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影院右邊樓梯一直走上去有一個小天台,上面種了些漂亮的薰衣草,平時是情侶們卿卿我我的聖地,因爲黑田江的到來而變得有點兒冷清,不過這倒正合尉遲軒的意。
只是沒冷靜兩分鐘,尉遲軒又感覺到了那道熟悉的目光,如芒在背。
“我要瘋了。”尉遲軒撫額無奈地說。
耳畔傳來連傲清涼如水的嗓音,微微沙啞卻清冽無比。“爲什麼?”
“你。”尉遲軒回過頭,對上他的眸子,從沒有一刻如此冷靜道。
“我?”連傲挑眉,認真道:“你是要瘋了,而我,早已經瘋得無可救藥了。”
尉遲軒展開了笑顏,“原來如此。”
兩雙不同的眼眸閃着同樣的微光,訴說着同樣的心情與感情。
“連傲...”
“恩?”連傲站在尉遲軒身旁,眺望着遠方的高樓大廈。
“你應該喊我少爺。”尉遲軒開玩笑道。
連傲搖頭,“我想叫你‘軒’...”
尉遲軒低笑,目的總算達到了,這榆木腦袋看起來也沒有想象中這麼不解風情。
“好,準了。”尉遲軒假裝勉爲其難地說。
誰也沒有先說“我喜歡你”或者“我愛你”,卻都明白對方的意思,一切就好似水到渠成地發展,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兩人既像情侶又不太像情侶地相處起來...
在人前連傲是很正常的,但在背後就不太正常了,比如——
半夜三更會爬上他的牀...
尉遲軒心有餘悸地看着連傲被月光照耀的側臉,捲起被子打了個哈欠,不滿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連傲就像晚上才發.情的野貓,沒經過尉遲軒的同意便自顧自地爬上了他的牀,鼻息間盡是尉遲軒身上好聞的味道,他表情享受地閉了眼。
尉遲軒只在下身處圍了一條黑色的浴巾,將雪白的背脊對着連傲,蜷着身體準備睡覺。
一雙大掌纏上了腰際,尉遲軒顫了顫,回頭白了他一眼,“放手。”
怎料他更加無賴地整個人都貼了上來,堅硬的胸膛包圍着那秀氣的背脊,看起來格外協調養眼。
尉遲軒動了動脣,也沒有反抗。
“他還有幾天回來?”連傲將下巴抵在尉遲軒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吹氣道。
尉遲軒難受地推開他的臉,“大概就這幾天。”
連傲所說的“他”指的是尉遲龍,他不像其他人一樣稱呼尉遲龍爲“老爺”。
“沿海地區的那些小幫派都穩定了?”連傲淡淡道。
尉遲軒輕笑,“不穩定的話他怎麼捨得回來。”
連傲沒有回答,大手卻攬緊了他的腰,兩人更加密合在一起,吻着他的耳垂道:“晚安,軒。”
“恩~”
回答的時候尉遲軒早已經睜不開眼,沉沉地睡去,當然也就不知道連傲趁他睡着後佔了他不少便宜...
當涼爽的清風掀起窗簾後,舒適躺在黑色大牀上的尉遲軒睜開了眼,探手進被窩裡摸了摸,果然,已經冰涼無比。
他一骨碌坐了起身,鬧鐘上清晰顯示着八點十分,難怪,連傲五點就起牀訓練了,尉遲軒枕着手臂側躺下,輕嗅被窩裡殘留的連傲身上的香皂味。
好一會兒才從溫暖的被窩裡鑽出來,發現自己一絲不掛有點兒疑惑,從被窩裡拖拉出那條皺巴巴的黑色浴巾重新纏好,才慢悠悠地赤着腳晃進浴室。
經過與人同高的鏡子時,尉遲軒錯愕了一下,左手遲緩地撫上頸側,上面有一顆十分顯眼的“草莓”。
順着往下一看,他發現自己的鎖骨上也有“草莓”,從胸膛一直蜿蜒到小腹處,均是密密麻麻的痕跡,想到這是連傲的“傑作”,頓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不敢將他生吃於是過過嘴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