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傲望着尉遲軒清澈如水的雙眸,“難道告訴你,你就會讓我殺了盛易嗎?”
尉遲軒毫不猶豫地搖頭,在那件事情上的確是盛易的錯,但他與連傲都有各自的立場,連傲爲了遲央,而他是爲了盛易,不管盛易做了什麼,在尉遲軒的心裡,盛易都是陪伴了他四年多的家人,但是尉遲軒說不清楚爲什麼,當他還不知道遲央對於連傲的真正意義的時候,經常下意識地用自己與遲央比較...到底他們兩個人,哪一個對連傲來說,更重要?
連傲在他脫離險境的時候,把這個答案告訴了他,他比遲央更重要,而且不一樣!
尉遲軒低垂下腦袋,“對不起。
連傲在逆光中蹙眉,在他看來,尉遲軒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完全沒有必要對自己說“對不起”,連傲上前一步,將尉遲軒攬在懷中,第N遍親吻他的額頭,“永遠不要說對不起。”
尉遲軒突然很想哭,在他知道的連傲已經爲他做了許多許多,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連傲總是爲了他而讓步,就連無奈地禁錮着他,也是出於對他的生命着想……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尉遲軒歪着頭,相隔四年多第一次如此溫順地依偎在連傲的懷裡,黑白相交的靈堂裡,排列整齊的靈堂下,本是淒涼而詭異的氣氛,卻在此時升起了一點祥和的氣息,他們身後的保鏢全部不約而同地轉過身,只有衛鈞依舊正對着靈牌站立着,心中默唸道:安塔,你也是希望阿傲幸福的吧!
“恩...不要,放過我好嗎?”如同貓咪般無助輕泣的聲音在連傲的耳邊迴盪着,輕輕的,格外的誘人。
尉遲軒被連傲逼到牆角,難以磨滅的快感像一束束漂亮的火焰在連傲吻過以及撫過的肌膚上綻放,尉遲軒渾身香汗淋漓,被連傲挑.逗地上下不能,又依舊畏懼這種事情的發生。
可是自從從靈堂裡回到別墅後,連傲便有意無意地天天挑逗着他的身體,似乎有意識地想讓尉遲軒習慣這種柔情的觸摸,不是野獸般的噬咬,而是溫柔的觸摸,溫柔到幾乎將尉遲軒整個人逼瘋了!
沒有人知道野獸也可以爲了讓獵物心甘情願陪伴自己沉淪而一次次隱忍,此刻的連傲就像是一隻隱忍的野獸,尉遲軒在他的眼裡就是一隻毫無反抗能力的小獸,他強大,他隱忍,天知道每天注視着這張讓連傲心醉神迷的臉龐他要費多大的心力才能強忍住不像只野獸般毫無顧忌且瘋狂地將他狠狠撕裂!
沒錯,在尉遲軒的房間裡,連傲每一晚都會極盡小心像怕弄花了他的臉一樣將尉遲軒的疤痕弄下來,然後看着那張純淨無暇的臉龐許久,這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尉遲軒恢復真面目的空間,連傲多麼希望一切的阻礙立馬不存在,他能夠天天光明正大地在陽光下注視着尉遲軒乾淨的笑臉,而不是隻能在黑夜中靜靜窺探他的容顏。
“你不要再...”
尉遲軒努力地隱忍着連傲的手嘴並用,這個男人是怎麼忍受得住一直在雷池邊徘徊而不過界的?就連一向清心寡慾且極度厭惡性.愛的尉遲軒都快要繳械投降了,可連傲依舊不緊不慢不溫不火地慢動作折磨着自己,當然,也折磨着他。
連傲極盡溫柔繾綣地撫摸着尉遲軒的每一處,看着他潮紅的臉頰與緊咬着的脣,這是每天晚上他們都會上演的拉鋸戰,連傲溫柔且霸道地攻,而尉遲軒固執卻又極力地防守着,兩人都不肯服輸。
連傲在準備走出下一步的這段日子裡過得極度愜意,他吃定了尉遲軒吃軟不吃硬,乾脆在牀上也採取像在酒會的那一晚的柔情攻勢,數日下來,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尉遲軒快要到達極限了。
在連傲給予的溫柔與痛苦中,尉遲軒在苦苦地掙扎,似乎已經遺忘了在性.愛上曾經帶給他的創傷,連傲驚喜於尉遲軒一點點的轉變,突然道:“軒...”
在沒有人的時候,連傲還是習慣與喜歡叫單字的“軒”,這一個字,他不記得以前的自己是憋在了心裡多久,纔有勇氣如此叫他,時隔四年多,他終於又能將他抱在懷中,嗅着他的味道,撫着他的身軀,親暱地喚他一聲“軒”。
尉遲軒因爲連傲的撫弄漸漸失去了理智,他感覺自己像站在一根鐵絲上的木偶,搖搖晃晃的,左邊是火,右邊是冰,而他處於中間,被連傲逼得無處可退!猛然聽到連傲性感而嘶啞地喚着他的名字,尉遲軒嚶嚀着,“恩?”
“你還記得在酒會的那一夜嗎?那一夜,我也是這樣對你的,你...很喜歡。”連傲邊說邊邪笑,像他這樣強勢的人,又怎麼能任由尉遲軒忘掉他們之間那麼和諧那麼重要的一夜呢?!
“你騙我!”尉遲軒像個孩子般不甘地扭頭,拒絕對上連傲灼熱的視線,其實他也隱約記得那一晚的某些破碎的片段,但他不敢肯定那到底是真實地發生過,還是...自己幻想或者做夢的,他潛意識裡不肯相信那一晚真實地發生過,因爲,他隱約記得那一晚的自己,很配合……
“我有沒有騙你,我努力了這麼久你還看不出來嗎?”連傲語氣低沉,不悅地手下一用勁,如願地聽到尉遲軒難耐的低喘。
的確,連傲似乎有意讓尉遲軒遺忘時間,所以偌大的別墅裡,既沒有鐘錶,也沒有日曆,尉遲軒只能靠着白天與黑夜去數日子,可是數着數着...就被連傲的各種“手段”擊潰了理智。
所以,尉遲軒也不知道,連傲已經努力了將近一個月了,討好着他,溫柔地待他,不給他任何胡思亂想的機會。
尉遲軒依舊半信半疑,“那一晚...真的?”
連傲爲了尉遲軒的病,挑.逗了他將近一個月,明明在自己嘴邊的肉,卻只能每晚啃啃摸摸親親,卻從沒有真正地攻入城池,他已經越來越等不及了,挑.逗他無疑也是讓自己痛苦,他不是聖人,他現在只想當一隻野獸,將眼前的食物拆吃入腹,他甚至懷疑雷因·蒙爾想出的這個辦法是不是就爲了折磨他們兩個?
可是不忍也忍了將近一個月了,在尉遲軒沒有明顯的變化前,他不想輕易放棄!
“哼,你居然敢忘記,要我讓你全部記起來嗎?”連傲陰森地道,力道更加不知輕重起來,直到……尉遲軒終於妥協……
次日中午,尉遲軒瞪着一直坐在自己牀邊的高大男人如山般的脊背,腦海裡交織的全是在酒會的那一夜,與最近的每一夜,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惡了,如果自己昨晚沒有答應的話,他是不是還要繼續這麼折磨自己下去?
鬱憤難平的尉遲軒幾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糾結的已經不是性.愛是個噁心的野獸行爲,而變成了連傲是個可惡的男人!尉遲軒的視線落到連傲光滑的古銅色背脊上,上面除了些年代久遠的傷疤外,還添上了新的曖昧傷痕,都是自己昨晚無意識地撓出來的……
連傲光裸着身子來到穿衣鏡旁,高大矯健的身軀四肢修長有力,尉遲軒側躺在牀上看着那個可惡的男人,真不害臊,都不穿衣服就走來走去!
連傲皺着眉,打量着穿衣鏡子裡自己的身體,昨晚他沒放過尉遲軒身體的每一處,但現在看看,他自己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指甲痕、掐痕比比皆是,“軒...你昨晚是不是太熱情了?”連傲看着縮着頭假意睡着的尉遲軒,壞笑着提醒道。
尉遲軒頓時說不出話來,躲在被窩裡幾乎要淚流滿面,如果他不妥協,這個可惡的男人肯定還會每天施展各種名爲溫柔實則恐怖的手段,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不得不低頭啊!
尉遲軒的不說話,而且以背相對,讓連傲有些慌張,難道風流過後又是滿身傷?連傲一個箭步衝到牀邊將尉遲軒攬在懷裡,安慰道:“沒事的,軒,我願意慢慢來,你是不是感覺不舒服?我馬上打電話叫傑來,是心裡不舒服還是身體不舒服?”
連傲的緊張與擔憂讓尉遲軒喜怒參半,瞬間想起來似乎自己這麼久都排斥的東西又被這個男人強勢且殘忍地給治好了,現在是怎樣?難道還要打電話讓傑來看他的笑話嗎?
“滾出去!”尉遲軒惱怒地幾乎全身顫抖,他不吃也把自己吃得乾乾淨淨了,現在還說什麼慢慢來,可信嗎?
“軒!讓我看看你。”連傲不看到他的臉依舊不放心,他知道尉遲軒之所以這麼畏懼性.愛就是因爲他在屍骨未寒的尉遲龍面前上了他所造成的,他不知道尉遲軒經過了這麼多個夜晚後,是否還對那一夜耿耿於懷,是否還揹負着沉重的罪惡感,所以,即使尉遲軒要他滾,他也得確認尉遲軒是真的沒事,才能滾。
尉遲軒生氣地轉過身來,“可以滾了吧?你再不去做飯想餓死我嗎?”尉遲軒像以前一樣習慣性地發佈司令,他知道連傲會聽他的,所有人都聽連傲的,而連傲只聽他的,很好,不是嗎?至少在男人的尊嚴上,連傲踐踏了所有人,但他是在連傲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