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殺手鐗
沈月晞吃力地舉起護身甲，臉都憋紅了，奈何還是沒能舉過蕭濯的頭頂。
這玩意兒也太沉了，她胳膊都抖個不停。催促道：“夫……夫君，你倒是蹲一下呀。”
蕭濯回首看着她，露出一絲調皮的笑容。不過還是乖乖地半蹲下去，道：“我說過讓軍士來做這個事就行，你非要逞能。”
沈月晞將護身甲給蕭濯套好，這才喘了口氣，爲他系拌甲絲絛。
還好蕭濯配合，否則她就得把甲扔到地上了。
“蕭凱那個混蛋如今已困守孤城。夫君眼看就要拿下永威，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當然要親手爲夫君準備。”
三日前兩軍一次大戰，蕭凱的靖州軍慘敗。殘軍倉皇退入永威，據城不出。如今蕭濯的軍隊已來到城下，準備攻城。
蕭濯回身，伸手摩挲着她的頭頂，道：“爲夫答應你，五日之內拿下永威。”
“夫君……我只是說說而已。永威城牆那麼堅固，可能不是隨便說說就能拿下的。”沈月晞連忙解釋道，“還是穩一點，超過五天也沒關係的。”
“背後蕭北珩一直猛攻南屏，我這邊確實不能等待，”蕭濯起身道，“梅普的西涼軍正在向那邊馳援。若是西涼軍趕到，蕭北珩就無能爲力了。爲夫打下永威後，便回軍北上，再擊敗蕭北珩。然後再去中州爲父皇擊敗齊王。”
待羌林率暗衛出發，沈月晞在軍士的護衛下來到一處高地，看昭王軍攻城。
軍士接令離開，整個大營沸騰起來。
在兩軍決戰之前，蕭濯早已吩咐軍隊製作了雲梯，撞車等攻城的器械。現在昭王軍還有三萬人，而靖州軍同樣只剩三萬人。一方百戰百勝，士氣高漲。一方屢戰屢敗，早已戰意全無，縮在城牆後瑟瑟發抖。
“梅普隻身去京城，梅家一向和父皇關係不好。如今他要去救出他妹妹，我恐怕他會弄出事情來。”
難道蕭濯真的能攻下這座城嗎？他說五天到底靠譜不靠譜啊。
“這只是做做樣子，掩人耳目用，”蕭濯慢悠悠地道，“真正的殺手鐗已經在準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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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晞站在蕭濯的身旁，望着一隊隊燕軍從營門魚貫而出，心中正在感慨，有一名軍士跑來對蕭濯道：“昭王，昨夜西涼王世子梅普離開了軍隊。”
只是半個時辰，昭王軍便傷亡了近千名士兵。城牆下遍佈屍體。
沈月晞聽後這才放下心來。若是西涼軍不動，那南屏城就危險了。還好梅普這個人挺靠譜的，雖然離開了軍隊，卻沒有忘記自己該做的事。
華大夫道：“老朽年紀雖大，身體還撐得住。只希望昭王能儘快結束這場戰事，讓我們平民百姓早日過上安穩的日子。”
“真正的殺手鐗？”沈月晞疑惑地問道，“夫君你暗地裡準備什麼東西了嗎？”
永威是西涼四郡中最高大最堅固的城池。作爲西涼的首府，西涼王梅成一直在經營這座城池。城內的糧草物資都可以供數年之用。就算以蕭濯的天縱英才，也不容易攻打下來。
戰場上殺聲震天。昭王軍在弓箭的掩護下，舉着盾牌，數十人擡一架雲梯，總共上百架雲梯，冒着亂箭靠近城牆。
沈月晞問道：“那西涼軍呢，現在他們在做什麼？”
“那你還傻乎乎地攻城？”
“梅普是夫君的好友，你帶人去幫梅世子救出他妹妹，是大功一件。我留在夫君的大營裡，不會有危險的。”
蕭濯笑着對華大夫點了點頭：“華大夫，你辛苦了。”
蕭濯身子一震，對軍士道：“梅普離開了軍隊？他去哪裡了？可帶了隨從”
她挺擔心這點的，爲了保險起見，這次來前線，她還特意把華大夫也帶來了。萬一夫君受傷，華大夫可以馬上爲他醫治。
她本想找蕭濯說損失這麼大，還是別繼續進攻了。但轉念一想，蕭濯作戰從未失敗過，根本用不到她來指指點點。
“攻城只是幌子，我一直在命人挖地道，五日內就可以挖到城牆下了。”蕭濯將雙手平舉，“月晞，來幫爲夫。”
華大夫正在帳外，他隨同沈月晞來到軍中後，一直在爲受傷的軍士治療傷口。見蕭濯和沈月晞出來，他迎上來道：“昭王，老朽在這裡預祝您馬到成功。”
蕭濯稍微猶豫了一下，道：“戰陣之上危機四伏，你雖然經歷過不少戰鬥，也要小心謹慎。”
沈月晞見他鄭重其事的，還以爲是什麼大事，連忙道：“夫君有話便說。”
“隻身去京城了，他妹妹賢妃被皇上押入冷宮。他應該是爲了此事而去的。”
蕭濯微微一笑道：“我當然知道。”
蕭濯掀開帳簾，出了大帳，沈月晞跟在他後面。
估計蕭凱也是覺得自己能守住這裡，據城不出，拒不投降。
進攻半日暫時停止，蕭濯撤軍回營。沈月晞跟在他身後，進了帥帳後，她見四周無人，終於忍不住問道：“夫君，這樣打下去，估計打光了也拿不下永威呀。”
她回頭對羌林道：“梅世子去京城救他的妹妹，你立刻出發，去幫助梅世子。”
“放心，我早已不是那種普通女子，”沈月晞昂起頭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這次攻城，夫君可要小心箭矢。”
沈月晞思索了一下，明白了蕭濯的意思。對蕭濯道：“夫君放心，我讓羌林去。”
蕭北珩假惺惺地幫蕭濯抵擋了一下西戎，突然就翻臉，很難說不是二皇子的檄文造成的。齊王既然已經響應檄文開始討伐永德帝，他是齊王的兒子，自然也會和他爹一樣。還好蕭濯有先見之明，提前拿下南屏，駐軍防守。
羌林見沈月晞堅持，便道：“救出賢妃，屬下了解了，這便出發。”
“我也要到陣前爲夫君助威。”沈月晞知道今日之戰事關重大，便提出要求。
“傳令三軍，準備攻城。”蕭濯對待命的軍士道。
沈月晞用手指扯開他肋下戰甲的絲絛，好奇地問道：“五日內就挖到城牆下，然後呢？”
蕭濯回身，雙手放上她的肩膀：“月晞，爲夫有一事相托。”
一架架雲梯靠上城牆，軍士們開始口銜戰刀向上攀爬。迎接他們的是雨點一般落下來的石頭，沸油。
沈月晞對華大夫道：“華大夫，夫君這便要攻城了，您可以在帳中休息。到時若有傷者，還要靠您指點軍中大夫。”
羌林道：“主子，這裡離京城上千裡之遙，來回需要四日。屬下若是離開，萬一主子遇到危險怎麼辦？”
“西涼軍正按計劃繼續向南屏進軍。”軍士回道。
沈月晞看得心驚肉跳。感覺這座城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對方的箭矢和石頭彷彿用不完一樣。
“然後……南屏不是發現了好多火藥嗎？我留了一千斤。”
沈月晞馬上就明白了。
一千斤火藥塞在城牆下點燃，爆炸的威力估計……能把城牆炸飛到天上去。
她在心裡告誡自己。夫君真的不用她操心，他絕對不會失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