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實驗室
“這個丫頭，我和她撕不兩立！”
趴在窗戶縫隙，看着沈月晞和蕭濯一同出了院子，李夫人惡狠狠地低聲咒罵。
“娘，你怎麼一大早就趴窗戶那裡看，”李菀在被窩裡睡眼朦朧，“你要不去沈姑娘的房間, 也不會出這個事。再說後面還是她給你止的血……”
“閉嘴，別替她說話，”李夫人坐回桌邊，拿起鏡子仔細看着自己的臉，“我的牙還嘶她打掉的呢。”
經過一夜，臉頰上的腫是消了。可是這門牙掉了，也接不回去。以後說話漏風, 如何是好。
她心煩意亂地把鏡子翻過去扣在桌子上。
“昨夜娘那副樣子，不但村民看見了, 你表哥也看見了。都嘶那個丫頭害的……不行，得想個辦法，否則我這口氣消不掉。”
李菀從被子裡坐起來，邊穿衣服邊道：“娘……”
李夫人一伸手，阻止李菀繼續：
“誰啊？”李菀正梳頭，嚇了一跳，放下手中的木梳，氣憤憤地走向門口。
衆軍士見她和蕭濯來了，紛紛招呼：“見過主公，見過夫人。”
門外傳來楊聰的聲音：“是我，洋蔥。”
她那雙澄澈的眸子突然一亮，腳步不由地加快，蕭濯配合着她，快走幾步，替她掀開營帳的門簾。
楊聰自然照辦，問沈月晞道：“那裴公子你們不吃？”
……
“我們去軍營那裡吃。”沈月晞叮囑道，“你吃完了也去軍營裡。”
“表哥現在正和西戎作戰，我們不要給他添麻煩啊。”
她可是平陽侯夫人, 要是沒點手段，拿什麼對付侯府後院那些五花八門的小賤蹄子。此番出師不利，再想後着便是。不信弄不過那丫頭。
現在她和蕭濯兩人都缺銀子缺的厲害。若像之前就他們兩個，自然沒問題。現在可是有好幾百人要養。養兵又是個只出不進的虧本生意。待蕭濯那裡穩定下來，這藥方就可以拿到市面去，往後也許能救下更多的人。
原大夫聽了兩眼冒光，看向沈月晞的目光充滿了崇敬和佩服。
原大夫尷尬地咳嗽一聲，回頭繼續照顧傷者去了。
原大夫等的就是這話。他搓着雙手，滿臉的興奮。於大夫來說，沒有比醫術和神奇的藥更吸引他們的了。
在這講究的古代，像這種配方是絕不可能爲外人所學的，只有師徒和家族傳人才會握有配方，絕不外傳。
接下來他又看向蕭濯，欣慰地朝他說道，“主公有此賢良的夫人，真是幸哉啊。”
主要是這藥的效果實在太好，很難不讓人心動。
“見過主公，夫人。”
沈月晞見他滿臉激動，莞爾一笑：“這配方我本也不打算獨佔，待我銀子賺夠了，你便可以把那配方拿到市面上供大家參考。”
李夫人還在盤算，門忽然砰砰地響起來。
“菀兒，娘清楚你。你就嘶有點脾氣，一到事頭上，就嘶個沒主意的。辦法由娘來想。就算那丫頭不死，也叫她身敗名裂。早晚讓你和你表哥在一起。”
蕭濯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置可否。
隨軍大夫口中應承着，卻不肯轉身離開，兩眼閃着亮光看向沈月晞。
先吃飽了，纔好開動腦筋想對付沈月晞的辦法嘛。
他向沈月晞行了一個大禮：“是老夫愚昧了，不曾想夫人有如此大義，”
原大夫沒想到沈月晞會這麼說，別說他經歷了大半輩子，有的人家即使有更好的藥方，即使臨死都不會拿出來給大家用。
在平陽侯府裡，這是下人才吃的東西。
“不說那個，去廚房給娘做碗粥來喝，餓了。”
楊聰交代完，便自行出了院子離去。
沈月晞進去後，先是向那一排排木板牀上看去。無論是昨晚傷勢嚴重的，還是輕傷的，臉色雖說還是蒼白無力，卻沒有之前死氣沉沉，一副等待死亡的樣子。
原大夫也知自己真要跟着學去了，那就是真的白得一張配方，左右都是沈月晞吃虧。
李菀本來就不想做飯，見有現成的可吃，當下跑到廚房去盛了兩碗粥端回屋子裡：“娘，吃粥。”
華大夫如此，原大夫也一樣。
隨軍大夫此時正在給這些傷者換藥。傷勢重的，一天要換兩三次藥。他見沈月晞和蕭濯進來，忙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向兩人行禮。
沈月晞想不注意都難，她心下明瞭，笑着問：“不知原大夫可是有什麼話想說？”
沈月晞早就私下告訴過她。李菀是個嬌慣的大小姐，有些盛氣凌人，不必和她一般見識。而李夫人是裴公子的姨母，對待長輩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但也不用慣着她們。
人家沈月晞好歹是國公府二小姐，而楊聰就是個地道的村妞。李菀自小到大都是和名門公子貴女打交道，對下人根本甩都不甩，自然連一點好眼色都不想給楊聰。
早上沈月晞來找她，說李夫人昨夜上茅廁，跑得太急, 臉撞在牆上，把牙撞掉了。吃不了硬東西, 讓她做鍋粥。
李夫人拿起羹匙，先瞟了一眼粥，發現就是普通的白粥，裡面什麼都沒有。
她們所在的小院，小崗村的村民是不會私自闖進的。一來大家對蕭濯敬重有加，二來是都知道院內有女眷。
“兩位，我在廚房裡熬了一鍋米粥，你們自己盛，我要去軍營了。”
剛要把羹匙放下，肚子咕嚕一聲，李夫人眉頭一皺，又將羹匙放回碗裡舀了一勺：“吃罷。”
楊聰也不惱，依舊笑呵呵地。
“是這樣的，在下發現夫人的那些藥用在那些重傷士兵身上效果極好。我從醫大半輩子，還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藥，不知……”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沈月晞，見她沒有不悅，便說道，“不知夫人能不能讓在下跟着夫人學習那藥是如何製作的。”
蕭濯和沈月晞來到安置傷員的營帳，在靠近營帳之時，像昨夜那些悽慘哀嚎的聲音少了不少。
李菀打開門，沒好氣地瞪了楊聰一眼：“會不會小點聲敲門啊，沒家教的野丫頭。”
“放心，我不會把配方拿去賣銀子，只給病患者用。”原大夫怕沈月晞不答應，又連忙補充了一句。
抗生素果然管用。
蕭濯隔空虛扶一下：“無需多禮，你且去忙，我只是過來瞧瞧。”
既然事情已經決定，接下來原大夫一邊給傷者治療，一邊跟在沈月晞身旁學習抗生素的製作。
爲了培養相應的菌羣，蕭濯特意命令軍士在營地安靜的角落用木板給她搭一間臨時房屋。供她製作藥物。
軍士們熱情高漲，噼裡啪啦一頓忙活，當天中午就把屋子搭好了。
沈月晞巡視過後非常滿意，在屋外立個小牌子，上寫“實驗室”三個大字。
路過的將士沒一個能看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