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給自己來兩刀。
就是往心臟上捅兩刀肯定都不是問題！
這是什麼！
滿滿的都是【狂戰士】職業的經驗啊！伊恩有些後悔了，後悔沒能和死神泰莎搞好關係，否則他一定要厚臉皮的向死神討要一個長期詛咒。
“關係沒那麼好，我其實也可以厚臉皮的。”
大都會總醫院的玻璃自動門映出了伊恩銅牆鐵壁般的面龐。他盯着自己模糊的倒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胸前的吊墜。
“對，我還有死神們的老闆關注……有機會的，有機會的，DC宇宙需要擁有自己的死侍！隔壁漫威宇宙有的我們DC宇宙也該有！”
伊恩爲自己找到了道德高地，他也有些驚歎於死神的權柄。好像在《邪惡力量》的故事裡，死神還能死而復生別人？
說實話。
這美劇的年齡真的是太老了，饒是以他出色的記憶力，其實也不太記得清楚全部的細節。就在伊恩覺得回去該想辦法給自己建立一個思維殿堂的時候。
“讓一讓！”
急促的喊聲從身後傳來。伊恩側身避開，一輛急救推車擦着他的肩膀衝過，輪子在瓷磚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推車上的男人面色灰敗，胸口插着半截鋼筋，血滴在移動軌跡上連成斷斷續續的紅線——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有辛苦而又危險的工人階級。
“資本家們都該吊死在路燈上，我除外，我以後肯定是有良心的資本家。”伊恩知道自己哪怕有幾滴鱷魚的眼淚也幫不了奄奄一息的男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那些醫護人員添麻煩。
循着指引的牌子，伊恩找到了住院大樓——他先去了一趟廁所，十多分鐘後，這才神采奕奕興高采烈的走出來清洗了一下紅彤彤的刀具。
好在沒人看到。
當伊恩來到了住院大樓的內部後，病房護士站負責登記的年輕護士正在整理病歷，栗色的馬尾隨着動作輕輕搖晃。
伊恩調整呼吸，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表情，“您好，我是布魯斯特許公立高中的學生，在爲學校撰寫一篇關於星辰航空143航班遇難事件的報道。”
“不止社會上在關注這件事，就連我們學生其實也心繫遇難者們，請問，能告訴我一下倖存者們被安排在了哪個病區嗎？”
伊恩不止保持着自己的禮貌，還特意捏着嗓子撒了一點小謊，他當然不是高中生，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冒用高中生的身份。
“要採訪病人？”
護士凱特原本是皺着眉頭擡起了腦袋，不過，在看到對面站着的男孩俊秀異常後，她那張還算清秀的面龐頓時就上演了川劇變臉。
“是星辰航空的那批病人嗎？現在的學生可真是太有愛心了。”或許一開始護士想拒絕，不過現在的她態度是真的很好。
顏之有理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嗯嗯，是的，我是校園記者。”伊恩從錢包夾層抽出通靈卡，在護士面前晃悠了下，然而護士卻一直都只是盯着他的面龐。
耳尖微微泛紅。
“……”
伊恩有些不甘心，有神奇的道具他一定要用出來，於是就將卡片遞到了護士的眼前，護士終於是受到了卡片力量的影響。
其實有沒有卡片的力量恐怕伊恩都不會遇到什麼阻礙。
“哇，你居然是校園首席記者，可太優秀了。”事實證明女人也懂如何提供情緒價值，她甚至還貼心的站起身走出了護士臺爲伊恩指方向。
“就在B區，32病房到40病房都是那一批病人。”護士凱特貼的很近，伊恩感覺對方在猛嗅自己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我可以帶你去哦。”
護士的熱心腸還在繼續。
“……”
伊恩連忙禮貌的表示了拒絕，今天是真讓他遇到女色狼了，果然，不管是在哪個國家，護士都屬於是最大膽的女性羣體。
“太感謝了！您真是熱心的天使！”
伊恩逃離前依舊維持着自己的禮貌。
護士或許能因此開心一天。
B區病房的消毒水味更濃，還混合着某些藥物的味道在飄蕩，伊恩尋找了一番，走進了其中一個住有空難事件倖存者的病房。
“您好，我是……”
伊恩說着就又掏出了通靈卡片。
然而。
“記者？不對，小孩子？”
躺在最靠近大門處的男人，吊在半空中的腿部打着石膏，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伊恩，用嘶啞的聲音開口詢問道。
“你是哪個病人的家屬？”
他明顯是誤會了。
“不不不，我是校園記者，學校裡的老師和同學們都很關注這一次的空難事故，我是替他們來了解了解一下大家的情況。”
伊恩開始了自己的角色扮演，作爲兩個記者的孩子，他在扮演記者上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看起來確實有幾分校園記者的味道。
沒有人懷疑。
不過，就像是有的人喜歡炫耀蘋果手機，有的人喜歡炫耀名車名錶，伊恩還是向每一個自己問詢的倖存者展現了自己“撿”到的神奇卡片。
信息當然是收集了不少，不過大多數都是無用信息。
例如20牀的空姐說超人接住她時臂膀像鋼鐵一樣可靠，伊恩對此很是認同，畢竟他從小時候起就感受過超人堅實的臂彎。
19牀的商人堅持自己看到飛機是被綠色激光擊落的這個說法，還抱怨官方調查人員不相信，他的話倒是讓伊恩獲得了一些信息。
而17牀的老婦人則神秘兮兮地說超人身上有股腐爛的味道，鑑於她吉普賽人的身份，伊恩忍不住在她身上多浪費了幾分鐘的時間。
然而。
除了得到了“你身上有不詳”“很大很大的不詳”“我可以給你打折”這樣的迴應，生怕下一刻在對方口中自己身上就要長紅毛的伊恩連忙選擇了結束對話，他並沒有再從吉普賽老婦人的身上獲得其他有用的信息。
直到最開始的那個吊腿男人，注視着伊恩問詢了很多人並且做了筆記後，他才用自己沙啞的聲音對伊恩開口說道。
“超人的身上有污水廠的化工廢料的味道，我當過二十年的污水廠工人，對於那種難聞的味道絕對不會聞錯。”
這絕對是伊恩一番問詢下來最爲有用的信息了。走廊拐角的自動販賣機嗡嗡作響，伊恩買了張城市地圖開始確定起大都會附近有幾個污水廠。
就在這時。
“43牀的病人快不行了！”
醫護人員推着除顫儀狂奔而過。
伊恩擡頭看去。
只見。
病房當中，醫生們開始搶救病人，而在病人所躺着的病牀旁邊，一個彷彿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女人正站在那裡溫柔的注視着病人。
“泰莎！”
雖然女人換了張皮，嗯，換了一套衣服，不過伊恩的眼神特別好使，隔着老遠，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女人正是帶自己來到這裡的死神泰莎。
他向對方揮手。
假笑男孩想要彌補一下雙方的關係。
然而。
“嗯？人類？你能看到我？”
感受到注視的女死神擡頭，卻是有些愕然的微微張口。她的表情困惑，看向伊恩的目光，除了震驚外就是滿滿的不解。
像是根本不認識伊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