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起訓練營孑然一下子撇了嘴,“那裡大概是最恐怖最混亂的地方了,如果可以,我一輩子也不想再回去...”
“怎麼個恐怖混亂法?”尉遲軒抱着被子問道。
“我們那時候每天被教官往死裡操練,每天都生不如死地在挑戰各種體能的極限,島上環境也不好,白天炎熱無比,稍不注意就容易中暑,晚上又陰涼得滲人,那時候有好多人熬不下去,中途就死掉了...”
“死了的人教官便叫我們擡到海里扔了喂鯊魚,那些教官根本毫無人性,簡直就把我們當玩具玩,做什麼俯臥撐之類的他們會故意坐在我們身上,或者動手動腳的...尤其是對女人,更是不當回事...”
“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能聽到很多奇怪的聲音,其實是白天不聽話的那些人被教官們提回房裡玩弄,一大早上被扔回各自牀上的時候已經不成人形...總之,在那個殘酷的訓練營裡,教官就是上帝,我們連塵土都不如!”
說到這裡孑然原本單純清澈的目光裡也閃過明顯的嫉恨與厭惡,厭惡島上的一切,每一個猙獰恐怖的教官,以及面上和睦背地裡隨時會捅你一刀的同僚。
尉遲軒的眸子裡閃過驚訝,錯愕地幾乎合不攏嘴,他知道訓練營的生活肯定比較艱苦,但從沒想過還有這麼多可怕的內幕,他沒有打斷孑然的話,由着他繼續說下去。
“玩女人還說得過去,有幾個教官簡直心理變態,尤其是吸食了某些會使人起幻覺的毒品後,竟然還玩起男人,好幾個比較弱的男孩被硬生生玩死了,我們躲在自己房間裡聽了他們整整一個晚上的慘叫哀嚎,直到那些聲音愈來愈弱,他們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那天晚上我們三兄弟抱頭哭泣,既爲那幾個男孩哭,也爲自己的自私與懦弱哭泣,那時候我們的力量根本不能與教官抗衡,更何況他們的寢室裡還放置了大量先進武器,我們都不敢輕舉妄動,但是整整一夜,我們都沒有睡着過,恐懼緊緊束縛着我們,難以呼吸,我們不知道下一個會輪到誰...”
尉遲軒沉默了一下,撫着下巴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
“少爺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是同性戀嗎?不過那些變態的教官不是同性戀,他們只不過是心理變態玩膩了女人想嚐嚐男人的滋味而已。”孑然對此深惡痛絕。
“那你們...有被這樣對待過嗎?”
尉遲軒問出口後才發現不妥,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孑然也沒有介意,相反他更想吐之而後快,多年積攢的怨氣除了在兄弟間說說外就再沒告訴別人,如今少爺問起,純屬當發泄了。
孑然點點頭,“有一個女教官看上我哥,還有一個死變態看上了我,有一次洗澡差點被偷襲到,幸好...”孑然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幸好小幺在,纔沒事。”
“你們的父母呢?”尉遲軒睜着亮晶晶的眸子問道。
“不知道,興許拋棄了我們,又或者早已不在人世,反正自我們懂事以來就在孤兒院裡,直到被老爺選中,送進那恐怖的訓練營。”
尉遲軒的眸子黯淡了一下,“不要恨我爸爸好不好,我以後會對你們很好...”
孑然很善解人意,他看得到尉遲軒的愧疚,儘管曾在痛苦的泥濘裡掙扎,但這都是命運,怪不了任何人,就算當年老爺沒有帶走他們,他們也未必能過上好日子。
“少爺,這都是我們的命,我們不會怪你,也不會怪老爺,何況要是沒有少爺,我們也不能離開那見鬼的地方,我們還有大哥都是,因爲有少爺在,才獲得了重生。”孑然的眸子溢滿了無以言表的感激。
“連傲也這麼難過嗎?他一定也很厭惡訓練營吧?可是爸爸還是經常叫他回去,一定很不開心...”尉遲軒忍不住輕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