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妃看了看納蘭盈,開口道,“正是如此。我們一直未見到太子,擔心這並不是太子所爲,而是有人假傳旨意,因此我便裝病出去求救。”
“既然是這樣,那太子你扣這六王妃和七王妃在你府上欲意何爲啊!”一直神情悠閒的元帝,突然發怒道。
墨弘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是將自己牽扯了進來,雖然沒有明着說自己怎麼樣,卻說出了是有人奉自己的旨意,納蘭盈,本太子太小看你了。
墨弘深深行了一個禮,開口道,“皇帝陛下,這件事我並不知道,後來我聽到有人來報說是府中的侍女遭到了不測,這才知道六王妃在府上,是她侍女打昏,讓七王妃假扮侍女混了出去,後來京兆府的唐大人來到我的府上搜人,在那之前我已經讓人將六王妃送回去了。”忽然墨弘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轉身對自己的貼身侍從罵道,“混賬東西,誰讓你自作主張將她們留在王府”侍從像是愣住了一般,瞬間恢復了正常,跪了下來,“是屬下的錯,屬下初來大宣之時,見到太子對六王妃一見鍾情,因此犯了糊塗,屬下甘願受罰。”
大家誰都看的出來是怎麼回事,哪個府中的奴才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自作主張做出這樣的事情,只不過連侍從都承認了,任誰也挑不出禮來,何況墨弘好歹也是扶桑國的太子,萬一處理不好,對兩國都沒有好處。
只不過這相當於承認了強搶美女,也許連侍從都不知道在大宣強搶大宣的王妃是什麼罪過吧。
納蘭盈臉上依舊是得體的笑容,並沒有因爲他們的話有所變化。
“既然是太子的屬下出錯,那按照大宣的律法也應該判死刑,念在其並沒有鑄成大錯,打八十大板以示懲戒吧。而太子你,就算是不是你的指使,你的下人犯了錯,你也難逃其咎。”元帝不容置疑的聲音在大殿想起來。
墨弘上前一步,緩緩道,“在我們扶桑國,如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可以去向當事人的丈夫道歉,請求他的原諒,並且可以答應爲他一個請求。”
元帝聽了他的話便將目光落在了南宮離的身上,“老六,你可有聽到?”
南宮離臉上依舊是冷酷的表情,像是常年不化的冰山一般,“父皇,這件事並沒有結束,這造謠之人還在逍遙法外,如果不處理,那他們以後豈不是損害更多女子的名聲麼?”南宮離說着便有意無意向太子瞟去。
七皇子聽到南宮離的話,開口道,“皇兄說的是,連王妃都敢誹謗,定不能輕饒。”
墨弘看着殿內的局勢,一時間愣在那裡,輕輕將目光掃向太子,太子卻一本正經,並不看他,而是開口道,“兩位皇弟說的沒錯,兒臣也是這麼認爲的。”
墨弘沒想到連太子都這麼說,不過還好,他不相信他們能有好運氣能有人找到那個造謠的人。便帶着一種自信上前道,“既然六皇子不接受我的誠意,執意要查下去,本太子奉陪到底!”
“既然連墨弘太子都這麼說了,希望太子能說道做到,不要後悔。”南宮離眼中劃過一絲犀利的光,冷酷地開口道。
忽然內監走了上來,“啓稟皇上,四皇子在殿外候旨,說是已經找到了散播流言蜚語之人。”
“哈哈,果然不負朕所望,快宣。”元帝似乎心情很好道。
“宣四皇子上殿。”衆人紛紛看向門口。墨弘眼中顯出了驚慌,不,怎麼可能,一定是他們找的假的,來頂替的。太子南宮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手中微微冒着汗,因爲衣袖寬大,所以並沒有人發覺。而七皇子眼中閃過一絲疑光,納蘭盈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將目光放在門口,而是仔細觀察着殿內的每個人,幾位皇子的眼神盡數落在了納蘭盈的眼中。
四皇子南宮澈從大殿門口走進殿內,正如他的名字一般,給人一種清澈的感覺,黑白分明的眼神,端正的五官,正直的性格都讓人覺得無比舒心。
四皇子快步走向殿前,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皇兒免禮。”元帝一臉慈祥看着南宮澈。
”謝父皇。“四皇子南宮澈站了起來,一掃殿內衆人。在看到墨弘太子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聽說四哥找到了散播流言蜚語之人,還請四哥說個明白,以還我和六王妃的清譽。”七王妃碧荷忍不住憤怒,開口道。
元帝開口道,“老四,查的怎麼樣了,將結果告訴大家吧,以免有的人居心撥測妄自猜測!”
四皇子南宮澈微微行禮道,“是,父皇。”
四皇子南宮澈看了看碧荷,臉上一臉期待與認真,而轉頭看向另一位當事人納蘭盈,滿臉的悠閒與得體的微笑,內心不禁感嘆,這樣的臨危不懼,是不在乎呢,還是太有心計了呢。
“啓稟父皇,關於有人傳言墨弘太子因爲傾慕六王妃而留王妃在府上並意圖不軌之事,純屬是有人故意惡意中傷,無中生有。”南宮澈開口道。
“既然四皇子說是有人惡意中傷,可有證據。”宰相大人開口道。
四皇子微微一笑,開口道,“稟父皇,這幾日,兒臣暗訪,卻發現這種流言都是從一些孩童嘴裡傳出來的。”
衆人面面相覷,臉上帶着不屑與懷疑,一羣孩童,這說出去任誰也不信啊,元帝看着衆人,並沒有制止衆人對南宮澈的懷疑。
宰相大人滿臉不屑的笑意,開口道,“四皇子,請贖老臣不敬,皇子這般言論實在荒謬,一羣孩童,傳出這樣的言論,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四皇子笑了笑,開口道“果然不愧爲宰相大人,本皇子也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聽了四皇子的話,郭大宰相如同吃癟了一般,本來是要辯駁對方,讓對方無話可說的,沒想到對方一下子認同了自己的觀點,一時間,說出話來。
元帝悠閒的開口道,“一羣孩童,如果沒有大人教他們,他們怕是連誰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呢?老四,你接着說。”
四皇子看了看元帝,眼神中充滿敬意,“父皇英明,這些話確實是有人教給他們的。這些孩童說是有人每天早上給他們一人一袋糖果,他們便按照那人的吩咐去做。”
“是誰敢如此大膽,利用孩童散播謠言,朕定不輕饒。”元帝微微發怒道。
“父皇,此事恐怕會牽着到在場的各位。”南宮澈說着掃過衆人。七皇子一臉無謂,而心裡早就不淡定了,只是他更懂得僞裝。而太子則是目視前方,眉目平和,只是微微發汗的手心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慌,心中多了一份揣測,看來自己又多了一個對手。一直不起眼的四皇子如今也已經引起了父皇的青睞,如果說六皇子南宮離和七皇子南宮霖是因爲自己的妻子牽涉其中而不方便查案,那麼自己呢,與此事毫無干系,父皇竟然沒有讓自己去查這件事,還是說父皇已經有所懷疑了呢?
元帝掃過衆人,眼中的憤怒更爲明顯,似乎是強忍着怒意,開口道,“你接着說,若真的是與殿內的某人有關係,朕,也絕不姑息!天子腳下都敢如此,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老四,你接着說。”
“是,父皇”四皇子南宮澈說着便拿出了一袋糖果展現在衆人面前。“大家請看,這就是那人每天分給孩童的糖果。”
衆人紛紛不解,納蘭盈也望着這袋糖果,袋子精緻,一看布料就非尋常人家,而糖果包裝看上去更是價值不菲,更重要的是,這糖,出自皇宮,普通人家並沒有資格食用。一時間,心如明鏡,望向六皇子南宮離,倆人目光相對的瞬間,眼中閃着“原來如此”的光芒。
太子也看着這袋糖果,一眼就看出來是皇宮內的東西,目光中閃過一絲慌亂,該死,這個辦事不利的奴才,竟然用這種糖果。
而其他人並不知道這袋糖果裡面的的緣故,於是,郭宰相再次開口道,“僅僅憑着這個說明不了什麼,更不能說明這件事就是在場的某人所作呢?這樣的糖果我們每個人家裡都有。”宰相大人一派紛紛附和着。
元帝也已經看到了那袋糖果,宮中之物,對於他來講,並不陌生,一眼便可以看得出,鐵黑着臉,掃過衆位皇子,接着掃過衆位大臣。
納蘭盈眼中劃過一絲微笑,因爲低下了頭,恰巧掩飾了眼神的不屑。宰相大人,你要遭殃了。果然不出所料,緊接着四皇子南宮澈像是引導一般開口道“宰相大人剛說這袋糖果你們府中也有?”
郭大宰相連看一眼都覺得多餘,開口道,“是呀,這種糖果我家裡便有一些。有什麼奇怪的麼?”衆位大臣也紛紛議論起來。
宰相大人一個做大事的人怎麼會將家中有沒有糖果這種小事放在心上,因此此時說的話也不過是爲了推翻南宮澈的說法。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七皇子南宮霖眼中劃過一絲焦急,他自然也知道這袋糖果的意義,只不過此時並沒有辦法開口說明。而是轉頭看向四皇子南宮澈,眼中劃過一絲陰狠,平時真的是太小看這個哥哥了,以後可是要多多關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