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無恥的親戚,往後你們可千萬要遠離些。你家大人才剛上任不久,又纔剛調到通縣來,這裡外可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他。
稍有差錯烏紗帽同樣不保,可不能因爲一時的疏忽或是耳根子軟聽了那些人的話,做了什麼讓別人抓住把柄的事!”
既然香竹什麼話都掏心窩子的和自己說了,樑寧兒也立刻掏心窩子的爲她好了起來。
“這個我們自然是知道的,好在通縣又窮又偏僻,起先還有黑風洞的賊匪作祟,他們知道從我們這裡撈不到多少油水,甚至還怕我們會連累他們,也都在有意的躲着我們。”
樑寧兒這些叮囑自己的注意,讓香竹的心瞬間暖了。
抓着樑寧兒的小手也更緊了一些,也和她靠得更進了一些。
“寧兒,你來了真好,我這些憋在心裡不知道該找誰說的話,終於能一次性全都痛快的說出來了,你不知道,這兩年,我都快要憋成啞巴了!”
香竹的心情和爲難,樑寧兒能理解。
香竹從小就孝順,知道家族單薄的孃家在白馬村的日子原本就不好過,她更不希望自己的爹孃還要爲自己的事添上幾縷白髮,成爲白馬村其他姓氏的笑話,所以她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婆家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男人。
現今他們夫婦好不容易熬上來了,貴爲知縣夫人,她更不可能將自己心裡的這些話和難處隨隨便便告訴旁人。
樑寧兒想,要不是自己和她這次見面,還是從前在一起一樣那麼親熱和毫無隔閡,只怕這些事,她也是不會和自己透露一個字的。
“現在你們也算是苦盡甘來了,黑風洞賊匪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往後只要你家大人好好治理通縣,做出了一番亮眼的成績,不怕在官場打不下根基。
你呢就把心放寬些,好好調理身子,將來多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你那兒孫滿堂的好光景,我現在可都已經看到了。”
樑寧兒邊說邊捂着嘴哈哈笑了起來。
她這麼一打趣,香竹的心情也立刻跟着好了起來,忍不住捂着嘴和她一道笑了。
“什麼事聊得這麼開心啊?外院都能聽到你們的笑聲。”
半虛掩的院門嘎吱一聲被推開,李正濤和扈明輝一同走了進來。
“我們正在聊通縣在李大人你的治理下,會變得有多好呢!民豐物饒,好的啊,我們都想搬來這裡住了。”
樑寧兒一句帶有笑意的恭維話,讓李正濤也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了起來。
自從拿着公文調來通縣,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甚至還一度以爲自己的官場生涯就要到此結束了。
前面十好幾任的老知縣都收拾不了的黑風洞,他一沒有人脈,二沒根基,纔剛帶上烏紗帽的文弱窮苦書生,哪來的天大本事去收拾黑風洞。
也許是老天爺憐憫他們兩夫妻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得罪,不忍心再苛待他們,這纔派了他們的貴人扈明輝和樑寧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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