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哀家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哀家不希望後宮之首做事情這麼不小心。”太后淡淡道。
聽了太后的話,郭貴妃一臉開心,太后不但不生氣,而且已經默認了自己的後宮地位,那離皇后之位豈不是一步之遙。於是滿臉笑意對着太后說道,“謝謝太后。臣妾記住了。”
“你覺得哀家應該如何處置六王妃?”太后問道。
郭貴妃開口道,“她這可是欺君之罪,依法當誅,但是她的父親大將軍爲朝廷出了不少力,因此臣妾不敢斷言。”
太后開口道,“將她從冷宮帶出來,哀家有話問她。”
不一會納蘭盈便被帶到了慈寧宮。擡頭看到太后與郭貴妃坐在哪裡並沒有驚訝,而是一臉淡然,上前行禮道,“見過太后,見過郭貴妃。”
太后一臉鐵青着一張臉,盯着納蘭盈,淡淡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謊稱自己懷了皇家子嗣,還沒有把哀家放在眼裡!”
納蘭盈一副惶恐的樣子,低下了頭,“回太后,您是後宮之主母儀天下,也是孫媳的長輩,孫媳十分敬重您,至於您說的謊稱懷孕的事情,孫媳並不敢隱瞞有口難辯,但是並非有意欺瞞,還請太后明鑑!”
郭貴妃斜了一眼納蘭盈,眼中盡是不屑,開口道,“你的意思是太后誣衊你了?”
納蘭盈謙恭的低下頭,“娘娘多心了,太后是個明智的人,怎麼會誣衊我呢?”
“你”郭貴妃當然聽懂她話中的意思,這不是明擺着說自己胡攪蠻纏麼!
“好了。”太后看了一眼郭貴妃開口道,聽到太后的發話,郭貴妃不甘心的閉了嘴。
“皇上駕到!”隨着一聲響亮的通傳聲,元帝在宮人的簇擁下昂首闊步走了進來。
“兒子見過太后。”元帝微微點頭道。
“皇帝不必多禮。”太后不露痕跡的說道,心中卻是十分不悅,後宮之中向來由她做主,到底是哪個大膽的奴才敢去嚼舌根,納蘭盈剛被帶上來,皇帝后腳就到,這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臣妾見過皇上。”郭貴妃滿臉笑意行禮道。元帝只是淡淡說了句起來吧,便將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納蘭盈身上,不禁滿臉疑問,“你怎麼還跪在地上?”“是哀家找她來問話的,你起來吧。”太后看了看元帝,對納蘭盈說道。
“謝太后,謝父皇。”由於跪的太久,納蘭盈踉蹌了一下,元帝見狀,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宮女,在宮女的攙扶下納蘭盈站了起來,太后悠閒的喝着茶彷彿沒看到一般,而郭貴妃目光犀利,像是要吃人一般。
“皇帝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情。”太后望着納蘭盈開口道。
“這件事情另有隱情,兒子着急趕來就是要告訴太后一件事情。”元帝十分生氣,掃了一眼郭貴妃,繼續道,“有人故意引我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從頭到尾懷孕這件事都是有人蓄意引起我們的注意,有人心懷不軌,等查出來幕後主使,絕不姑息。”
望着元帝那張生氣的臉,郭貴妃心裡發慌,心中暗想,莫非皇上已經知道了?
“皇帝此話怎講?”以太后的老練大概可以猜的出話中所指,但是爲不引人懷疑,太后還是故作一臉疑問。
“這件事明天朝堂之上會有一個交代,在這之前爲了避嫌,後宮所有人不得審問納蘭盈。”元帝語氣堅定道。太后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衝着元帝點了點頭,一旁的郭貴妃感受到皇上的目光,急忙行禮道,“是。”
回到自己宮內。郭貴妃細細回味元帝的話,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焦慮地在宮內走來走去。“來人啊,去找七皇子過來,就說本宮身體不適。”
過了大概兩刻鐘,七皇子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上前道,“兒子聽說母妃生病了,身體可還好?”
郭貴妃環顧四周,掃了一眼,淡淡道,“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是。”宮人們紛紛離開了,殿內只剩下母子二人。
“今天你父皇好像有點不對勁,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母妃這心裡就想找個人說道說道。”郭貴妃見到兒子,就像是全身都放鬆了一般。
七皇子攙扶着郭貴妃坐了下來,“哦?父皇說了什麼,讓母妃這樣介懷?”
郭貴妃定了定神,望向南宮霖,“你父皇好像覺察到什麼了,說不讓人單獨見納蘭盈,並且說明日朝堂之上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南宮霖想了想,安慰道,“母妃不要擔心,就算是知道了什麼,她納蘭盈欺君罔上也是不爭的事實,那麼多人都看着,這一次一定要爲表妹出氣,只要王妃出了事情,表妹就是名正言順的王府女主人,以後對我們的大業也是有所幫助的。”
郭貴妃聽到兒子的話彷彿就像吃了定心丸,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第二天大早,冷宮外的古樹上一羣喜鵲就嘰嘰喳喳,彷彿在慶祝着什麼,與乾清宮大殿的莊嚴肅穆形成鮮明的對比。“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隨着異口同聲的朝拜聲,元帝龍步穩健走向龍椅,振臂一呼,“平身。”
“謝皇上。”大臣們紛紛站了起來。大殿上氣氛緊張,似乎每個人都在等待着看元帝如何處置六王妃這件事情。元帝掃了一眼衆人,開口道“想必大家對前幾日永碩王妃一案十分關注,京兆府可在?”
“臣在。”唐大人向前一步,行禮道,唐大人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卻也是不卑不亢,年輕有爲。
“你將前幾日的事情給大家陳述一遍。”元帝面露沉色道。
“啓稟皇上,在這之前請允許臣宣一些人上殿。”唐大人一雙睿智的眼睛夾雜着正直。
“準。”元帝開口道。
“帶上來。”唐大人語氣堅定對殿外道。
沒過一會便看到幾個衣服破舊不堪的人在被帶了進來。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大膽,見了皇上還不行禮?”唐大人提醒道。
“草……草民見過皇,皇上……”他們幾個磕頭道,渾身的臭味讓周圍的人無法忍受。宰相開口道,“唐大人,這裡是大殿,莊嚴肅穆,更何況有皇上在此,不知道你找這些人上來欲意何爲。”
“大人彆着急,聽在下說。這些人看上去各個邋里邋遢,他們就是前幾日在宴會上表演的法師。因爲戴着面具,大家根本看不清楚面目,現在想必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了吧。”唐大人此話一出,衆人紛紛面面相覷,昭貴人的父親劉大人滿頭大汗,是不是望向宰相,而宰相彷彿沒有看到他一般,將臉扭向別處。
“朕記得這些法師表演是昭貴人帶來的,劉大人,你作何解釋?”元帝目光犀利,聲音不大,卻頗有威嚴。
劉大人聽到皇上問話,急忙上前一步,跪了下來,開口道,“老臣根本就不認識這些人啊,臣找的法師表演是爲了助興,絕非身懷不軌啊。”
“劉大人何必這麼緊張,皇上只是問你這些法師表演的事情。並麼有說你心懷不軌,劉大人想多了。”唐大人一步一步引誘到。
“你,老臣問心無愧。”劉大人開口道。
“是誰指示你們在宴會之上去爲六王妃把脈的?”唐大人步步緊逼道。
“沒,沒有人指示。”這些人支支吾吾道。
“來人啊,用刑。”唐大人吩咐道。
“慢着,唐大人,你好大的膽子,皇上面前豈容你造次,難道你要屈打成招?”郭宰相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好似真的在維護皇上的尊嚴一般。
“大人,下官絕非此意,只是這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用刑,他們難以說真話。”唐大人不卑不亢,並沒有因爲宰相官位比自己高而顯出一絲畏懼。
“一切聽大人的。”元帝悠悠開口道,結束了倆人的爭執。
很快就有人拿來了刑具,冒充法師的那幾個人渾身顫抖,望着釘子板離自己越來越近,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開口道,“我說,我說,是劉大人,是劉大人找我們的,說是隻要在宴會當天配合演一齣戲就給我們一人一千兩白銀。”
“胡說,本官何時與你們做個這個勾當,還請皇上明鑑!”劉大人站了出來,跪在地上朝元帝行了一個禮。
“你們怎麼能冤枉劉大人呢,誰不知道劉大人是爲人清廉的好官,誣賴官員罪加一等。”唐大人目光嚴肅,認真的說到。
劉大人不明所以的聽着唐大人的話,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麼。於是接着說道,“本官根本就不認識你們,你們純屬一派胡言,唐大人,這些小人,你還等什麼,還不把他們收押審問?”劉大人之所以這麼說,自是另有打算,只要這些人離開了大殿,還怕沒有殺人滅口的機會麼。唐大人看了一眼劉大人,劉大人啊,劉大人,你也實在太心急了,狗急了還會跳牆呢,只怕不能如你所願了。
“劉大人,你既然這麼說,一心想要想要撇清關係,至我們與不顧,那小的就實話實說。”其中一個僞法師義憤填膺道。
“我就不認識你們,你們爲什麼要陷害我?”劉大人不到黃河心不死,硬撐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