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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北疆王庭八百里處是一座山,名叫五指峰。
這裡終年積雪,罕有人至。
但現在這裡卻搭着一座帳篷,帳篷裡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是杜林。
杜林不能動彈,他已經這樣有五個時辰了。
五個時辰中他想了很多種方法,但大修行者用的禁錮術他並破不了,只能乾着急。
外面突然進來一個人,杜林兩眼直直的看着他,這人自然是梅七,他也帶着笑容看着杜林。
“爲什麼?你是國丈,爲什麼要跟我過不去?”
杜林已經知道他就是梅家的當家人,同時也是大秦的國丈大人,所以這樣問。
梅七並不認爲杜林是在拖延時間,所以他並不着急,他找了個地方坐下看着杜林:“你並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所以我並不是與你爲難,奇怪的是你的獸像,這樣的獸像不該屬於你,應該是我的。你不配。”
杜林無奈的看着梅七:“你這是強盜想法,我的就是我的,怎麼會不配?你配嗎?”
梅七突然嘿嘿笑了起來:“你知道嗎,你拖延時間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爲什麼?因爲我的身份,所以成坤雖然知道是我抓的你,但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爲他不想大秦同後周開戰。沒有了成坤,誰還會救你?誰還能救你?”
杜林沉默,梅七說的是真的,看來今天自己是躲無可躲了。
梅七施施然站起來,看着杜林說道:“那麼,我們開始吧?”
梅七實在有點得意忘形,這也難怪,他不能不得意,這場戲演得太好了,大祭司和陳年他們決想不到是自己掠了杜林,看來兒子的擔心是白費的。
杜林開始掙扎,他不甘心,但徒勞,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梅七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梅七放出了獸像,獨角獸瞪着腥紅的雙眼看着杜林,如同看着一塊美肉。
“你們秦人總是這樣,一直在內鬥,就連堂堂的大秦國丈大人都是這個樣子。”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驚得梅七當場跳了起來:“誰?”
一名穿着秦軍軍服的人出現在帳篷門口,杜林一眼便認了出來,這人就是自己看見的那個人,而且他同樣認出了,這個人是建秋。
梅七一看出現個大秦的士兵,當下大驚,他以爲是秦軍找到了這裡,仔細一想又不可能,臉上頓時放鬆下來。
“你是誰?”
梅七彈了彈衣服問道。
“建秋。”
梅七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所以並不在意。
“你是秦國人?”
“不是,我是朝陽帝國人。”
“噢。”梅七更加放心了,朝陽帝國的人,怎麼敢來打擾自己的好事?
“我來自通天寺。”
建秋緊接着又說道。
梅七一愣,接着臉色陰沉了下來:“你想幹什麼?”
梅七不怕建秋是朝陽帝國的人,但他怕通天寺,因爲通天寺在世間的信徒太多了,而且,通天寺全是些奇怪的人,他不能不注意。
建秋指了指杜林:“他該死,但不該是這個樣子死去,也不該由你來讓他死,這件事要交給通天寺。”
梅七大怒:“都是死,通天寺管的太多了,難道想打上一場?”
建秋正視梅七:“請指教。”
建秋本是一個癡人,她只知道修行,對外界之事漠不關心,她不關心梅七是大秦國丈,她不關心梅七的修行境界,她只知道,她要殺死杜林,或者是帶他去通天寺,別的人不能做。
她很直接,也很隨意,所以,很可怕。
梅七眯起眼睛看着建秋:“你確定要跟我打?”
“請指教。”建秋還是那句話,並且已經亮出了起手勢。
“看來你是真的找死。”
梅七說完就把獨角獸召在了自己的頭頂,他準備出手了。
建秋的確不容易。
這次的北疆之行太不容易了。
她不能太接近杜林,杜林失蹤什麼的她全都知道,每當她想下手時,總有人會出現,比如秦歌,比如秦歌的師傅,比如成坤。
所以建秋一直沒有機會出手。
一直到她混在了談判的隊伍中後,她感覺也許自己能找到機會,因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別人決想不到自己敢這樣去殺杜林。
但她想得挺好,可是梅七卻提前出手,建秋追梅七時才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動用天地元氣,但這難不住她,她身上有講經首座給她的幾枚咫尺天涯鈕釦,她動用了一個,但仍沒有追到梅七,所以一直找到了現在才找到。
望着將要開打的兩人,杜林是喜悅的。
雖然建秋這樣的心機讓他感覺到可怕,但至少她現在攔住了梅七,如果她不出現,自己的獸像就要被奪了。
建秋想要殺他,他並不感到意外,因爲她來自通天寺,而通天寺一直都要殺他。
建秋還沒有出手,梅七摸不準她是什麼境界,但他看到建秋特別的年輕,所以他自認爲她的境界不會太高。
所以,梅七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就在此時,建秋出手了。
她在門口邁步,然後落腳。
她的身形看着並不快,至少可以讓人看清。
擡腳,邁步,落腳。
三個步驟,並不連貫,但是當她落腳時,她已經到了梅七的身邊,並且伸出了自己的手。
隨着她伸出手,外面的雪突然開始呼嘯,五指峰上大量的積雪在眨眼間凝聚在一起,並且急速旋轉着變結實。
雪的另一端在建秋的手上,她握着這條雪龍巨棍。
雪棍巨大的攪和力眨眼把這頂帳篷給撐破,然後攪碎,消失不知所蹤,三個人全都暴露在了風雪之中。
杜林看到,建秋單手握着雪棍,而雪棍的另一端卻在雲霄之上,上不知深入天際多少,彷彿拿着一根撐天大棍。
杜林震驚了,建秋這是什麼境界?她還是這樣的年輕。怎麼能有這樣的身手?
五指峰上的積雪在眨眼間被建秋就這樣抓來了近一半,此時的建秋,如天神。
梅七臉色突變,建秋的境界超出了他的想象,是嚴重超出了他的想象,因爲建秋的境界和他是差不多的,這再一次證明了,通天寺裡都是些不可理喻的瘋子,就連一個年輕的女子也不例外。
建秋眼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她專注而認真的對着梅七揮下了自己手中的雪棍。
雪棍剛纔還在呼嘯,但當建秋揮下時,雪棍卻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彷彿天地都已經靜止了一樣。
下一個眨眼間,雪棍到了梅七的獸像頭頂。
梅七閃身,兩手結成一個結,奮力向上託。
獨角獸怒吼一聲,獨角迎上了建秋的雪棍。
啪!
這是一聲震天的炸響,獨角獸的角和建秋的雪棍相遇。
建秋手中的雪棍隨着炸聲散開,而獨角獸則在空中翻滾了兩下沒入了梅七體內。
兩人一招後便都停了下來,建秋手中的雪棍已經只剩下半根,而
梅七的獸像獨角獸則鑽進了他的體內,以杜林的境界,他看不出誰強誰弱。
建秋的境界出了梅七的預料,所以梅七想說話,但建秋不給他機會。
建秋肩膀一抖,握着雪棍的手隨着這一抖開始以詭異的頻率顫抖,於是,那根只剩下一半的雪棍突然變長,並且以雷霆之勢壓向了梅七。
梅七大喝一聲,人突然從地上竄起,兩手大張着飛向了建秋的雪棍。
嗵!
這是梅七同建秋的雪棍相遇的聲音。
啪、噗。連着兩響,第一聲是雪棍從中折斷的聲音,第二聲是大量的雪落地的聲音。
梅七落地,身形晃了一晃,建秋手中的雪棍已經消失無蹤,她同樣晃了一晃。
兩人打了個旗鼓相當,而且這種打法,杜林見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