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覺得還好吧？”
在巴烈的不遠處，有着一團金光閃耀，從中傳出姜炎的聲音。
隨着光輝逐漸淡去，出現了一個黃金蓮花形態蝸殼，表面縈繞着黑紅色的祥雲，殼上生長着一株黃金樹，枝椏生長，點綴黃金葉和玉石珠寶，金光璀璨。
在樹的頂端，燃燒着一團火焰，宛若太陽懸空，照耀萬物。
微風吹過，吹動黃金樹葉和諸多寶石簌簌作響，奏響美妙樂章。
宛若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姜炎躺在蝸殼之中，神色愜意地來到巴烈面前，大小是他的十倍不止，氣息浩瀚，完全沒有被影響自身實力，甚至有所加強。
如果說病患們身上的蝸殼是茅草屋。
巴烈和趙陰嫚的蝸殼是精緻木屋。
那麼姜炎的就是……
移動的黃金戰堡！
完全是超級至尊vip和普通玩家的區別。
實際上，後者也屬於前者的體驗項目。
姜炎低着頭，看着巴烈說道：“老巴，小小的你也很可愛啊！”
“滾！”
巴烈拖着殼圍着姜炎轉了幾圈，好奇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把病域的系統後門給牛過來了？”
姜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可能是我人品過於閃耀了。”
“放屁！快給我也氪一個！把充值系統也給我看看，我先換個大殼，快擠死我了！”巴烈急了，自己的小固然傷心，但別人這麼大，讓他難受壞了。
男人最接受不了自己小，方方面面。
趙陰嫚看了眼自己的赤色外殼，只感覺缺了點什麼，然後……
點了團火！
熊熊燃燒的火焰殼。
她頓時滿意了。
看着上躥下跳的老巴，姜炎攤手道：
“這又不是遊戲，哪來的充值系統？不過我大概猜到了，應該和我掌握的一個能力有關。”
自然是燃燈法。
燃燈和觀音都是佛界的偉大存在，前者地位還要更高一籌，掌握着命運、因果等等途徑。
和【觀世因】路徑殊有所重疊，但更強一點。
因此姜炎進來不僅沒有被壓制，反而獲得了加成。
跟回了老家一樣。
這地方好啊！
“所謂的【殼】，實際上是一種因果路徑的產物，用途應該是屏蔽窺探，同時適應世界的規則，解開壓制，至於更深層次的作用未知。”
姜炎分析道：“似乎是因爲我們吃下了金福果，讓病域錯認爲我們也是祭品之一，所以直接放了進來，如果打破外殼，就相當於放棄僞裝。”
巴烈眼前一亮：“也就是說，這次的幕後黑手很可能還沒發現我們！”
趙陰嫚說道：“那我們現在去偷他屁股。”
這是姜炎教她的，說是什麼遊戲術語。
巴烈搖了搖頭道：“不急，我們還不知道自己所處位置，先等歷史長河反饋任務！”
歷史行者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進入病域，都會獲得歷史長河的任務信息，輔助他們切除病變。
摧毀病域，就能獲得獎勵。
這是歷史長河對歷史行者的幫助。
“來了！”
很快，歷史塵埃匯聚，浮現了任務面板。
【金福果病域】
【歷史道標——淤塞級（決堤倒計時，00日:15時:49分）】
【描述：原本因觀音信仰和相關歷史遺物誕生的病域遭受了從歷史深處浮起的未知病變侵襲，從而扭曲，誕生了‘福果樹觀音像’。
從其枝椏中孕育出大量金福果賜予生靈，所有吃下福果的生命都會成爲錨點，意識化作其身上的‘蛀蟲’，獲得因果之殼，通過吞噬足夠的養分才能不斷往上攀爬，共有一百層。
樹葉是基礎食物，福果和樹枝中的汁液，都擁有海量養分，大量進食，可以壯大自身因果之殼，長時間不進食，外殼會破碎。
成爲最強大的蛀蟲，爬到頂上，可以對着金蘋果樹上的果子許下一個願望。】
【主線任務一：找到病變的源頭，破壞幕後黑手計劃。】
【主線任務二：汲取足夠的養分，見到樹觀音頭頂的金蘋果，並且許下一個願望。】
【因爲病域病變中，需完成所有任務可返回現世，提前離開並無懲罰。】
老巴看完任務信息，忍不住吐槽：“這是什麼真男人就上一百層啊，這傢伙是不是玩過4399小遊戲，還融了聖盃的劇情，純純縫合怪。”
“不至於，這傢伙沒這麼潮流，這更像是佛教中的考驗和苦修，特點就是困難重重，難以完成，度過之後方能獲得大覺悟，放在阿三教裡面還能獲得賜福，暴打天帝。”
姜炎看着這無數的樹葉，以及那直通天穹的樹木根莖，隱約可以看到一個慈悲的玉帶觀音像，上面結滿了累累碩果。
彷彿置身於漆黑的叢林，只有頭頂閃耀着微弱的光輝，宛若黎明的光輝。
姜炎若有所思道：“我們現在在福果樹觀音像的身體上，汲取她的養分往上爬，這是在學佛祖割肉喂鷹，以身飼蟲？”
“佛教的覺悟沒錯，錯的是使用者。”巴烈無奈道：“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在這十幾個小時裡，收集養分往上走吧。”
說完，巴烈嘗試了一下，依靠自身力量雖然可以強行往上爬，但會被一股神秘力量壓制。
如果不壯大因果之殼，預估爬四五十層就到極限了。
想到這裡，他低頭吃了一小口樹葉，又苦又澀，跟吃草沒區別。
咀嚼過程中，還有大量駁雜的信念衝擊而來，這是……
“信仰之力，而且還是沒有任何稀釋，最駁雜混亂的那部分！”
大量的信仰之力衝擊他的靈魂，甚至是侵蝕血肉，好在巴烈自身意志堅定，並未被扭曲。
身上的殼也變大了一點點，總算沒那麼擁擠，被封印的力量也被解鎖了一點。
他一邊吃葉子，一邊提醒道：“你們進食的時候小心點，這樹葉有問題，哪怕以我的實力也只能緩慢消化，而且味道有點難熬，但忍一忍……”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姜炎在葉面走來走去，所過之處，葉面直接被吃空，只剩下了脈絡支撐。
眨眼間，一片葉子就被他消化了一半，自身的因果之殼也壯大了二十分之一。
姜炎神色古怪道：“老巴，其實用自己的超凡能力將其破壞，這部分因果就會疊加在自己身上的。”
病患之所以用嘴巴吃，是因爲他們沒有超凡能力。
導致越吃越癲。
一旁的趙陰嫚默默地放下準備扔進嘴裡的葉面碎片，雖無法用火點燃，但可以炙烤成灰，於是對着老巴說道：
“老巴，都說了不要亂吃東西，否則下次不帶你出來玩了！”
這不是我的臺詞嗎？
巴烈看着一唱一和的兩人，咬牙切齒道：
“別管我，我就愛吃草。”
話雖如此，但他也沒繼續嘴硬，身上蔓延出一條條漆黑的織女之手，操持着織梭，蔓延大量的絲線開始抽取葉面中蘊含的養分。
三個人就開始收集養分，壯大自身開始往上一點點攀爬。
中間他們也想嘗試一下鑽開樹木，吸收汁液，但樹表皮堅硬無比，哪怕老巴全力一擊也只能留下淺淺的痕跡。
認真分析之後，發現還是消滅樹葉的效率更高。
很快，姜炎體型也暴漲到了十五米。
灰燼之燈得到了大量的養料，火焰愈盛，光輝照耀之下，諸多葉面開始蜷縮，似乎是在恐懼這沒有溫度的火焰。
姜炎三人就這麼從一層吃到了第十層，然後遇到了第一個福果。
巨大的福果直徑就有三十米，懸掛在枝椏之上，散發着誘人的清香。
巴烈驚喜道：“這果子養分一看就很足！”
畢竟時間不等人，他們必須得抓緊時間抵達頂層，才能阻止幕後黑手的行動。
“天織女——穿刺線槍！”
他也沒放鬆警惕，身後的織女手臂虛空一按，大量的絲線憑空匯聚，交織形成了一柄巨大的線槍投擲而出，貫穿了巨大的紅福果。
伴隨“咔嚓”一聲脆響，
大量汁液的滴落，可以看到裡面脆甜的果肉，散發着令人食指大動的清香。
然而巴烈並未靠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向了果核的位置，再次凝聚線槍投擲，落在上面卻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響。
咔咔咔！
伴隨着詭異聲響，果核之中鑽出來一條巨大的黑色蟲豸，身軀如毛毛蟲，腦袋並非人面，而是慈悲的觀音面容，嘴巴不斷張開、閉合，唸誦着經文：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
在她身周佛光普照，散發着恐怖的氣息，類似於蝸殼蛀蟲的進化體，但失去了蝸殼，然後……
以紅福果爲殼！
這算是福果蟲？還是觀音蟲？
實力有着法種中階！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巴烈冷笑，作爲一個被病域坑過無數次還能活着的男人，早就養成了謹慎的性子。
要是貿然過去，絕對會被它一口吞掉。
嗖嗖嗖！
巴烈揮了揮手，一柄柄線槍貫穿而去，然而都被表面的佛光擋下，被反震力震碎，化作漫天絲線飄落。
“吼！”
觀音蟲也張開嘴巴，唸誦經文聲驟然加速，原本的梵文竟然化作實質化，金光縈繞文字，朝着巴烈等人鎮壓而去。
“裂空線！”
大量絲線虛無中蔓延，鋒芒無雙，切割梵音，將其破碎，化作點點精光。
嗖嗖嗖！
巴烈身後的數條織女手臂開始舞動，如同織布般迅速穿梭，眨眼間織出了和眼前觀音蟲一模一樣的玩偶。
下一秒，玩偶崩碎，化作虛無。
眼前的觀音蟲也一樣炸的稀巴爛，死的不能再死了。
“蠢貨，還能傻愣着讓我抽取生命絲線，編織【生命布偶】，你不死誰死。”
巴烈嗤笑一聲，對着身後兩人說道：
“愣着幹啥，開動了！”
姜炎驚訝地看了一眼老巴，能夠看到剛剛織女手臂強行從觀音蟲體內抽取出生命絲線，以外形進行錨定。
破碎玩偶，都會反饋到原主身上。
哪怕提前預防，只要無法收攏自身氣息，做到周身無漏，就很難防備這招。
難怪外號是【盜天梭】。
這份悄無聲息採線能力確實恐怖。
要知道，這還是巴烈被封印了一半力量的戰力的情況下，都已經接近僞舊籙戰力。
如果是巴烈完整狀態下，估計能和普通的舊籙級一戰，最後全身而退。
唯一欠缺的只有法域。
不愧是曾經的頂級天才。
姜炎等人一同出手，瓜分了巨大紅福果，然後繼續往上。
越是向上，遇到的病患意識之蟲越少，這倒不是變安全了。
而是它們開始相互吞噬，繼承對方身上的養分，迅速壯大，變成了一條條長滿諸多面孔的蝸殼蛀蟲，並且朝着觀音像轉變。場面格外扭曲。
在發現姜炎等人後，它們更是主動發起攻擊。
嗖嗖嗖！
然而還未靠近，就被姜炎殼上的黃金樹根鬚貫穿，釘死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瘋狂地喊着：
“不要搶我的願望！”
“我要發財……”
“我要榮華富貴……”
“……”
巴烈目光陰沉，“這是在吃人啊。”
雖然潛意識不是靈魂，但受傷了也會反饋到現世身軀之中，帶來精神創傷。
太過嚴重甚至會變成植物人。
而且幕後黑手囚禁了諸多靈魂，如果它們全部吞噬融合，最後凝聚爲一個，相當於佔據了意識的錨點。
現世中的那些病患將再無甦醒的可能。
他也不是迂腐的人，對着姜炎說道：“快點解決他們，積累養分爬上去，否則等到這背後的傢伙完成計劃，就徹底沒救了。”
對此，姜炎並未拒絕，心念一動，黃金樹微微搖曳，注入神秘力量。
下一秒，所有病患蛀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玉化，化作一具具玉雕，然後崩解成齏粉。
黃金樹法，給他帶來了擊物成玉的能力。
玉，屬辛金。
相關的因果之力被外殼奪走，不斷地壯大。
咔咔咔！
這一刻，意識深處的灰燼之燈不斷燃燒這磅礴信念，其中蘊含着大量靈魂之力，誕生大量因果灰燼之蟲。
姜炎發現，這些病患意識所化的蟲子和觀音蟲的血液，格外助燃，讓火宅之火熊熊燃燒，不斷壯大。
三人協力合作，很快就爬到了四十多層，越往上，紅福果越多，但裡面的觀音蟲也越強。
五十層開始，開始出現法種巔峰的觀音蟲。
然而就在他們奮力往上爬的時候，在福果樹觀音的頭頂，是一片蘋果樹林，結着累累碩果。
而在中心，是一株如純金鑄造的果樹，樹冠茂盛，然而上面只結出了一顆金蘋果，縈繞着淡淡的神光，璀璨絢爛，只不過還有部分沒有化作金色。
樹幹上浮現了一張模糊的面孔，雙目俯瞰大地，看到了姜炎等人，平靜道：
“勇氣是人類的讚歌，絕境之中總是會出現英雄，只可惜……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我所孕育的果實，始終在我的掌控之中。”
它，就是這一次劫難的製造者。
金蘋果樹！
金蘋果樹笑道：“看來這一次是你輸了，人性的惡遠大於善，它們盡數化作了蠶食你的蛀蟲。”
話音落下，樹觀音微微顫動，發出了溫和平靜的聲音：“衆生皆有慾望，才能孕育情感，你以惡去試探，得到的只會是惡，如堅硬的物品，你去嘗試它什麼時候會碎的時候，就已經碎了。”
“我沒興趣聽你講佛偈，明明是個假觀音，卻模仿入迷了。”
金蘋果樹露出譏諷之色，喃喃道：
“雖然以前的記憶缺失，不知道作爲神話金蘋果樹後裔的我，爲何會來到天夏的歷史長河之中。
但上天還是眷顧我的，能夠在你身上遇上一尊主神級、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偉大仙神遺留之物。
如果你願意把東西和軀體交出來，我可以讓你靈魂安然離開，可以繼續輪迴轉世。”
福果樹觀音平靜道：“那不是你的東西，命運早已註定了它的主人，我只是個看守者。”
“天夏有句古話，寶物有德者居之。”
金蘋果樹淡淡道：“你不給也無所謂，反正我已經用金福果病變將你污染，藉此散播病變，增加錨點，以衆生信念、願力將你從狐觀音變爲樹觀音，此刻，你的路徑、本源已經被願力路徑侵蝕，已經完成了吞噬的先決條件。
他們自以爲可以汲取養分登頂，實則只是因爲我被你拖住，無法出手，需要一條大號蛀蟲，給你致命一擊罷了。
等到把你吞噬，再以衆生信念爲養料，讓金蘋果成熟落地，我就能許下願望，擺脫舊軀束縛，借用那件物品成爲觀音菩薩的眷屬，點燃神火。”
它的野心，並非是召喚仙民，而是成爲仙民。
從金蘋果樹，轉變爲觀世因樹。
成爲偉大仙神的一部分，
一旦成功，他就能擁有成爲天官甚至聖者的潛力，甚至窺探不朽的一絲可能。
樹觀音勸誡道：“你已執念成魔，回頭是岸。”
“我又不是佛教的體系，這些道理管不到我，而且你們似乎比魔更恐怖吧，【觀世因】路徑，以衆生命運結果，主導萬物走勢，可曾問過他們的意見？”
金蘋果樹冷笑，轉而說道：“高層的蛀蟲實力強大，最頂層更是有着三條僞舊籙看守，哪怕他們實力足夠，能一一突破，也要付出巨大代價。
真到那時候，我早就將你消化，還能將吞噬仙神遺物的大因果轉嫁給他們身上的因果之殼，幫我杜絕後患，避免淪爲大人物的棋子。”
其實它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蛀蟲們可以代替它入駐樹觀音體內。
來個金蟬脫殼，
吸引歷史修正局的火力。
而它則趁機進入現世，融入人類社會，悄悄以數十億人的命運因果作爲養料，沒有病變侵擾，結出完美的果實。
成爲聖者並非是夢！
“故事的劇本早已寫好，勇者不過是命運手中的傀儡罷了。”
金蘋果樹輕笑，目光看向樹觀音的中間，準備看突破到了幾層。
按照他們的進度，應該到七十層了吧？
然而當它看去，七十層只有幾條大號蟲子蠕動，不斷地啃食樹葉、樹皮。
六十層也是如此。
原本他們突破到五十層也沒有。
金蘋果樹皺眉，這幾個傢伙未免太偷懶了，一路向下，卻都沒有發現姜炎等人的痕跡。
“怎麼回事！？”
這時候，他心中浮現了不好的預感，開始迅速搜尋，最後在第一層找到了姜炎等人。
他們一路下滑，竟然回到了起點。
這是要乾脆放棄了？
“天真，厚重的因果之殼，已經將他們牢牢束縛，淪爲手中的棋子。”
金蘋果樹冷笑，已經封鎖了病域，所有人都出不去。
他們只能順着自己的佈局走。
然而下一秒，它的從容淡定瞬間被打碎。
“這傢伙想做什麼？！”
與此同時，在樹觀音第一層，姜炎等人離開了樹觀音的身軀，來到了地面上。
地面材質奇特，類似於果肉，又像是雲錦，踩着鬆鬆軟軟，彷彿置身於棉花之上。
此時，姜炎看着眼前塗抹了大量病患變成的蟲子血液的樹幹，手中出現了一縷灰燼色彩的火焰。
它緩緩地跳動，沒有灼熱的溫度。
“這是什麼！？”
出現之後，巴烈不禁脊背發寒，身後的織女手臂傳遞出畏縮的情緒，縮回了脊骨之中。
似乎連無形的它也能一併灼燒。
這火，燒的是因果，是靈魂！
“這小子到底掌握了多少恐怖能力啊！”
巴烈心中驚歎，還好提前把人收進歷史修正局了。
要是流落野外，成爲獨狼也就算了，但以他的天賦絕對不會被埋沒，大概率會被黑暗勢力吸收，成爲反派。
若真有那種情況，絕對會是歷史修正局的噩夢！
姜炎拿着火焰，靠近了樹幹。
轟！
恐怖的氣息從樹觀音頂部爆發，帶着無盡憤怒的聲音響起。
“你敢！？”
“哎呀，都怪你嚇我，手都抖了。”
姜炎驚慌失色，指尖的燈火忽然九十度搖曳，瞬間點燃了樹幹上的血液，火焰猛然躥起。
嗤嗤嗤！
火焰所過之處，無論是樹葉、樹皮還是觀音蟲和病患之蟲，盡數化作灰燼，從無盡的因果中，誕生了大量的灰燼之蟲。
轟！
頂端氣息浩瀚，萬千金色光輝如海嘯般席捲而來，誓要擊殺姜炎！
巴烈見狀準備出手，然而到半路就被一隻巨大的木手擋下。
樹觀音緩緩地擡手，雙手合十，輕聲道：“阿彌陀佛。”
“就讓這火，燒盡罪孽吧！”
這一刻，金蘋果樹只能眼睜睜看着火勢蔓延，只能發出無能咆哮。
“你看，你又急。！”
姜炎笑容玩味，沒想到還有內訌節目能看。
真當他是什麼小孩子啊。
要知道，他平時打個遊戲都會開風靈月影，看個片子都會跳過進度條，怎麼可能按照指示一步步往上爬。
就算爬上去了，去別人佈置好的場地，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因此，他向來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
之所以清乾淨五十層，只是爲了攢夠足夠的燃料，提升灰燼之火的威能。
如今，灰燼之火足以燒穿樹皮，其中流出的汁液使其火焰更加沸騰，威能暴漲。
這一刻，灰燼之火如同蔓延的山火，最初只是火星，但可以成爲吞沒無數生靈的火海。
守在最高層的觀音蟲們還沒來得及反應，甚至連作爲減速帶的資格都沒有，瞬息化作灰燼。
這一刻，整個病域都被灰燼之火海照耀。
若有人在歷史長河中觀看，會發現這無盡的火焰，緩緩凝聚成一盞神秘寶燈。
“真的……燒起來了！”
巴烈神色震撼，其實也沒想到真的能成。
畢竟趙陰嫚的火都沒法點燃樹木，姜炎怎麼可能會有更強的火？
只是考慮到姜炎和他說過。
與其看幕後黑手囂張，他們一方單輸，確實還不如雙輸。
絕境纔有一線生機。
所以他也同意了，沒想到真的成功。
活該這小子獲得高評分啊，這不走尋常路也太爽了！
趙陰嫚看着這一幕，赤色的眸子蕩起漣漪，陷入沉思。
總感覺，在哪見過這個畫面。
或者說，這些火焰。
簌簌！
此時，無數的灰燼之蟲從燃燒病域的火焰中誕生，蜂擁入灰燼之燈中。
幫助其蛻變，迸發神聖光輝。
“以世界爲養料，灰燼之燈，進化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