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敗壞的伊恩聲音很大。
他對麥迪遜的質問頓時就吸引來了同學們的注視。整個班級的竊竊私語戛然而止。三十多雙眼睛帶着驚異的神色齊刷刷轉向了伊恩這邊。
“哈？”
麥迪遜的手還懸在半空，保持着剛纔推伊恩的姿勢。她慢慢收回手，表情很是困惑，明顯沒明白伊恩的反應爲何如此大。
“喲~”
教室後方傳來口哨聲，來自於班級上最調皮的學生，緊接着幾個同學也開始了起鬨，他們像是覺得伊恩和麥迪遜之間有什麼愛恨糾葛的故事。
大家都湊了過來想要吃瓜。
“別別別，我和這個傢伙之間可沒什麼故事給你們取樂，這傢伙單純腦子抽風了，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傢伙的反應爲什麼這麼大！”
麥迪遜對着所有人翻起了白眼。
她是白眼專家。
“少年的臉紅勝過一切詭辯。”有人捏着嗓子在人羣裡開口，是某個喜歡搞怪的同學，吃瓜羣衆的眼神開始變得更加曖昧。
“艾迪，你嘴巴里在噴什麼鬼的糞？”
麥迪遜撇着嘴一臉的困惑，她轉頭看向了在抖動着空藥瓶的伊恩，也是一驚，“該死，你在這時候臉紅什麼啊你！”
金髮女孩也有些氣急敗壞。
“我這是氣的！氣的！你知道你讓我損失多大嗎？”伊恩立刻給予了回懟，聲音裡還帶着幾分忿忿不平的感覺。
他在計算自己的損失。
越算。
心裡越感覺滴血——伊恩覺得如果以後自己碰到某個強敵，就差那麼幾點經驗飲恨當場，他一定變成鬼都不會放過自己的同桌。
“？？？？？”
麥迪遜完全不理解伊恩在表達什麼。
而這個時候。
“好啊！我就知道！”
有着棕色波浪卷頭髮的女孩艾米麗，這時候從教室外走進來向同學們打聽一番後，頓時就惱怒無比的衝向了麥迪遜這邊。
“伊恩不喜歡我！還有你這個碧池針我！果然是有原因的！”她說着還偷偷看向伊恩，而伊恩對她卻是看都沒看一眼。
沒辦法。
誰讓心裡滴血的男孩，腦子裡還在惦記着自己失去的升級buff呢。而這一幕，則被艾米麗當做成了麥迪遜對伊恩的“情感操控”。
她對麥迪遜咬牙切齒。
麥迪遜非常不屑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情緒穩定，“省省吧艾米麗，我針對你是因爲你連當碧池都缺那麼點天賦。”
她用手指比了個很誇張的“距離”手勢，韓國人看了能狂喜的那種，“建議多找幾個男人練練？哦等等——”
麥迪遜的演技也略顯浮誇，不過是故意的做出的浮誇，她突然好像恍然大悟般捂住嘴，對艾米麗發出了無情的嘲諷。
“你不是早就在這麼做了嗎？可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呢？是不是隻學會了怎麼勾引別人啊？”麥迪遜率先帶頭髮出了譏笑。
“打一架！打一架~！”
同學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都起鬨了起來。艾米麗氣得渾身發抖，正要挽起袖子開始頭髮爭奪戰時教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戴着眼鏡，看起來不怒自威的男人走了進來。
“安靜！”
化學老師沃爾特·懷特或許今年纔來大都會公立中學任教，不過作爲老師的威嚴卻很足，或許和他在校外認識不少黑幫成員有一定的關係。
有傳言。
他是某個黑幫的掌舵者。
教師的職業只是他遮掩自己黑老大身份的僞裝色。對這頗有些魔改自贅婿龍王般的橋段，學校裡面會選擇相信的學生其實還並不少。
正因如此。
之前還起鬨的人羣頓時瞬間作鳥獸散。
艾米麗也灰溜溜的返回了座位。
“現在開始上課。”
沃爾特·懷特開始進行起了枯燥乏味的化學教學。
午餐時間。
食堂當中嘈雜熱鬧。
“在哪裡呢？那個狠人。”
伊恩端着食物滿滿的餐盤四下尋找，他看到了自己的目標，於是便徑直走了過去，坐到了有些瘦高的其他班級的瘦高男孩對面。
嘈雜的環境裡。
有人影坐到了對面。
“嗯？”
山姆·溫徹斯特擡頭看到伊恩，由於不想要再被伊恩凡爾賽，下意識的就要端着自己的盤子站起身去往其他地方就餐。
“山姆。”
伊恩叫住了對方。
“山姆·溫徹斯特對嗎？”
他開始向對方進行起了身份求證，“如果我的調查沒有錯的話，你還有一個哥哥，叫做迪恩·溫徹斯特對吧？”
“我能和你聊一聊嗎？”
伊恩保持着自己禮貌的態度。原本，山姆·溫徹斯特並不想要和伊恩交流，不過，在聽到了伊恩提起自己的哥哥後他又繞了回來。
餐盤放回到了桌子上。
兩個家人俠就這麼相對而坐，可惜氣氛好似並不融洽。
“你想要表達什麼？”
山姆·溫徹斯特死死的盯住了面前的隔壁班同學。他有些擔憂，不過想到自家沒有女性，又稍微沒有那麼緊張了。
“爲什麼要調查我？”
山姆的語氣不善。
伊恩沒有直接給予回答。
“學校裡有些人覺得你孤僻，所以經常愛找你的麻煩……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他們。”他感受到山姆的抗拒後開始先釋放自己的善意。
“哦？”
山姆聞言後皺起了眉頭。
“幫我解決了那些煩人的傢伙？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把他們切碎成五段，分別放到了五個地方再用鹽和煤油將他們燒成了灰燼嗎？”
“我希望你有記得用聖水浸泡過的獵魔刀捅穿他們的心臟，那可以撕裂他們的靈魂。”看似小奶狗一般的男孩語出驚人。
他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出了駭人聽聞的手法。
“？？？？？”
就連伊恩這樣的性格都差點沒繃住。而眼見伊恩露出了瞠目結舌的表情，山姆微微一笑，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眼神。
“看來你找我的原因，和我家裡的職業有一些關係。”山姆低頭吃了一口盤中餐，他剛纔的語出驚人顯然是一種試探。
“聰明啊。”
伊恩感慨了一下。
“我的學習成績並不比你差多少，謝謝。”山姆一邊迴應，一邊拿出了一個筆記本，“你可以告訴我你遇到了什麼情況。”
“是有靈異事件不斷在你身邊發生，還是晚上總是會在噩夢中驚醒？”他想要一邊記錄，一邊初步分析一下伊恩遭遇的情況。
這樣的流程山姆從小到大經歷了很多次。
然而。
“我就開門見山的和你說吧。”伊恩沒有講出自己愛控分，對方纔能和自己比肩的事情，這就是他高情商的最好證明。
“我其實不需要你們家的抓鬼業務，我只是希望拜託你回家幫我問一問，查一查……”伊恩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後身體往前傾了一些。
“我該如何才能幹掉死神？”伊恩沒在周圍看到死神的存在，不過還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這或許纔是真正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嘶！”
山姆直接倒吸一口涼氣。
“你瘋了嗎？居然想幹掉一位死神？！”他明顯知識儲備充足，居然知道伊恩在說什麼，這倒是有些出乎伊恩的意料。
“額，倒也不是。”
伊恩略微沉吟。
“呼~”
山姆纔剛剛鬆一口氣。
“我想幹掉的是一窩死神。”
伊恩卻是又開始糾正起了他的用詞。
“？！？！”
山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神情驚悚，駭然，他看着伊恩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內心只覺得自己大抵是遇到了真的瘋子？
要殺死神！
還是一羣死神！
什麼精神狀況才如此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