒準就是他在父親面前說了什麼,才讓父親那麼生氣的。
該死的白浩宇還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