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變局！卑鄙者超人！
廚房裡飄蕩着烤麪包和燉牛肉的香氣。
夜色漸濃。
但肯特家的晚餐進行的並不愉快。
倒不是伊恩的二哥喬丹·肯特已經在實施什麼比驚世駭俗還要驚世駭俗的計劃，不過露易斯今天晚上的憤怒卻絕對不只是因爲可疑的克拉克和多疑的二兒子。
家庭矛盾的主要爆發點，來自於露易斯的父親，也就是伊恩三人的外公，在這個國家當中掌握着一定權利的山姆·萊恩將軍。
暖黃的燈光灑在木質餐桌上。
克拉克、露易絲、喬納森、喬丹，以及伊恩圍坐在一起，而在餐桌的主位上，頭髮花白的山姆·萊恩正在迎接自家女兒的聲討。
“所以，你一直在研究他？”露易斯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冰錐般尖銳，“研究我的丈夫？就像他是某種……實驗品？”
這般質問。
讓山姆將軍表情無奈。克拉克坐在他的旁邊，面容平靜，但指腹無意識地摩挲着水杯邊緣，玻璃杯壁上隱約浮現幾道細微的裂紋。
沒說。
但是明顯也很介意。畢竟按照超人的控制能力，他連一隻活蚊子都可以輕鬆抓在手中，反覆把玩而不損傷活蚊子的一根毫毛。
老山姆見狀連忙將凳子往自己女兒那邊移動了一下。
“露西，不要這麼揣摩我，我不是在研究克拉克。”山姆·萊恩嘆了口氣，放下餐刀，雙手交迭抵在桌面上。
他的眼神沉穩卻帶着某種軍人特有的冷硬，“我這麼做，完全是爲了保護你和你的丈夫，保護你們的這個地球上最特殊的家。”
語重心長的話語，帶着幾分嚴肅。
“保護？這叫哪門子的保護？”露易絲冷笑一聲“偷偷收集他的DNA，分析他的弱點？你知道這聽起來像什麼嗎？”
“這像是你們隨時準備幹掉我的丈夫！或許還有我的兒子們！”這個家的女主人聲音很惱火，所以餐桌上的空氣驟然緊繃。
見狀。
大哥喬納森企圖調節氣氛。
“所以，只有我還在震驚，我的爸爸居然就是超人這件事嗎？”他看向了伊恩還有喬丹，“看來只有我一個人在今晚前還矇在鼓裡！”
他這話立馬引來了喬丹的接話，兩個人都有一些想要緩和家庭氣氛。
“其實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老爹是超人，要不是我也覺醒了能力，我想他們也會繼續瞞着我。”喬丹露出了一副頗爲感慨的表情。
“相信我，喬納森，知道比不知道更可怕，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喬丹回想起了自己剛纔例行公事的時候突然意識到的問題。
若是自己老爹是超人。
那麼一直以來。
這個家裡發生的任何事情克拉克豈不是都瞭如指掌？
例行公事到一半的時間，用特殊的方式啓動了未發育完全的超級大腦，喬丹簡直是冷汗直冒，非常罕見的做了一回半途而廢的人。
“哎，確實，畢竟我估計是這個家裡，唯一一個身爲超人之子卻只是普通人的傢伙了，我感覺我今晚上肯定要氣的睡不着覺。”
喬納森不斷用叉子挑着食物，沒吃，有些心事重重的唉聲嘆氣了一下。克拉克見狀，想要安慰自家的大兒子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眼神有些憂慮。
畢竟他小時候就見過許多因爲心裡不平衡而變得心態出問題的同學。同學都尚且如此，喬納森作爲家裡唯一的普通人很顯然更容易心態失衡。
“或許我也該去看看心理醫生？”喬納森注視到了父親的眼神，給了父親一個放心的眼神，用略顯幽默的表情看向了伊恩。
“把我介紹給你的心理醫生怎麼樣？”
他倒是還挺樂觀的樣子，順帶調侃了一下伊恩。
“我覺得不怎麼樣，漢尼拔醫生的確專業能力很強，不過要是觸發了他的某些機制，他給你開的藥可能就只有迷迭香，檸檬草，肉桂粉，還有歐芹碎了。”伊恩偷偷看了一眼克拉克，克拉克卻只是在時不時盯着老外公。
沒有對他的話產生任何反應。
“……”
伊恩有些困惑，照理說，漢尼拔的事情應該瞞不過自己的父親纔對，他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但是一時半會也沒有把超級大腦啓動起來。
“你這幽默感也挺強呀。”
喬納森還以爲伊恩也和自己一樣是在企圖調節氣氛，“我還得感謝你這傢伙說漏了嘴，不然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爲這件事的知情者。”
他眼神幽幽的看向了老母親。
“也別怪你的媽媽，她也是考慮到你現在正值備賽的關鍵期。”克拉克爲了家庭和諧，趕忙出來幫露易斯打圓場。
連山姆研究自己的事情都暫時拋到了腦後。
“放心吧，老爹，我的心態還沒有那麼脆弱。”喬納森也沒有真正怪誰的想法，反而他還很豁達的輕笑着開口說道，“我是個普通人，這至少讓我知道了，我是真的在橄欖球方面很有天賦，而不是靠你遺傳的超級基因？”
不得不說。
喬納森的的自我調節能力或許真的很不錯。
“你能這麼想真的太好了，親愛的。”露易斯連忙表揚了一下喬納森，不過因爲還正值氣頭上，她又飛速變臉的看向了伊恩。
“他最好真的只是說漏了嘴！”露易斯可太瞭解自家的小兒子了，所以她狠狠瞪了伊恩一眼，不過伊恩假裝沒看到悶頭乾飯。
怎麼說呢。
其實他卓越的家庭智慧也不是沒有人能理解。
“伊恩他這才叫真正的聰明人，露西，隱瞞不是保護，那纔是傷害。”老山姆這個便宜外公對伊恩發出了豎起大拇指的誇讚。
人老成精。
他確實懂得如何避免發生真正的家庭矛盾。
“閉嘴吧你！我都還沒有跟你算完賬！你知道什麼叫保護嗎？別研究我的丈夫和孩子！這才叫對家人真正的保護！”
露易斯因爲山姆開口說話，再次有些言辭激烈了起來。話題重新回到了最開始的話題，喬納森有種白犧牲自己的無力感。
“外公確實做的不對。”
喬丹也不知道是在拱火還是勸架。
伊恩則繼續幹飯。
不語。
“我親愛的外孫，你不能學習你媽媽的這種不成熟，她就該好好的去想一想，即便是我不參與，國家機構就不會想要研究超人了嗎？”
“任何國家，任何組織，任何機構，他們只要有機會，都會想掌控你父親所擁有的力量，沒有人能拒絕那樣的權利誘惑。”
“那可是如上帝一般的偉力，誰掌控了這種力量，誰就有資格統一這個世界——哪怕沒有我，軍方和國家也會不遺餘力的進行這方面的研究。”
老將軍山姆看似是在對喬丹說話，實際上這話他是說給克拉克和露易絲聽的，“正因如此，我才必須讓自己身處其中。”
“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護你們，類似的研究是什麼進程，要走向什麼樣的方向，我都能知道，甚至還能一定程度上的進行一些干涉。”
“這可比你媽媽那種假裝一切永遠安好，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的思想，對於你們這個特殊的家庭要更有利太多太多。”
老山姆語重心長的開口。
喬丹似懂非懂。
不過這話主要也不是說給家裡的三小隻聽的，他懂不懂無所謂，克拉克皺起來的眉頭鬆開了一些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你也別有所圖呢。”露易斯的語氣也是緩和了不少，不過她還是不太信任自己的政客父親。
“我不否認我是一個逐利之人，並且我一直都很討厭外星物種，不過，這不代表我會傷害我的女兒以及她的家庭。”
老山姆看起來倒是很坦蕩，他環顧了一下餐桌上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伊恩，因爲他了解的故事裡是露易斯和克拉克外出旅遊一年後生下的伊恩。布魯斯·韋恩給做的信息，天衣無縫，即便是將軍也找不出任何的漏洞。
“真的嗎？我不信？”
路易斯則對自己的老父親極爲戒備。她畢竟從小跟在對方身邊長大，這也是爲什麼她和克拉克當年要爲伊恩創造完美信息的原因。
“露西，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後就能明白，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利益就是家族傳承，血脈延續——從各種角度來講都是如此。”
“我討厭外星人，不代表我討厭能讓我的後代們站在天上的外星人。”老山姆從另一個角度闡述了既得利益者們的矛盾心理。 “外公你真不會把我們抓去研究嗎？”
喬丹也有這方面的擔心。
“只要我還在，那就不會。”
老山姆認真的開口迴應。
“希望你記得你的保證，山姆。”
克拉克這時，也是在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開口，他畢竟是那個被盯上的研究對象，自然只有他能夠最終對這件事進行定性。
“別辜負了孩子們的信任。”
他這句話也算得上是宣佈了自己不會再進行過多的追究。偷偷研究氪星人的基因這種事，克拉克也知道絕對不只是米國官方在做。
當年。
可是有不少氪星人的屍體神秘失蹤。
“放心吧，事實上，若不是這個小傢伙發現的事情，我真並不打算讓你們知道官方的這個研究，我們確實有想要人爲創造堪比你的戰士。”
“不過……”山姆眼見氣氛緩和，也是終於能開始轉移話題了，他掏出了個鐵箱子，那是伊恩無比眼熟的鐵箱子。
“我們的實驗根本沒有獲得任何進展，更不會有成品流露到外面。”說着，山姆打開了鐵箱子，露出了空蕩蕩的內部空間。
“啊？”
伊恩有些詫異。
克拉克的表情也是微微驚訝。
“什麼意思？”
他摸了摸這個被伊恩遺棄在盜賣者捆綁現場的盒子，開口發問，“伊恩說他親耳聽到過，那羣人說他們是軍方的人。”
這話一出。
別人還沒反應，伊恩就已經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克拉克。他又抓住了克拉克說謊，自己根本沒有跟克拉克說過這種話！
所以，到底是誰親耳聽到的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有人在假冒軍方，企圖將這種藥劑兜售到世界各地，然而，它並不是我們軍方的研究成果。”
山姆遲疑了片刻，還是進行了信息泄露，“事實上，就連你們抓住的那羣人，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服務的不是軍方。”
此話一出。
伊恩也是有些懵圈。
克拉克更是皺起了眉頭。
“萊克斯·盧瑟。”
他忽然開口，眼神深邃。
或許是特別的直覺，還真讓老父親猜對了。只見，山姆緩緩點頭，“當我深入調查後，確實查到了這批貨和萊克斯·盧瑟有關係。”
“從我們後續突擊查貨的幾批試劑來看，那些藥劑裡可有不少來自於氪星人的血液製品，我們目前還無從判定那是不是來源於你。”
山姆沉聲開口。
讓伊恩更是驚愕。
他可還記得那些【模擬超人藥劑】上標明百分百不含氪星基因啊。
靠！
此時，伊恩的思維也在飛速轉動，他終於意識到爲什麼地獄貓帶自己去的第二個地方，是盧瑟位於郊外的某個工廠了。
因爲第一個突擊現場也是！
“盧瑟確實曾收集過我的一些血液，不過……你說每一瓶都含有不少嗎？”克拉克看了一眼伊恩後又皺起眉頭看向了山姆。
“是的。”
山姆點頭。
“服用者沒死？”
克拉克眼神閃爍。
“現在我還能在這裡悠閒的和你們吃飯，當然是因爲那些藥劑並不成功——我們繳獲的藥劑，無一例外都只能說是失敗品。”
“服用者全部都會在頃刻間斃命。很明顯，它不是成功的產品，所以，我想萊克斯·盧瑟是希望廣撒網找到一個藥劑的適配者。”
山姆沒有隱瞞。
說出了官方的調查結果。
“或許只有半大的氪星人喝了那十二支藥劑還能活蹦亂跳？”說着，山姆轉頭看向了伊恩，克拉克和露易斯也是表情古怪的看了過去。
喬納森和喬丹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不過爲了合羣，他們也是立馬選擇了從衆如流。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伊恩的身上。
“分明只有十支！”
伊恩先是一愣。
隨即直接就是倒吸一口涼氣。他懷疑是老外公在軍方呆太多年，舊習難改，吃回扣的手段都吃到了他這個後輩身上。
“十二支，那羣人已經交代了。放心吧，我不會要求你吐出來的，這件事你爛肚子裡。”山姆很肯定自己的消息來源。
“可我真的只喝了十支啊。”
伊恩挺委屈。
他和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
一隻企圖進飯廳覓食的小貓此時又偷偷縮回了客廳。
還找了個黑暗的角落藏了起來。
“伊恩喝了那些能讓人暴斃的可怕藥劑嗎？”喬丹和喬納森這時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學習不太好的他們只覺得伊恩簡直膽大包天。
全都是圍了過來要查看伊恩變異沒變異。
“伊恩不會有事吧？”
露易斯也很擔憂伊恩的異食癖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這個……”
克拉克剛想要開口說什麼。
而這個時候，地球上真正的超級大腦猛然間就發揮了作用，從宇宙大爆炸到地球繁衍出文明的靈光都在此時於他的腦海中乍現而出。
超級智慧！
啓動了！
“不好說。”
聲音低沉的克拉克默默來到了伊恩的身後。
“不過，我想，他會這麼快覺醒氪星能力的原因就在於此。”老父親語氣帶着認真，凝視着面前今晚對自己產生了某種懷疑的妻子。
他的雙手此時正按壓在了伊恩的肩膀上，在“氪星能力”這個組合詞上他加重了語氣，像是在暗示着露易斯什麼信息一般。
露易斯先是一愣。
隨即。
恍然大悟。
“……”
伊恩沒敢開腔。
老父親的雙手很大，很熱。
他感受的出來。
其中警告自己閉嘴的意味也很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