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軒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再做過那個男人的夢,卻每晚都會在半夜醒來。
與連傲在暗江橋上的那個吻彷彿已經過了很久很久,看看日曆其實也就不到半年。
這半年裡兩人維持着少爺與保鏢的關係,甚至連話也很少說。
有時候尉遲軒會覺得在島上與橋上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個豔麗旖旎的夢,他是他,連傲是連傲,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改變,沒有曖昧沒有吻。
然而,一切就是那麼真實地發生過,讓人無從懷疑。
尉遲軒一如既往地對連傲十分好,卻少了點親暱與依賴;連傲一如既往地護着尉遲軒,卻鮮少再有身體上的接觸。
兩人都察覺出了怪異,卻沒有人願意去戳破。
偶有學校的女生調侃道:“連傲,你要一輩子跟着尉遲軒嗎?”
連傲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堅定的神情與眸子,難免會令尉遲軒心跳加速。
當尉遲軒第一次被同爲男性的人表白的時候,腦袋還在犯着懵,那男人已經被連傲一拳打倒,哀叫連連。
此後,沒有人敢再對尉遲軒告白,因爲那下場太悽慘。
而向來好人的尉遲軒卻被當成信使,整天爲不同的女生給連傲遞情書,明明心裡很不爽,卻還是想看連傲的反應,違心地送了一份又一份。
每次拿着粉紅的信封遞給連傲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是自己在告白的錯覺,當連傲不假思索地扔掉信封后,又覺得無比安心。
不管親密還是疏遠,這個人,始終還是在他身邊的。
尉遲軒如此想道。
“這是什麼?”連傲皺眉接過一封天藍色的情書外帶一個包裝完美的盒子,好奇地搖了搖。
尉遲軒搖頭,“應該又是些什麼小玩意兒吧。”
連傲向後倚靠在一根柱子上,盯着已經長到自己鼻樑處的尉遲軒,抱着好玩的心態拆開了包裝。
還沒來得及細看,黑田江不知從哪個角落衝了出來,看到連傲手上的東西立馬怪叫,這這這,這東西爲神馬感覺如此熟悉?
“傲君,你...需要這個東東?”黑田江嚥了口唾沫艱難地問。
連傲一臉無辜,“不知道誰送的。”
“嘖嘖~性暗示十足啊,安全套都送上了。”黑田江吹着猥瑣的口哨道。
安全套!!!
尉遲軒眼皮抖了抖,這年頭,真是好男不能跟女鬥,因爲你永遠不知道她們有多少怪招有多雷人!
那句歌詞是無比正確的,“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連傲依舊青山不改地淡定,黑田江無聊地抓狂,看尉遲軒好欺負,便攬過他道:“哥們,我們去看點兒好東西。”
無視連傲刀劍般鋒利的眼神,黑田江邊攬着尉遲軒邊說悄悄話:“前天大頭強發了個片子給我,據說很不錯,有XX也有OO,還有XXOO...”
尉遲軒側頭微笑的樣子讓連傲覺得刺眼,但又沒辦法去阻止,太想看到這樣的笑容了,難道只有在黑田江出現的時候,少爺才能夠這般輕鬆地笑嗎?
黑田江所說的“XX、OO、以及XXOO”尉遲軒聽不太懂,但看他說得那麼有興致也沒去打擾,隨着他出校門去了黑田家開的電影院。
少東出現,理所當然是清場。
黑田江凌空打了個響指,電影院頃刻間被黑暗籠罩。
三人各坐在形似國王的寶座上,姿態各異地等待着放映的片子。
全場寂靜一片,渲染的氣氛很適合放恐怖片,空調開得有點兒大,尉遲軒將脫下的外套穿起來,在黑暗中尋到連傲光亮的眸子,偷着看了一眼。
怎料與連傲的視線相撞,尉遲軒僵硬着脖子將視線轉回大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