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天使降臨，鐵頭蝙蝠
蝙蝠洞內。
數百塊屏幕的冷光在閃爍，機械的嗡鳴聲在巖壁間迴盪。突兀出現在地下基地當中的驚雷，確實將布魯斯·韋恩嚇了一大跳。
燃燒着聖焰的字跡倒影在布魯斯劇烈晃動的瞳孔當中，不過，在身體短暫進入應激反應，繃直警惕了數秒鐘過後他也是冷靜了下來。
“咔嚓~咔嚓~”
身上的戰甲直接在布魯斯的自主解除下卸下，散落滿地，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挽起了袖子再次走向了另一個密封艙。
伴隨着身份驗證解鎖，密封艙緩緩打開——裡面仍舊盛放着一支帶着璀璨金色的神速力，一向不會輕言放棄的蝙蝠俠啓封了他的備用神速力。
他沒有超級速度，但也有人體巔峰的身體素質，然而，哪怕他已經第一時間用身體護住神速力，跑向自己位於蝙蝠洞內的某個儀器。
“轟隆隆！”
可是這種行徑顯然沒能阻止某種特別的注視。
彷彿有什麼存在已經是徹底盯住了他，再次有驚雷於憑空當中出現，這一刻，整個蝙蝠洞的防禦系統功率全開。
能量屏障在空氣中形成肉眼可見的藍色波紋，連空氣都因靜電而微微扭曲，然而驚雷依舊突破了布魯斯啓動了的所有防護手段徑直落到了他的懷中。所有防護手段都像紙片一樣被撕碎，衝擊波將布魯斯掀翻在地。
後背重重撞在控制檯上。
“砰~”
容器當然也是再次炸成齏粉，其中儲備的神速力仍然是全部逃逸，在空氣中消散成細碎的金色光點。
“唔~”
被白色的雷電擊中，就連布魯斯本人都感覺到了一種直觸靈魂的劇痛，遠超任何身體上的創傷，使得一向對疼痛忍耐力極強的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他活動了一下被電擊麻痹的手指，聲音沙啞卻堅定又堅定的看向了地面。
“這隻會加重我的好奇心。”
布魯斯的眼中倒映着熟悉的字跡。
【第二次警告】
依舊有聖焰殘留的字樣在地面燃燒，邊緣泛着詭異的聖潔白光，極爲醒目。對此，布魯斯甚至沒有再表現出任何的驚訝情緒。
他只是站起身查看了一下自己很痛，但是毫髮無損的身體——第三支，第四支，無人機空運，機械穿山甲從地面進行的地運。
備用神速力的備用，備用神速力的備用的備用……五六支神速力接連被布魯斯以不同的方式，企圖運送到他那臺能借助神速力觀看過去的機器前。
然而。
無一例外。
驚雷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摧毀甚至已經不在他視野範圍，甚至身體所在範圍內的神速力——而當布魯斯重新回到蝙蝠洞的時候。
他看到的只有一地破碎的容器。
哪怕這一次布魯斯沒有再進行任何的行動，他卻仍然看到了白色的雷電憑空出現，帶着無與倫比的威力和震撼力。瞬間，整個蝙蝠洞被照得亮如白晝，緊接着，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洞中迴盪，彷彿要將整個洞穴震塌。
是三臺可以用來使用神速力的機器在這道驚雷的攻擊下瞬間化作一堆廢鐵。冒出滾滾濃煙，刺鼻的焦糊味瀰漫在空氣中。
【這是最後的警告！！】
地面上，聖焰在燃燒。
白色的火焰散發着溫暖而不刺眼的光輝。
彷彿擁有淨化一切的力量。
起初。
火焰只是星星點點地散佈在蝙蝠洞的地面上，宛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但很快，這些光點開始匯聚、擴展，逐漸形成了連綿不斷的火海。
冥冥中的存在好似被激怒。
“嗯。”
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這一幕。
布魯斯拿出了一個監測設備——果不其然，他藏匿在其他五個不同地點的神速力儲備基地，以及六臺能夠運用神速力的機器都在同一時間遭到了摧毀。
與此同時。
在布魯斯擡頭的注視下。
那些燃燒的火焰並未燒燬整個蝙蝠洞，而是以飛快的速度重新匯聚。英語，漢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法語，俄語，甚至還有印度語。
寬闊的地面上憑空升騰起了一行又一行的聖焰文字，它們所使用的語言皆不相同，幾乎覆蓋了地球上已知的全部語言種類。
不過。
表達的都是同一個意思。
【這真的已經是最終的警告了！】
很顯然。
布魯斯的行爲或許讓冥冥中的存在都產生了是不是布魯斯看不懂英文的錯覺，都把這個高等層次的窺探者搞的有些對祂自己的英文水平不夠自信了。
“呵。”
布魯斯冷笑了一聲。
他將手中的便攜式手提箱放到了桌子上，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閃爍着魔法光澤的水晶球，直接放入了一個造型奇特的古怪機器當中。
【驗證通過，計算核心已發現】
機械女聲在空曠的洞穴中迴盪。
“開始模擬。”
布魯斯顯然換了一種策略。
他憑藉着自己豐富的知識和卓越的智慧，準備利用他的神奇的收藏以及特殊的計算機，企圖模擬出在那個特殊的時間裡超人克拉克的一天。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跳動，輸入着各種複雜的指令，藍色屏幕光反射下的面龐專注而認真。
“嘭~”
計算機的突然斷電爆炸在布魯斯的預測當中。
緊接着。
“呼~”
布魯斯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
這聲音在這寂靜的蝙蝠洞中顯得格外突兀和響亮。他毫不意外的轉過頭，看到一個身影緩緩從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
這其實才是布魯斯鍥而不捨的目的。
“布魯斯·韋恩，你不識字了是吧？沒完沒了了是吧？腦子要是有病，我就建議你可以把自己關進你心愛的阿卡姆。”
走出黑暗的身影皮膚略黑，是身材更顯壯碩的黑人天使，天使身着一襲黑色長袍，那長袍隨風飄動彷彿一片黑色的火焰。
和祂背後漆黑一片的羽翼相互襯托着。天使的翅膀展開，雖黑，可也散發着一種神聖的光芒，讓人有種不敢去直視的恐怖壓迫力。
“上帝長子，阿曼納迪爾，看來我找對了方向。”布魯斯像是早就已經做完了功課，沒有被天使忽然的降臨所震驚。
他顯然早就意識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甚至還用低沉的聲音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覺得自己很聰明是嗎？布魯斯·韋恩，你覺得你能聰明的過我們？”天使阿曼納迪爾使勁戳了戳他自己的太陽穴。
他的聲音充滿了惱怒和無奈，“布魯斯·韋恩，你不應該試圖窺探那些不該你知道的事情，那對於你和這個世界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阿曼納迪爾往前走了幾步，讓自己站在了蝙蝠洞的中間，祂每一步都留下燃燒的腳印，金色的瞳孔當中充滿了嚴肅的情緒。
布魯斯不動聲色地掃過天使身後的翅膀。
“我不能對未知的威脅坐視不管，如果有什麼事情是我應該知道的，我就一定得弄清楚。”布魯斯直視着面前這個世界上最爲高等的生命。 毫不畏懼。
“這就是你對吧？被迫害妄想症嚴重，以爲這個世界沒了你就無法運作？就會毀滅？你真有那麼聰明的話就該意識到我爲什麼阻止你。”
“繼續你的調查，你就將成爲毀滅這個世界的助力！”
天使阿曼納迪爾的語氣帶着嚴厲的警告，祂的羽翼猛地張開，洞內頓時掀起一陣狂風，撲滅了地面和那些破損機器上殘留的聖焰。
“既然如此重要，爲什麼你不殺死我，從而阻止我。”布魯斯沒有被嚇到，而是雙手背在身後，悄悄的按下了被他隱藏起來的啓動鍵。
與此同時。
放置於某處神秘區域的儀器慢慢亮起。
【數據掃描錄入中，歸於已建立檔案——天使。】
【新信息錄入中……】
【該掃描記錄行徑未被察覺，生成判斷信息，天使離開天堂後將失去類似全知般的能力。】這臺神秘的儀器正在進行瘋狂的運作。
蝙蝠洞內的布魯斯則表現的宛如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要明知故問。”
天使阿曼納迪爾盯着面前的男人，“要不是你對於我們還算重要，相信我，你的挑釁絕對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祂的聲音當中帶着滿滿的無奈，“你以爲你能掌控一切嗎？你不過是一個凡人，有些力量是你無法理解和駕馭的力量。”
“就如同有的信息你也真的不應該知道——你以爲這只是關於超人和他的孩子？你對那一天的任何觀測都將撕扯我們這個現實的結構。”天使阿曼納迪爾知道自己必須告知布魯斯嚴重性，否則光靠言語祂不可能說服這個男人。
“所以，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和伊恩·肯特的身世又有什麼關係？”布魯斯皺起了眉頭，他其實已經意識到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
“是什麼，讓一個天使如此害怕？”
他明顯在分析着阿曼納迪爾。
“該死的蝙蝠！”
阿曼納迪爾咬牙切齒，但卻又無可奈何。
“我無法告訴你任何事情，你也不用企圖費心思從超人那裡知道答案，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你這一個疑問。”
“你只需要記住……不想發生你我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那就收起你的好奇心。”天使阿曼納迪爾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布魯斯叫住了這個天使。他進行的這一番操作，毀掉了不少設備，其中還有珍藏的底牌，可不只是爲了驗證心中的猜想。
“做個交易怎麼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放棄尋找這件事的真相。”布魯斯的嗓音異常低沉，帶着一種極爲罕見的情緒波動。
天使阿曼納迪爾沒有回頭。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而你也知道我會回答你什麼——布魯斯，天堂，承載不下哥譚的國王，你早已知道他會去哪裡。”
祂走向大門的腳步並未放緩。
“嗯。”
蝙蝠俠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動，其實這也絕對不算是什麼最爲糟糕的回答，畢竟他從天使的語言裡讀出了另一個信息——他問了兩個人，而天使只給了他一個回答。
“記住，真不要再繼續探究了。”
天使阿曼納迪爾停在了大門前。祂知道，布魯斯韋恩一旦決定了一件事情，就很難改變，所以真的非常希望對方深知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畢竟。
如果布魯斯繼續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稍微沉吟了片刻，最終，天使阿曼納迪爾還是確定向蝙蝠俠透露一些自己能透露的信息。
“布魯斯，有些真相連我們的主都在選擇遺忘。”祂用只有祂和布魯斯能聽到的聲音開口，轉頭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布魯斯。
隨即。
“呼~”
又是那種動靜。
伴隨着翅膀扇動的聲音出現。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
大門未開。
可天使阿曼納迪爾的身影卻已經是消失在了人間。
蝙蝠洞重歸寂靜，只有終端運轉的嗡鳴聲迴盪。布魯斯轉頭看了一眼重新恢復電力的設備，他的指尖在鍵盤上懸停了很久。
最終。
還是按下了關於【伊恩·肯特】檔案的刪除鍵。
一臺臺的電腦被關閉。
蝙蝠洞內一片死寂。
空氣中仍瀰漫着臭氧與焦灼金屬的氣味，地面上散落着被雷電劈碎的設備殘骸，之前盛放神速力耳朵玻璃碎片在布魯斯的靴底發出細碎的聲響。
“阿爾弗雷德。”
他輕聲喚道。
聲音在空曠的洞穴中盪開微弱的迴音。
“我在，老爺。”
老管家的聲音立刻從通訊器中傳來。
“達米安的飛機……”布魯斯說，目光仍停留在黑屏上，也不知道內心究竟在思考着什麼，“什麼時候到？”
他只是語氣平常的在開口詢問。
“已經安排好了，三十分鐘後將抵達哥譚。”阿爾弗雷德在另一頭回答，背景音裡有路人，像是他正在大街上走動一般。
布魯斯沉默了兩秒。
“我需要一些空閒時間進行思考，所以，接機車輛由我來駕駛。”他做出了安排，並且在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開口下達了吩咐。
“你需要在這段時間，着手安排撤回在肯特家三個兒子學校裡的監視記錄人員。”布魯斯的眼睛掃視了一圈一片狼藉的蝙蝠洞。
“您降低了對肯特一家人的關注？”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
“不。”
布魯斯開始給自己更換起衣服。
“事實恰恰相反。”
他給換上西裝的自己噴了一些香水。
“我需要加大對他們一家的關注，不過參與者和記錄者，從現在開始……僅限於我自己。”布魯斯沉聲開口。
這是深思熟路後的決定。
天使阿曼納迪爾透露的信息太過於驚世駭俗。
爲了穩妥起見。
他決定給自己的大腦上一點強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