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假姜炎懵了，能夠清楚感受到這恐怖的劫難將自己從因果層面鎖定。
其中散發的惡意，僅僅是感受一絲，就讓它脊背發寒，彷彿看到了冥府之門開啓。
此時的他還沒有徹底掌握學習燃燈法，只是閱讀了基礎信息，知道寶燈蛻變需要渡劫。
但……
它明明什麼都沒做，爲什麼突然要遭劫了？
等等，是那個小子！
假姜炎很快反應過來，之前真姜炎放火掠奪因果養料，一大部分都沒進去因果之殼。
看樣子是用來投喂寶燈。
只不過剛好蛻變完成，還沒來得及渡劫，就被自己取代！
“有趣，臨死前還要給我送寶物嗎？”
假姜炎輕聲道：“我觀衆生，衆生化我！”
【觀世因法——衆生渡我】
他念誦咒語，一條條因果之蟲從虛無中鑽出，銜着他身上的因果轉嫁給其餘的觀音衆。
包括樹觀音在內的諸多觀音衆臉上露出了慈悲笑意，唸誦經文，靜等死亡到來。
【觀世因】路徑修行者和觀世衆之間的關係，並非是簡單的傀儡化身。
而是以自身化衆生，包括記憶、因果、存在錨點都是共享的。
任意一個觀世衆，都能夠成爲本尊。
不過，上位修行者可以掌控因果路徑閥門，防止下位觀世衆篡位，同時通過它們來擋劫和轉移傷害。
但因爲一體多身，容易分不清主次。
因此，有時候觀世因路徑的修行者，經常會因爲入世太深導致意識沉淪。
最後，化身之間打的頭破血流，甚至成爲了不死不休的仇敵都沒發現，他們本爲一體。
而歷史修正局在內的諸多現世勢力，對於觀世衆的態度也屬於敬而遠之，因爲這羣傢伙實在是太癲了。
相當於定時炸彈。
在假姜炎轉移自身因果之後，這道災劫的惡意驟然減輕了不少。
“倒也不難……”
假姜炎鬆了口氣，準備繼續轉移遭劫因果之時，把自己隱藏起來當老六的時候，卻發現……
無盡的惡意再次鎖定自己。
在那劫氣長河之中，閃爍着黑暗羣星光輝。
咕嘰咕嘰咕嘰！
伴隨着詭異的聲響，從中睜開了一顆顆黑紅色的眼眸，密密麻麻，覆蓋寰宇，漠然盯着他。
作爲它逃避的懲罰，整體劫難強度比之前強大了五成不止。
嗡！
一盞神秘燈盞虛影浮現，模糊不清，只能隱約可以聽到木魚敲響的聲音。
聲音響起的剎那，假姜炎的靈魂深處浮現了一道燭火印記，將他標記。
哪怕竭盡全力，都無法將其清除。
更恐怖的是，它在病域之中觀音衆，以及現世中留下的錨點都被一同鎖定。
要知道，它通過諸多病患散播了大量的觀音衆的種子，哪怕被歷史修正局狙擊，衝擊現世失敗，也能夠通過這些後手緩慢汲取因果復甦。
然而此刻，它自己在內，包括數百個隱藏的觀音衆座標全部被鎖定。
一眨眼，就被扒的乾乾淨淨！
也就是說，
若是渡劫失敗，它會從因果層面被抹去，死無葬身之地！
假姜炎第一次慌了，感受到了恐懼。
燈劫開始。
簌簌！
青燈幽幽，諸多的黑暗星空之眼投射目光，落在了假姜炎的身上。
燈劫第一階段——星空劫！
想要承載星空之力，就得抗住星空的考驗。
本來是普通的星空之力，但現在……
黑暗星空蔓延。
剎那間，假姜炎的軀體開始星空化。
“因果輪轉！”
它果斷出手，瞳孔之中的日晷轉動，將這部分災劫轉移給樹觀音。
咔咔咔！
樹觀音的右臂瞬間變得漆黑一片，羣星光輝閃耀，然而這份唯美只持續了一瞬不到。
咕嘰咕嘰！
下一秒，羣星光輝中長出了大量的黑暗星空色彩的血肉蠕動、增殖，如同癌細胞般不斷擴散，開始侵蝕另外的軀體。
而在假姜炎的視角中，能夠看到其靈魂開始扭曲、長出血肉。
甚至是樹觀音的舊籙都被侵蝕、異化，毫無反抗之力。
“這是什麼鬼東西！？”
它神色驚懼，明白若是沾染上，絕對會變成一具失去理智的星空怪物。
那種下場，纔是生不如死！
然而諸多星空之眼卻不會給它反應的機會，目光繼續落下。
詭異的病變再次降臨！
“因果輪轉！”
“因果輪轉！”
“給我轉動！”
假姜炎瘋狂用其餘的觀音衆作爲耗材，抵擋着詭異的星空病變。
尤其是樹觀音，因爲承載了大量的病變，直接變成了一團星空色彩的肉山，發出無意義的呢喃和哀嚎，不斷地蠕動，詭異可怖。
因爲要全力抵抗着燈劫，假姜炎已經沒時間理會巴烈等人，直接撤回了【朽王朝】，縈繞在身周抵抗病變。
但這病變竟然連灰燼都能扭曲，長出星空血肉。
本以爲掠奪了一具頂級天才的身軀，沒想到竟然是個大坑！
“發生什麼事情了？”
巴烈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不理解佔據姜炎身體的那個傢伙、明明掌握着絕對優勢，怎麼突然開始發瘋渡劫了？
而且這詭異的病變，似乎像是歷史修正局記錄中的……
原始星空病變！
那是歷史修正局向星空之外探索的秘密行動，最後……
全軍覆沒。
他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局裡警告過他們，千萬別去星空。
那裡有着名爲星神的大恐怖！
好在只要不出去，對方也進不來。
沒想到，他們沒有前往星空，竟然也遭遇了這神秘的病變。
“等等！”
就在巴烈思考的時候，一旁的趙陰嫚卻準備衝上去，嚇得他連忙操縱織女手臂將其攔下。
趙陰嫚盯着巴烈，銀色長髮飛舞，認真道：“雙不組合，一個都不能少。”
“懂得，我也不會看着這種傢伙佔據姜炎所身體，但對方似乎是被姜炎留下的後手陰了，遇到了麻煩。
要是我們衝過去說不定還是給他幫忙，轉移這詭異病變，不妨等等，在它最虛弱的時候再進攻，解救姜炎！”
巴烈深知趙陰嫚那如同人機的性格，一旦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所以必須得以完整的計劃去說服她。
而且他也沒有騙人，姜炎在他眼裡不僅僅是同事，更是後輩，是孩子，是他認可的家庭成員！
哪怕是拼上這條命，巴烈也要把人帶回去。
“嗯。”
趙陰嫚點了點頭，赤色的眸子死死盯着遠處的假姜炎，隨時準備出手。
“竟然沒過來！”
假姜炎目光陰冷，他故作虛弱，就是想引誘兩人靠近後練成觀音衆，抵擋這詭異星空災劫。
沒想到他們反而保持了距離。
如今的他也沒有精力出手制服兩人，只能儘可能分化星空災劫。
直到所有觀音衆化身盡數擋災，甚至整個金蘋果病域的天空都被病變污染。
化作了一片黑暗星空。
星空之眼魔劫也到了極限，接連閉合，就在退去的瞬間，忽然一隻眼睛再次睜開，
擴散原始星空病變。
“什麼鬼，這劫難還會偷襲！？”
好在假姜炎根本不敢放鬆警惕，果斷選擇用最後的觀音衆——金蘋果樹擋災。
璀璨絢麗的金蘋果樹眨眼間，化作了原始星空血肉之樹。
扭曲可怖！
“可惡！”
假姜炎臉色難堪，爲了擋下這一災劫，自己幾乎把家底都掏空了，損失巨大。
轟隆隆！
然而星空之劫還未徹底結束，忽然烏雲密佈，一道道赤色雷霆遊走，上面燃燒着因果之火。
燈劫第二階段——天火雷劫！
一旦被劈中，因果之火會灼燒一切，湮滅靈魂。
“這真的是法種度的劫？哪怕是舊籙初階也熬不過去吧？”
假姜炎臉色難看至極，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展開法域。
【四品法域——無始無終因果蟲環】
在它身前，一道白色舊籙浮現，化作數條頭尾都有着尖銳巨口的白色蠕蟲。
它們身軀交織成莫比烏斯環的形態，但仔細看就會發現。
身軀也是由無數一模一樣的蛀蟲組成，構建成了如今的無限循環。
因果的本質，就是無止境的循環！
有因纔有果，有果亦有因！
轟隆隆！
一道天火雷霆劈落，裹挾着焚盡萬物之威，劈落在法域之上。
咔嚓一聲，瞬間將一半法域崩解、灼燒。
一擊，足以碾碎舊籙初階！
假姜炎靈魂震顫不止，它強忍着痛苦，低吼道：
“顛倒因果！”
【法域——無始無終因果蛀蟲】的首尾開始自我喰食，不斷地啃食自身，但身軀不斷增殖，彷彿沒有盡頭。
轟隆隆！
天火雷霆劈落，然而這一次卻沒有將其摧毀。
而是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算上之前的一道雷霆，又連續劈落兩道，一連四道，都沒有造成傷害。
巴烈看着這一幕，目光凝重道：
“這傢伙竟然強行通過自我啃食，將毀滅的【果】給吞了，如此一來，只有遭劫的【因】。”
趙陰嫚淡淡道：“承載因果，需要代價。”
巴烈點頭道：“確實，他通過強行吞下，延緩了【果報】的到來，但終究不是抹去，反而會因爲疊加，不斷增幅偉力，一旦爆發，傷害也會劇增！”
兩人對視一眼，隨時準備出手。
“渡不過劫，萬事皆休，只要度過劫難，自有破解之道！”假姜炎目光冷冽。
靈魂因爲承受巨大因果壓力，不斷浮現裂痕。
它怎麼會不清楚後果？
但如果抗下三道天火雷霆，它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到時候任人宰割，也是死路一條。
還不如將問題交給未來的自己，說不定能用蛻變之後的寶燈抗住劫難。
天火雷劫的烏雲消散。
幽幽青燈，逐漸變得虛幻。
“終於結束了……”
假姜炎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面前的原始星空寶燈緩緩漂浮，燈盞之上的星空光輝如蓮花瓣展開，中心位置。
一縷火焰正在匯聚。
“動手！”
巴烈和趙陰嫚身形躥出，一同全力出手。
‘天織女——生命玩偶！’
天織女迅速抽離生命氣息，並且織出假姜炎的玩偶，猛然捏碎。
‘焚世之火！’
趙陰嫚出手，焚滅萬物的火焰裹挾着浩蕩龍虎氣。兩人一同出手，吞噬了假姜炎！
“成了！”
兩人驚喜，然而當煙塵散去，目光凝重。
因爲假姜炎，竟然消失不見了。
“真是可惜，我還留下了最後一個觀音衆，替換了我的位置！”
假姜炎的聲音從她們身後響起，大量的因果蛀蟲從虛空中鑽出，化作了囚籠，關押巴烈和趙陰嫚。
無論他們如何突破，都被困死在原地。
無垠囚籠！
並非是顛倒空間，更像是扭曲了兩人對因果、世界的感知。
假姜炎手捧着原始星空寶燈，輕笑道：“就用你們的生命，血祭我的寶貝，燒淨我身上的劫難吧！”
轟！
他舉起寶燈，源源不斷地注入靈能，光輝閃耀。
逐漸凝聚火苗。
轟隆隆！
剎那間，整個金蘋果病域都在顫抖，樹觀音所化的巨大星空肉山都在戰慄不止。
似乎都在恐懼這神秘的原始星空之火！
然而過了幾分鐘，寶燈之上除了光輝交織，火焰卻始終無法點燃。
“怎麼回事！？”
假姜炎難以置信，檢查之後才發現劫難並未結束。
還有一部分！
最後的劫難是……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讓假姜炎汗毛倒數，剛想轉身，就看到了極致的光輝吞沒了世界。
閃光術！
而且還是一連九發。
金色的光輝吞沒了他的視野，震顫了靈魂，陷入了短暫的僵直。
極致的光輝，本質上和黑暗並沒有區別。
“我還有心猿手臂，開啓心眼……”
假姜炎雖然震驚，但並未慌亂，第一時間想到了心猿手臂，迅速展開心靈視角。
然而……
體內屬於姜炎的所有能力、技能包括流淌的血液，都無視了他的要求。
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使用任何一個技能。
彷彿它們與身體切割，沒有絲毫關聯，哪怕是長在體內的超凡器官【厥陰龍鼎】也不聽命令。
這一刻，所有超凡力量反叛。
除了一具擁有強大體魄的空殼，
一無所有！
“怎麼可能！？”
假姜炎無法相信，如果沒有任何能力，真正的姜炎怎麼可能修煉到這一步。
但它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巨大的手臂將其握住，舉在半空中。
咔咔咔！
伴隨着劇烈的痛苦蔓延，破法龍虎氣咆哮着粉碎他的所有靈能，靈能寶燈灼燒他的因果和靈魂。
此時，它終於能夠睜開眼睛，看到了從自己的影子之中，升起了一尊黑影和光輝交織的光暗明王。
它頭戴金色的冠冕，身後倒映着璀璨的黃金樹虛影，蔓延萬千根鬚，耀眼光輝，樹幹之中，流動着光暗交織的鎏金光輝血液。
一條條金光根鬚紮根虛空，顯化光輪，宛若黃金樹孕育的古老半神。
以無上意志，君臨病域。
假姜炎體內，厥陰龍鼎終於給出了迴應。
但卻是在不斷分泌相柳毒素，侵蝕他的血肉和靈魂，給予致命一擊。
明王緩緩地睜開眼眸，居高臨下地看着手中的假姜炎，淡淡道：
“我，是你最後的劫難！”
“姜炎！”
巴烈聽到這聲音，神色震撼，萬萬沒想到……
姜炎不僅沒事，反而成爲了最終BOSS，擱最後關卡等着，爆錘假貨。
對方的努力全是給他打工！
趙陰嫚看着那閃耀的姜炎，赤色的眸子恢復平靜。
沒事就好。
“原來如此。”
假姜炎……或者說因果蛀蟲此刻也明白了一切。
姜炎早就發現了因果之殼的問題，但選擇將計就計，主動讓自己承載因果，爲他擋劫。
靈魂則是躲在影子裡，坐收漁網之利。
如今，更是成爲了燈劫的最後一部分——人劫。
此刻，姜炎既是劫難本身，亦是渡劫者。
只要殺了自己，也可以視爲度過燈劫。
最擅長算計的自己，竟然論爲了他手中的棋子。
因果蛀蟲聲音沙啞地問道：“好算計，你難道就不怕我篡奪成功嗎？”
姜炎平靜道：“我的每一分實力，都來自於我的汗水和努力，它們不會背叛我。”
他指的是子嗣們。
而且從福果觀音禪寺，發現金蘋果之上浮現的小型命燈，姜炎就已經猜到……
因果之殼有問題。
但既然有人主動想幫他渡劫，爲什麼要拒絕呢？
雖然知道原始星空的饋贈沒那麼好拿，但沒想到直接把燈劫威力提升了一個級別。
他在影子裡等的都無聊了，還好因果蛀蟲抗住了劫難。
如今，正是收網時刻。
“真是個瘋子！”
然而落在因果蛀蟲耳中，卻彷彿看到了一個瘋子，用自己的生命來釣魚。
它表面咬牙切齒，但暗地裡卻在悄無聲息地展開舊籙。
就在舊籙展開的一瞬，卻聽到了姜炎輕聲道：
“你反抗的希望，是我給的機會。”
嗤嗤嗤！
原始星空寶燈火焰落在其上，瞬息間燒穿了那強行吞食【因】的蟲首。
砰砰砰！
沒有了因之蟲的延遲，三道天火雷霆的【果報】到來，瞬間疊加爆發。
轟隆隆！
恐怖的威能瞬間粉碎了【四品法域——無始無終因果蟲環】，直接將它從舊籙級打落至法種境。
因果蛀蟲的靈魂也被破碎大半，它留在的所有現世錨點盡數被拔除。
砰砰砰！
現世，天醫部中，所有病患身上的瘤子裂開，流出黑血。
本以爲是病情惡化，但卻看到裡面的觀音像已然破碎，化作了齏粉消散。
“這是……”
這一幕，讓所有搶救的醫道修士愣了剎那，但很快反應過來。
病域源頭，被攻克了！
“快點搶救傷者！”
他們神色驚喜，沒有觀音雕像汲取血肉和靈魂，搶救難度大大降低。
在現世駐守的蒼宏收到消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忍不住感慨：
“長江後浪推前浪。”
這場觀音病變，已經解決了大半。。
……
……
……
病域之中，因果蛀蟲險些當場去世。
雖然還剩下了一口氣，但自身戰力百不存一。
它哀求道：“放過我，我可以花錢買命，如果你殺了我，你也要付出代價！”
“失敗者的威脅，格外吵鬧。”姜炎淡淡道，開始取回身軀。
對方能用因果之殼舉行儀式，作爲上位的燃燈法，自然也能倒轉。
因果蛀蟲怒目而視，想要提前粉碎燃燈法。
然而後者一動不動。
和其餘的能力一樣，完全沒理他。
彷彿存在自己的意志。
姜炎通過子嗣們的接應，輕而易舉地拿回了一切。
此時，因果蛀蟲怨毒的笑聲響起：
“你上當了，一起去冥府吧！”
姜炎平靜道：“你的最後希望，就是星空病變吧。”
“你怎麼知道！？”
因果蛀蟲難以置信。
然而姜炎並未回答，而是看向了身軀的血肉深處，一條蟲子形狀的觀音衆展開蜷縮的軀體，將其中蘊含着一絲星空病變擴散。
這是因果蛀蟲留下的最後手段，目的就是爲了防止自身被算計，提前留下同歸於盡的手段。
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如今星空寶燈還未完全蛻變，只要感染病變，姜炎也得死。
然而原始星空病變剛爆發，還沒來得及侵蝕血肉，就悄無聲息地熄滅了。
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怎麼可能！？”
因果蛀蟲近乎崩潰，它沒有看見魔神胚胎觸鬚，無法理解……
爲什麼病變對姜炎無效？
“或許是因爲……我和祂們本質區別不大。”
因爲處於同一具身軀，因果蛀蟲能夠聽到姜炎的心靈低語。
它目光震撼，知道的信息很多，甚至對於原始星空病變的源頭也有所瞭解。
那可是與衆星斗母天尊，一尊偉大仙神，舊日的古天尊有關。
雖然只是其逸散的一丁點病變衍生劫難，卻又足以讓天官之下瞬間扭曲，畸變成怪物。
哪怕是聖者都會中招。
而它依靠的也是觀音菩薩留下的那件器物，以及因果路徑的特殊性，已經耗盡了它上百年的積累。
那麼姜炎……依靠的又是什麼！？
姜炎沒有回答手下敗將問題的興致，直接將其抹殺，大量的魔神胚胎觸鬚蔓延而出，將其纏繞、提取爲了素材。
因果蛀蟲懷着無盡的疑問死去。
到死都無法理解……
爲什麼？
實際上，姜炎剛剛去直面了偉大仙神本體，卻沒有引發畸變，已經讓他明白了……
擁有魔神胚胎的自己，本身位格是與仙神們等同，甚至更高。
病變的本質上高維信息扭曲，但姜炎擁有魔神胚胎，本身就是一個巨大污染源。
低等級的污染，會在高等級的污染面前失效。
某種意義上，歷史長河也是在以毒攻毒。
當然，只有污染可以無視。
如果是仙神的力量落下，哪怕一絲，都足以碾死現在的他無數次。
嗡！
隨着因果蛀蟲的死亡，三道劫難化作三道圓環，交織成莫比烏斯之環，落在了燈盞之上，緩緩轉動，格外神秘。
嗤嗤嗤！
在它出現的剎那，整座病域之中的病變個體盡數自燃，扭曲的星空血肉平靜地自毀，如深邃、寂靜的宇宙。
簌簌！
黑色星火躍遷，化作一道道流光。
剎那間，星河璀璨。
不斷地化作燈油。
直至最後，
一縷黑暗星空色彩的火苗誕生，跳動之間，震顫虛空。
原始星神寶燈，煉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