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託尼真相！蝙蝠俠再現！〔10k〕
卡瑪泰姬藏書館。
塵埃在光束中緩緩飄落。
“這本書……”
史蒂芬·斯特蘭奇用袖子抹開桌面上厚重的灰塵，露出底下古老的符文刻痕，他將那本發光的金色古籍小心翼翼地放在中央。
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這位醫學博士緊鎖的眉頭。
《伊恩的魔法書》
書名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着微光。
彷彿有生命般呼吸着。
“伊恩……伊恩的魔法書……這恐怕真不是巧合。”奇異博士低聲呢喃，指尖輕輕劃過封面，書籍發光是他從未遇到過的情況。
這本書封存了很多年。
自卡瑪泰姬誕生以來就存在於藏書館。
然而。
今天前它從未發出過金燦燦的光芒。一個意外和另一個意外同時出現，熟讀各種推理小說的奇異博士相信這絕對不會只是巧合。
“據我那不負責任的混蛋老師說，這本書的來歷不可追溯，但至少有兩千年曆史，是和我們卡瑪泰姬的傳承法器一同發現的事物。”
奇異博士扯開衣領，拽出一條古老的吊墜——那是一枚鑲嵌着翠綠色寶石的金屬小圓盤，表面蝕刻着與魔法書扉頁相同的符文。時間寶石封存在容器裡，此時正被奇異博士捏在手上，裡面有微不可見的綠色光芒若隱若現。
“就因爲這本書，所以它被稱之爲伊恩之眼，有傳言它是古老高緯度存在的法器。”奇異博士這些年已經把卡瑪泰姬的藏書幾乎全都翻閱過不止一遍，正因如此，他纔會在回味伊恩這個名字的時候翻涌出熟悉的回憶。
“伊恩，伊恩的魔法書，伊恩的法器之眼。”
再次進行起了呢喃。
時間寶石在容器中微微閃爍，映照着奇異博士沉思的臉。他感覺自己此刻彷彿福爾摩斯附體，大腦飛速運轉的同時開始串聯出了線索。
1.那個男孩知道至尊法師的存在，卻對現代魔法體系一無所知。
2.那個男孩提到的維度魔神還有多瑪姆以及賽托拉克這些無人知曉的名字。
3.對方強大的魔法天賦，甚至讓至聖所也要爲之臣服。
……
這一刻。
奇異博士的瞳孔猛縮，感覺自己恐怕真的悟了。
“他是從沉睡中甦醒的古老存在！”奇異博士的瞳孔劇烈晃動，宛如喜提視網膜病變，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面。
“是的，或許就是這樣，所以他纔會顯得那樣矛盾，明明知道關於法師的知識卻又讓我感覺到了他對魔法世界的無知。”
“實際上無知的可能只是我，他一直在訴說的事情，恐怕屬於是古代隱秘，是已經淹沒在時間長河中的真實歷史！”
“什麼維度魔神，惡魔領主……他是在隱晦地表達他自己的身份，並且試探我，試探這一代唯一可能對他產生威脅的至尊法師！”
想到這裡。
奇異博士心神大震。
他敲擊桌面的節奏越來越快。藏書館的溫度似乎驟降了幾度。奇異博士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白霧。
也可能是奇異博士的心亂了。
畢竟。
根據這樣的推測去回顧和思考，史蒂芬·斯特蘭奇這位醫學界頂尖大拿，也用他超乎超人的智商意識到了自己恐怕已經泄露了不能泄露的信息。
“我的回答，相當於是在告訴他，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惡魔還有維度魔神，他成爲了某種驚天變故發生後唯一倖存的魔神！”
奇異博士感覺自己串聯起了全部線索，果然這些年看的推理小說沒有白看，他甚至將伊恩最後推倒自己“囂張”離去的表現都串聯了進來——這不就是在表示，區區沒有靠山的至尊法師，對方已經不把他放在了眼裡麼？
那拐走外賣女孩的行爲！
完全就是在彰顯可以爲所欲爲般的囂張啊！
“這太驚人了！”
奇異博士都被自己的推理所震驚，難道過去真有這麼一段宛如傳說故事一般的歲月嗎？真有一個法師不用努力就能獲得法力的輝煌時代？
“現在已經不是我該羨慕那些法師的時候了，如果這個世界上真存在過惡魔還有魔神，這是否意味着那個男孩……”
奇異博士的指尖顫抖起來。
他的喉結滾動。
“那個男孩就是傳說中只存在於故事裡的邪惡反派？”多麼陌生的一個詞彙啊，卻是讓奇異博士感覺倒吸涼氣背脊發涼。
別說他了。
他的老師古一法師可能都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至尊法師已經是修行的頂點，每天除了吃了睡就是睡了吃的生活根本就不知道持續了幾代人。
說點好聽話在大街上騙點生活費，這纔是至尊法師每天的日常啊……結果，現在居然真有一個活生生的古老威脅出現了？
“我將是唯一能阻止災難的人？”
前所未有的情緒，在奇異博士心中升起，不安與興奮在他的血管裡交織，他覺得自己空蕩蕩的人生或許終於等到了該有的意義。
“我會成爲……英雄？”
奇異博士感覺自己的毛孔逐漸舒展。他並不是一個多麼喜歡捨己爲人的人，可乏味的人生終於是泛起了一絲來之不易的漣漪。
這又怎麼能不去抓住呢？
“他說他要去斯塔克大廈！”
此時此刻，熱血沸騰的奇異博士只覺得自己的思維前所未有的活躍，一個又一個可以利用斯塔克集團醞釀的邪惡計劃被他預測了出來。
他知道。
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紅斗篷自動飛來，披在了這個肩負責任的男人肩上。他抓起時間寶石吊墜掛在胸前，站起身就朝着大門的方向跑去。
不過。
十多秒鐘過後奇異博士又退了回來。
“感謝你，難怪我的混蛋老師說，我是歷代至尊法師裡最聰明的一個。”
他親吻了那本《福爾摩斯探案集》，要是沒有讀過這本書，他覺得自己也不會像是福爾摩斯那樣擁有如此邏輯嚴密的思維方式。
“現在，你就是我的華生。”
奇異博士拍了拍背後的斗篷，再次邁開腿跑向了大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由於過於的思維活躍甚至連藏書館的門都忘記關了。
微風拂過，門軸無聲轉動，緩緩合攏。
“啪。”
一隻蒼老的手輕輕按在門板上，徹底關嚴了縫隙。
“哎~”
幽深的嘆息緊接着響起。
“這簡直是聰明……過頭了。”有些駝背的老頭站在幽靜的藏書館，黃色長袍的袖口垂落，他是奇異博士記憶裡已經嗝屁的混蛋老師。
上一代至尊法師。
古一。
“沒捱過毒打的人，總歸需要經歷一些挫折。”古一的光頭在燭光下泛着溫潤的光澤，嘴角掛着一絲無奈的微笑。
藏書館內，塵埃重新落定，彷彿時間在此處流淌得格外緩慢。他緩步走向房間中央，目光鎖定在了那本《伊恩的魔法書》上。
“鑽研了我八百年，裡面屁魔法都沒有一個，搞半天，是書的主人根本就還不會魔法。”古一將金燦燦的書籍重新放回書架。
“我們的至尊法師會幫我搞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
“不過，我得防範一手，他可別真信了我說的鬼扯，覺得死後就能上天入地，遨遊寰宇……成爲一個自由的星界遊魂。”
古一嘀嘀咕咕的走到一根懸掛的麻繩前，擡手將上面的死結重新系成了活釦，拉扯了兩下確認了吊不死人他才稍微放心。
“今晚我還得託夢給他，告訴他沒找到接任者，哪怕英勇戰死都不算數。”古一自言自語，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這片空寂無人的房間。
“還想着借別人的力量，呵，法師就得靠自己……偉大如永恆那樣的存在可都靠不住。”房間裡古一殘留嘟嘟囔囔慢慢消失。
他是實體。
只是又離開了故地而已。
……
紐約。
曼哈頓上空。
伊恩像顆人形炮彈般在樓宇間彈射。
當然有人會目睹他的行爲。
“啊啊啊——快看，天上有一個人在蹦！他難道是兔子人嗎？”下方街道上，時不時就會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
“哦，天吶，他一定是在送外賣。”
一個女孩指着天空，語氣驚歎。
“這可真是太厲害了，我要是有和他一樣的能力，我都不敢想我一天能掙多少小費。”女孩的男朋友語氣豔羨的感慨着。
他大抵也是個送外賣的小哥。
“你能不能稍微上進一點？有這樣的能力你還送什麼外賣啊！你該去墨西哥運土特產——那邊的牛油果價格在我們這邊可貴了。”
女孩嚴厲的斥責了自己男朋友的鼠目寸光。
她的男朋友露出了羞愧的神情。
“你說的對，我其實也可以去古巴運雪茄。”
這還真讓男朋友幻想起來了。
“倒賣菸草嗎？那會不會太壞了一點？”
女孩也還真開始擔憂起了男朋友的人品問題。
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兩個人都挺會幻想。
令人欣慰的是，沒人報警——這個世界的紐約市民似乎默認“會蹦跳的緊身衣變態“屬於城市配套設施的一部分。
或許。
是因爲過分的邪惡在這個世界從未滋生？
跳躍之間。
伊恩已經遠離了至聖所。
“別動，你動的我肩膀不舒服。”伊恩的肩膀上，格溫·斯泰西像只炸毛的貓，死死揪着伊恩的後衣領滿臉都是無語的表情。
她正像是一袋水泥那樣被伊恩扛着。
頭朝下。
眼睛睜開後就只能看到伊恩那發育良好的翹臀。
“我爸爸是警察！他槍法可準了！你快點放我下來！”格溫咬牙切齒的大喊，聲音被迎面而來的狂風吹得支離破碎。
“我在辦正事呢，可還是你們求着我幫你們的。”伊恩很貼心的半空中拐了個彎，讓本該被嚷嚷的格溫吃進嘴裡的鳥屎，只是貼到了格溫的臉頰上而已。他並不需要格溫說謝謝，畢竟這一次他也算略微有那麼一丟丟理虧。
要不是迴歸的時間真的快到了，伊恩也不會採用如此直接的方式。
“我的爸爸真的會把你抓進監獄的！”格溫一邊接住伊恩遞上來的衛生紙擦拭臉頰，一邊仍舊不死心的向伊恩持續施壓。
“別鬧，拼爹沒意思，我現在又長大了幾個小時，已經過了拼爹的年紀，不會跟你再炫耀我的爸爸是多麼偉大的超級英雄了。”
伊恩一本正經的用另一隻手捏了捏格溫的後脖頸。
格溫頓時縮了一下脖子。
“不，不對，等等，我爲什麼會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啊。”下意識做出反應的格溫很懵，對於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百思不得其解。
聽到了她的話。
伊恩的金色瞳孔微微晃動。
“那是因爲哪怕我們之間的羈絆已經破碎，可我仍舊在給予你引導呀。”伊恩確實是在有意測試如何能觸發格溫的靈魂記憶。
“你瞧，我保證蜘蛛俠做不到這個。”
他突然屈膝發力。
整個人再次從十幾層樓那麼高的位置往上蹦了一大截，捏住了那隻剛纔噴糞的鳥，隨即身體下落的時候將其塞給了肩膀上的格溫。
“這夠貼心了吧？後悔沒選我當新版蜘蛛俠了吧？”伊恩再次落到了一個高塔的頂端，私下張望尋找着斯塔克大廈的所在。
“……”
格溫沒有感受到伊恩自詡暖男的貼心，她直接鬆手放飛了自己遇襲的罪魁禍首，“小瘋子！你剛纔不是還說，是我求你當新版蜘蛛俠嗎？”
她脫口而出的詢問帶着狐疑和困惑。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除了被“綁架”的焦慮，格溫好似對於高空的環境並不畏懼。
淡定的不行。
“嘖嘖。”伊恩聞言直接翻了個白眼。
“正常人都該繼續質問我爲什麼實施綁架，你卻關心到底是誰求誰當蜘蛛俠，你這精神狀態難怪能和託尼坐一桌。”
他的話讓格溫無言以對。
雖略有困惑，但是紅溫還是正常在紅溫。
“我已經質問過你好幾十次了！”她語氣大聲的進行強調，伊恩充耳不聞，只是用自己的超級視力掃視着遠方的建築。
城市中。
最高的建築有好幾個。
但都和斯塔克大廈不沾邊。
“奇了怪！”
伊恩記得斯塔克大廈應該非常顯眼纔對。
“斯塔克大廈在哪？”
他向本地人格溫發起了詢問。
“你憑什麼覺得你綁架了我，我還會給你提供幫助？”格溫死死摟着伊恩的脖子，緊閉着眼睛露出了冷笑的表情。
伊恩點了點頭，認可了格溫的話，不過，這不代表他沒有應對之策，“不談羈絆，你也不想要我因爲迷路的原因到處問路吧？”
“也許最終我們會跑遍整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他知道格溫是一個優秀的學生，懂得自己在心裡計算遇到熟人的概率。
“你這麼卑鄙跟誰學的？”
格溫確實大爲震撼，這個威脅明顯很有效。
“我的蝙蝠俠叔叔。”
伊恩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他肯定不是個好人呢！”
格溫不知道伊恩提起的人是誰，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語氣篤定，“可惡，跟我玩心理戰……斯塔克集團在那邊！”
格溫終究還是認慫了。
爲伊恩指了路。
她不知道自己內心爲什麼越來越感覺到這樣的憋屈無比熟悉，但他知道自己今天就不該出門，否則也不會又遇到這個該死的剋星！
嗯？
我爲什麼要用一個又字？
格溫大懵。
而就在這個時候。
得到了具體方向的伊恩立馬就是一躍而起，氣流掀飛了格溫的兔耳毛線帽，好在她眼疾手快的擡起手將自己的帽子重新抓了回來。
“我當然略懂心理學，畢竟經驗豐富。”伊恩吃了滿嘴頭髮，所以回覆有些略晚，他瘋狂吐出了格溫的頭髮有些憋屈。
“你今天肯定沒洗頭！”
他的聲音震耳欲聾。
格溫的沉默也是鏗鏘有力。
也不嚷嚷什麼綁架了，直接陷入了尷尬的情緒。就這樣，伊恩得到了片刻的安靜，整個人在樓宇之間不斷穿梭跳躍。
數分鐘後。
兩個人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最終轟然降落在斯塔克大廈前的廣場上。這裡並不算多麼的寬廣，大樓也就正常大樓的高度，也難怪伊恩難以進行分別。
“轟~”
伊恩的高空降落缺少應有的家族傳統。
腳下的地磚呈放射狀碎裂。
不過。
落地的瞬間格溫也只是感覺到了輕微的顛簸，伊恩肩膀上的舒適度，讓格溫感覺像是伊恩的身體當中有豪華版的減震系統一般，連落地時的衝擊都被化解得恰到好處——這或許需要歸功於伊恩一證永證的狀態下對肌肉和力量的絕對控制。
“到了。”
伊恩將格溫放了下來。
企圖在心中將“減震”功勞都歸功於自己胸內脂肪的格溫重新腳踩大地。
她還有些沒回過神。
“你在做什麼？”
格溫困惑無比的注視向蹲到地上的伊恩。
“雖然按照我所積累的功德，我完全可以不進行任何的賠償，但誰讓我很有素質呢。”伊恩在碎裂的地板磚下放了三百美刀。
以及一份寫有誰撿到誰就負責修復該地磚的留言紙條。
三百美刀只要不碰到史密斯專員，裡面甚至還包了工時費，講良心就是這樣的，至於別人講不講良心那就跟伊恩的良心沒有關係了。
“嗯？損壞了公物還給賠償？我不相信你有這種覺悟。”格溫像是非常驚訝，上下打量了一番重新站起身的伊恩。
“沒辦法，誰讓這是我創造的世界呢，它值得擁有我展現我的素質。”伊恩拍了拍手，轉身走向了斯塔克大廈的入口。
“已經快進到你是上帝，信你就得永生的病情進度了是吧？下一步你是不是還想給自己在城市中心立一座巨大的神像？”
格溫看到伊恩走向大門，也是立馬邁開腿緊跟了上去。
畢竟來都來了。
她也想知道自己對伊恩的熟悉是怎麼回事，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自己遺忘了一般，那種怪異的感覺不搞明白今晚或許都睡不着覺。
“比自由女神高一些就好，謝謝。”伊恩的腳步飛快，斯塔克大廈的玻璃門在感應到他們的接近後也是立馬無聲滑開。
這裡沒有保安，沒有安檢，甚至連個接待機器人都沒有。前臺倒是有兩個漂亮妹子，不過漂亮妹子也只是看了伊恩和心虛的格溫一眼。
沒有任何反應。
伊恩徑直走向了電梯的方向。
格溫緊隨其後。
“你是斯塔克集團的股東？”
她追着伊恩進了電梯，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是一個豪華電梯，轎廂內部全真皮包裹，就連扶手都是拋光的紅木。
格溫在外面看到了管理人員專用的標識。 “我是你們這個世界的股東，現在我要去詢問一下規劃這個世界的行政總裁，他到底是在規劃方案裡搞了個什麼花活。”
伊恩按下了電梯最上層的按鈕。
電梯大門緩緩關閉，飛快的在往上方攀升。
“你到底在說什麼？”
格溫覺得自己本應該聽不懂伊恩的話，可她又有種自己聽懂了的矛盾感，這樣荒誕的心情讓她的內心越發困惑不解了起來。
“叮~”
不是伊恩的系統響了，而是電梯抵達最頂層了。伴隨着電梯打開，今天已經承受了太多不能承受的年輕女孩這才發現電梯外面居然真是總裁辦公室。
“你還有這種權限？”
格溫驚呆了。
她可知道像是斯塔克集團這樣的大公司，不同的樓層都需要不同的權限，像是總裁所在的樓層基本只有那麼幾個人具備抵達的資格。
“還說你不是斯塔克集團的股東！騙子！”格溫驚疑不定的盯着伊恩，她很不明白爲什麼伊恩既然有這種集團權限。
卻根本找不到斯塔克集團在哪裡。
“我每天都至少說兩成實話，這還能是騙子？”伊恩無語的瞥了一眼格溫，他剛纔也只是試一試自己的“特別權限”還在不在。
這份測試的結果倒是沒有讓伊恩失望，不管是託尼老師，亦或者是造物主賦予的這份權限，總歸對方還是沒完全卸磨殺驢。
他依然能夠靠刷臉獲得一些特殊的通行權。
“好了，還有二十分鐘，我得想辦法用你來喚醒託尼的記憶。”伊恩走出了電梯，外面是一間奢華到浮誇的辦公室。
波斯地毯上織着金線，一整面牆的玻璃酒櫃裡陳列着年份誇張的威士忌，辦公桌上的純金地球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暴發戶的味道十足。
“賈維斯呢？賈維斯在嗎？”伊恩眼看辦公室空無一人，對着一個監控攝像頭開口，他記得斯塔克集團隨處都有託尼心愛的人工智能。
這或許也是爲什麼大門口沒有保安的原因。
“賈維斯又是誰？”
格溫打量着四周。
她看起來有些不太認同這個辦公室主人的品味。
“賈維斯？我要找你們的老闆。”
伊恩跳起來敲了敲攝像頭的腦袋。
攝像頭沒有迴應。
給予迴應的是辦公室左手邊的廁所——嘩啦啦，裡面響起了沖水馬桶的動靜，廁所門打開，一個鋥亮的光頭探了出來。
“賈維斯死了很多年，包括我的摯友霍華德，現在，我是這裡的老闆。”光頭男人一邊繫着豪華愛馬仕皮帶，一邊從廁所當中緩步走了出來。
看到這個男人，伊恩的下巴都快掉到地毯上了，大腦略顯當機。
“啊？你……怎麼會是你？鐵霸王！”伊恩是真的懵了，哪怕是以他的智慧，對於眼前這一幕也未曾有過預料。
“額，他應該叫奧巴代亞·斯坦尼。”格溫看到電視裡才能見到的大人物，也是不免有些緊張的躲到了伊恩的身後。
她作爲警察家庭的後代，可太清楚什麼叫非法闖入了，“小瘋子，你不會是來認親的吧？你是斯塔克家族的後代？”
這大抵是格溫唯一心中能夠想到的合理解釋。
她顯然沒少看每晚八點檔的肥皂劇。
“我就是奧巴代亞·斯坦尼，而不是什麼鐵霸王，你的小女友可比你有見識的多。”光頭男人奧巴代亞走向了自己的豪華辦公桌。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抓住的人質。”格溫連忙否認，這也是給自己創造事後辯論，能夠讓警察和法院對自己網開一面的機會。
“你不是我抓的導航嗎？”
伊恩回頭看了雞賊無比的格溫一眼。
“所以，現在用完了我的價值，我們之間就沒羈絆了是吧？我成導航了是吧？”格溫想要罵下頭男但是她發現自己記不起來這個詞語。
“該死，我到底怎麼了。”
格溫捂着額頭，感覺很多碎片在浮現。
“用完了就扔，男人都這樣……”奧巴代亞輕笑着調侃，雙手在塗抹保養霜，他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伊恩和格溫。
“顯然我不認識你們，正常來說，你們不該有進入我辦公室的權限。”奧巴代亞拿起了電話，像是想要撥打號碼詢問前臺。
他看起來並不緊張，也沒有什麼防備的感覺。
“這小瘋子來找託尼·斯塔克，他嘴裡一直唸叨着什麼託尼·斯塔克。”格溫在伊恩皺眉打量四周的時候替伊恩開口。
她的話讓奧巴代亞愣了一下。
“找託尼麼？”
奧巴代亞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他若有所思。
“託尼，這是你的客人嗎？”
奧巴代亞對着一個麥克風開口詢問。
“是的，先生。”
熟悉的聲音響起。下一刻，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只見，託尼出現了，不過，他仍然還是以全系投影的方式出現的。
“……”
伊恩目瞪口呆。
全息託尼只是看了他一眼，轉頭又朝向了奧巴代亞。
“這位是來自菸酒槍支與爆炸物管理局的伊恩先生，我們有一些涉及到斯塔克集團的敏感業務需要進行商談。”
他的話讓奧巴代亞有些驚愕。
“這小鬼還沒成年吧！”
奧巴代亞看向伊恩的目光很是古怪。很多人都只知道米國的國稅局很厲害，鮮少有人清楚菸酒槍支與爆炸物管理局和國稅局其實都是龐然大物。
大多數公司對這兩個部門都會有那麼一些些的畏懼。
“誰說我沒成年？”
伊恩想掏通靈卡片，他忘了自己沒有帶。全息託尼見狀，也是立馬替伊恩進行了辯解，他對奧巴代亞壓低了聲音開口說道。
“世襲，就是如此。”
很有道理的一句話。
奧巴代亞恍然大悟。
態度立馬變得熱情起來。
“我就說嘛，既然如此，這裡就交給你們了，酒隨便喝，裡面還有我私人打造的房間，你會喜歡裡面那些小道具。”
他對着伊恩眨了眨眼，不疑有他的離開了辦公室。一直到電梯門合攏，顯示樓層不斷下降，伊恩和格溫這才收回了目光。
“什麼小道具房間？”格溫好奇心十足的就要往側面的房間去探索，還沒走出兩步，她就被伊恩一把抓住後脖頸拉了回來。
“該死！怎麼回事，我的脖子爲什麼會如此敏感！”格溫感覺自己像是隻貓，有應激反應，她被伊恩用辦公桌和茶几沙發“囚禁”在了中間。
“發生了什麼，那就要問他了。”伊恩看向全息託尼，“你是死了？怎麼又變成這樣子了？公司還被奧巴代亞搶了？”
伊恩也不知道託尼記不記得自己，所以上來就開始“妙語連珠”的進行了問候。對此，全息託尼的樣子看起來並不生氣。
“霍華德·斯塔克從未有過孩子，只有一個用畢生心血創造出來的人工智能，也就是我——託尼·斯塔克。”
他的話可以說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再一次給了伊恩大大的漫威震撼。
“？？？？”
伊恩的臉上寫滿了問號，都感覺自己快變白人問號臉了。
“所以，讓我理理清楚，你是說，託尼·斯塔克——那個花花公子、億萬富翁、慈善家、天才發明家在這個宇宙根本沒當過活人？”
這樣的事實屬實是有些超過伊恩的想象力。
他可還是個作家。
但如此荒誕的劇情連他都不會去寫。
“如果你說的託尼·斯塔克就是指我，那麼我可以回答你，我確實從未活過，我是霍華德的妻子流產後他爲他妻子創造出來的陪伴品。”
“至少一開始是如此。”
全息託尼點了點頭，迴應了伊恩的問題。
“……”
伊恩張了張嘴，沒有能夠重新建立起有效的語言系統，他的腦子都被“草泥馬”這種奔騰而過的概念級生物給直接填滿了。
這個展開，太臥槽了！而就在這個時候，蹲在辦公桌後的格溫忽然冒出一句話：“他在最開始便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靈魂。”
“所以新世界裡，他便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說完這句話，連格溫自己都震驚了，她難以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嗯？”
伊恩瞳孔震動，看向了全息託尼。
“是這樣的嗎？”
全息託尼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些困惑，“從誕生起，我的核心中就有一段霍華德也不明白的信息，我想這就是留給你的。”
說着。
他展現了自己的一部分儲存數據。
那是一段視頻。
畫面中。
背景依舊是那個地下基地。
“這裡是哪裡？”
格溫想要詢問，被伊恩用手捂住了嘴巴。只見，裡面那個熟悉的數字託尼轉過身，像是面對了進行錄製信息的攝像頭。
“當你看到這份信息時，想必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數字託尼一副淡定的語氣，讓伊恩不禁是感覺到了些許人與智腦的理解力差別。
也難怪會有智械危機。
這已經不是三觀不同的問題了吧？
“這算哪門子的順利？”
伊恩想到今天遇到的一切，吐槽都沒有多少力氣。或許，數字託尼似乎預知了他的疑問，居然是在視頻當中繼續開口說道。
“你或許會有疑惑，不過這很正常。你現在所面對的世界並非由我刻意調整的結果，而是一個無法避免的開端。它屬於是我們重新創造出來的宇宙，然而它卻沒有經歷一個宇宙發展到如今所需要的全部過程。”
“人與物，善與惡，它們會有一段時間的混沌，不過最終還是會逐漸沉澱，而這一過程，並不能用數據計算準確進行模擬。”
這句話裡信息量很足。
伊恩的大腦飛速運轉——運轉——還是在運轉。
數字託尼可能看出了伊恩的運算極限，“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還想要持續獲得類似於全能俠和哨兵帶給你的那種幫助。”
“那你要做的就是幫助這個世界重回正軌——至少是你認爲的正軌，它最終會成爲一個基準，演化出新的多元宇宙中心。”
數字託尼看起來像是在發佈任務的NPC。
語氣毫無感情波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欲蓋彌彰。
伊恩總感覺這個世界還是有一點點託尼的私貨夾雜其中。
“不給我一個【漫威大保姆】的新職業說不過去吧？”
伊恩大概明白了託尼的意思，就是說要幫助所有英雄走回正軌，或許這就是他獲取那些英雄身上蘊含着的職業的新方式。
他不用去思考託尼是如何計算出了這一點。
萬機託尼神。
當然有着比超級智慧還要超級一點的智慧。
“不是吧，你們真的在討論創世？”由於伊恩的手鬆開，格溫終於能再次說話，她臉上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的驚悚。
伊恩沒搭理格溫。
他看了看時間。
有些着急的想詢問視頻裡的託尼爲什麼選擇自己。可視頻到這裡已經是尾聲，數字託尼對伊恩做了一個歉意的表情。
“聽着，世界本該是這樣的——陽光、咖啡、該死的堵車、煩人的記者……甚至包括那些我們總在抱怨的破事。”
“它不該是廢墟，不該是末日。所以……我們一起改寫了它的結局。”
“我已經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事情，很抱歉，我離家太遠，不會再有任何回來的辦法，所以後續已經沒有能力爲你提供幫助。”
看起來略顯惆悵的數字託尼低下頭。
“這是從一開始就註定的事情，也是我已經接受的結局，畢竟，如果一定有人犧牲，那最好是我——省得別人搞砸。”
“天亮了，世界還在轉，這就夠了。”
他的影像開始逐漸模糊。
影像最終消失。
最終結束。
“那不是我。”
全息託尼開口。
“我們都知道他不是你，他比你帥那麼億丟丟。”
伊恩迴應，心情複雜。
聞言。
全息託尼沒有否定。
他只是直視着伊恩，眼中有數據流滑動。
“不過，我同樣會爲你提供力所能及的所有幫助，這是霍華德給我的最高指示——他對我的後續升級都是爲了迎接這段視頻的接收者出現。”全息託尼開口說道，也算是解釋了他爲什麼之前會給伊恩打掩護。
不是因爲數字託尼的遺留。
而是因爲霍華德·斯塔克這個男人。
“嗯？”
伊恩看向這個陌生的託尼老師，眼眸微微晃動，他的智慧揣摩不了萬機託尼神，但是他感覺自己能夠對霍華德進行一些揣摩。
霍華德爲什麼會給這個全息託尼下達如此指示？
背後。
必有深意！
至於是什麼深意……那還得再想想，什麼時候想出來，伊恩覺得那個時候就是自己一拍額頭，恍然大悟的最佳時機。
“那我有一事相求。”
說實話，伊恩的心中還有許多的疑惑，不過，他看了看時鐘，距離他迴歸DC宇宙的時間，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分鐘。
“我需要科技，很多的科技，還有……現成的某種黑科技。”這是伊恩的要求，而對此，新的託尼老師和舊的託尼老師一樣。
有求必應。
而且速度真的特別快。
當迴歸的鐘聲敲響。
伊恩從自己的睡夢中甦醒。
他已是滿載而歸。
“人呢！！”
格溫看到消失在原地的伊恩，大腦瞬間當機，她感覺有無數記憶開始涌現，有些痛苦的抱住了腦袋再次蹲到了地上。
“伊恩說給你留了回去的車費。”
全息託尼控制辦公室的機器手將五十六美刀遞給了格溫。
“我……”
格溫深呼吸了幾口，沒去接，整個人跌跌撞撞的走向了電梯。而在她離開了許久後，辦公室的空氣當中纔出現了細碎的金色火花。
“抱歉，我洗了個澡，打扮了一下……不是，人呢？我定位的應該沒錯啊。”煥然一新的奇異博士姍姍來遲。
……
窗外的夜色濃得像是被潑灑的墨汁，偶爾幾顆星星掙扎着透出微弱的光芒。
“今晚太嚇人了。”
伊恩打開了書桌前的檯燈，今天的他有很多信息要消化，並且還有疑惑沒有解決，不過，明晚他畢竟還能進入漫威世界。
“現在，讓我看看新託尼老師的黑科技。”伊恩先是用舊手機打了電話，果然，一到夜間他就會被那個男人間歇性的拉黑。
以前。
伊恩對此只能氣急敗壞。
可現在不同了。
他拿出了自己的新手機。
當然。
舊手機也沒有拿去回收，而是和新手機鏈接在了一起。不管是哪個託尼老師的科技都好用，伊恩成功的打通了拉黑了自己的電話。
“你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能黑進我的手機？”對方好像在打人，有反派在嗷嗷叫，低沉的聲音氣喘吁吁。
“別小看家族的傳承，蝙蝠俠……”伊恩也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用更低沉無數倍的聲音打斷。
“說人話。”
蝙蝠俠的語氣帶着警告。
“額，好吧，其實是因爲我也使用了一下我的外置大腦……我想要看看和我爸爸的外置大腦比起來到底誰更厲害。”
伊恩老實了。
至少他自己認爲自己是老老實實的給予了回答。
“？？？？”
那邊的蝙蝠俠陷入了沉默。
只是打人的動作好似更加賣力了幾分。
哥譚反派的叫聲非常兇猛。
很有辨識度。
畢竟一般城市的反派，鍛鍊的很少，哭嚎的聲音絕對沒有這般綿長——以至於伊恩都受不了，將手機從耳朵旁稍微拉遠了半米多。
他露出了嫌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