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
做過穿越到DC宇宙準備工作的人都懂。
洛杉磯的光之吧意味着什麼。
“路西法啊……”
伊恩嚥了咽口水，小聲呢喃。
“咦？”
麥迪遜的耳朵好像很尖，“你怎麼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是的，就是這麼的中二，居然有人給自己取名叫路西法.晨星。”
“這可太讓人感覺招笑了，起來像個過氣搖滾歌手，絕對是白瞎了那張帥臉，這方面你應該還是比那個該死的酒吧老闆強上許多。”
麥迪遜的尖酸刻薄還是那麼的發揮穩定。
伊恩側頭看了麥迪遜一眼，這個金髮女孩正滿臉不屑地評價着地獄之王的品味，必然是根本沒能意識到自己正在對誰評頭論足。
“小太妹。”
他突然開口。
“嗯？”
麥迪遜狐疑的看向了自己的同桌。
“希望你以後能當一個好人，可以上天堂。”伊恩認真的送上了自己的祝福，不過，麥迪遜卻只是翻了個白眼嗤笑了一下。
“我可不相信什麼天堂地獄的說法，而且，好人可進不了好萊塢闖蕩。”這是麥迪遜的夢想，成爲一個好萊塢大明星。
伊恩沒解釋，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就在這時，又是一陣香水味靠近，聞起來有些劣質，遠不如麥迪遜的品味要好。
只見，一個有着棕色波浪卷頭髮的女孩，手裡拿着一條項鍊，高高興興的朝着伊恩這邊走來，她的眼眸當中帶着幾分期待。
這是艾米麗。
在伊恩面前假摔過超過十次的同學。
“伊恩，你昨天沒來上學，是因爲生病了嗎？”艾米麗上來就對伊恩表達了問候，臉上的表情也是帶着極爲濃郁的關心。
“你是在詛咒我生病嗎？”
伊恩微微皺眉，關注點頗爲奇特。
“……”
艾米麗表情一愣，隨即，強顏歡笑的舉起了手中的項鍊，“好吧，是我說錯了話，能不能請你幫我戴一下這個項鍊呢。”
“它是我媽媽今天早上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她拖長了自己的音調，還在“生日禮物”這一個詞彙上加重了語氣。
“我的媽媽也會在我生日的時候送我生日禮物。”伊恩只是眼神清澈的看了艾米麗一眼，隨即又低頭整理起了課本。
聊天好似被聊死了。
艾米麗的臉上閃過了幾分尷尬。旁邊一個男同學見狀，立刻熱情地湊了上來，滿臉笑容的對她開口說道，“我來幫你吧。”
這是一個樂於助人的好同學，然而，奈何臉上的雀斑已經超過了恰到好處的範疇，這或許就是艾米麗立刻一縮雙手的原因。
“不用了，謝謝。”
她還是保持着禮貌，不過拒絕的也很果斷。男同學被弄得一臉茫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小小的熱心少年尚且還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笑死我了。”
麥迪遜看到這一幕，直接就是捧腹大笑，她直接趴到了桌子上，肩膀狂抖，“哈哈哈哈！艾米麗你這演技也太爛了！”
她發笑的時候還不忘損人。
“管好你自己吧！蒙哥馬利小姐！”艾米麗恨恨的開口，語氣不忿。面對她的警告，麥迪遜卻顯得一點都不在意。
她甚至還打算火上澆油。
“你姐姐我今天心情好，免費教你一下，什麼才叫伊恩的使用方式。”說着，麥迪遜直接解開了自己脖子上的項鍊。
“幫我係上，學習狂。”麥迪遜將自己的後背朝向了伊恩，一邊說着，一邊往伊恩正在閱讀的書本上反手拍了一張十美刀的鈔票。
下一刻，只見伊恩立馬啓動，動作嫺熟地接過項鍊，手指靈巧地繞過麥迪遜的金髮，扣上搭扣的全程絕對沒超過三秒。
熟練至極。
特別是將十美刀塞進自己口袋裡的速度更是迅速。
不得不說。
麥迪遜的確有些富裕。
對於中學生而言，這絕對是一筆不小的零用錢。因此，大鈔戰勝了伊恩的懶惰，課本里的知識也沒能戰勝亞歷山大・漢密爾頓。
它的威力也就比富蘭克林弱十分之九而已。
已經很強了。
“瞧見了嗎？這才叫專業。”
麥迪遜有些挑釁的望向了艾米麗，拿回了伊恩給她找零的五美刀——在關於用勞動換取報酬這一點上超人之子很有自己的節操。
“給我等着！碧池！別讓我在放學後遇到你！”表情本就已經有些難看的艾米麗見到這一幕，立刻就是氣得咬牙切齒一跺腳轉身離開了。
對於她的威脅。
麥迪遜依舊不以爲意。
“說真的，你昨天逃課去哪了？別告訴我是去了書店。”麥迪遜繼續和伊恩閒聊，還拿出了指甲油開始給自己塗指甲。
“我沒逃課。”
伊恩糾正了同桌的用詞。
“我是請了病假。”
他展現了自己的嚴謹。
“哦？病假？”
麥迪遜將自己閃亮的指甲對準了陽光。
“當然是病假，我被父母帶着去看了一下心理醫生。”伊恩倒是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看心理醫生這種事在米國不是什麼怪事。
畢竟。
米國人真沒有鋼鐵般的意志，所以，在這個國家看心理醫生其實是常態，很多人都不太明白爲什麼米國心理診療服務那麼吃香。
“這是比慘大會嗎？”
麥迪遜聞言後，也是有些詫異。
“贏了有獎金拿嗎？”
伊恩又一次展現了自己與衆不同的關注點。麥迪遜撇了撇嘴，拿出了自己翻白眼大賽，鐵定能夠直奪冠軍的白眼水平。
“我也經常去看心理醫生，就算有獎金拿，那也是我獲勝。”她在舉着手掌翻轉着，儘量企圖讓陽光照射在剛塗的指甲油上。
“你的醫生怎麼說？”
金髮女孩隨口一問。
伊恩想了想。
“醫生說我有一點精神問題。”
他還是沒選擇隱瞞。
麥迪遜聽了，不屑地吐槽了起來，“心理醫生都這樣，就喜歡嚇唬人，不然怎麼賺錢呢？關鍵在於你怎麼看待自己。”
她的話還挺有哲學味道，很難想象這是門門成績都個位數的中學生能說出來的話。伊恩聞言後又是思索了片刻。
“我覺得我的心理醫生對我的診斷還是太保守了一點，說實話，我覺得我的精神問題，應該也屬於我們學校年級第一的水平。”
他語氣認真。
“哈？”
麥迪遜驚了。
“這你都要攀比？勝負欲比我還強？”麥迪遜直呼離譜，看向伊恩的目光，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不可理喻的未知生物。
而就在這個時候。
第一堂課的老師已經開始了上課。就在老師講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轉折點”時，窗外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隨即。
就是一陣地動山搖。
幾個學生尖叫着鑽到桌下。
而歷史老師只是看了一眼窗外，隨即，又回到了講臺上敲了敲黑板，淡定地推了推眼鏡，“大家不必如此驚慌。”
“只是飛機又又又掉下來了而已……對大家上課沒有什麼影響，在大都會，這很正常，超人肯定已經救下那些倒黴的乘客了。”
歷史老師說起空難事故，居然就像是在嘮家常，語氣別提有多麼的平靜了——只能說，不愧是和哥譚緊挨着的大都會。
真的是有些“城市”底蘊。
“酷。”
麥迪遜還在底下吹了個口哨。
一羣同學也都是露出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表情，很快接受了歷史老師的這個安慰，教室裡重新回到了和諧的氛圍。
“……”
伊恩表情有些精彩，轉頭看了看教室窗戶外遠處的濃煙滾滾，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了融入到集體的和諧氛圍當中。
剛纔還在談論自己精神狀態的他。
此時只覺得自己或許纔是教室裡唯一的正常人。
都沒人意識到。
那掉下來的飛機已經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