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洗漱好的鞏肖林進屋的時候,看到袁知雪趴在窗前望着夜空的彎月。
他端了桌上的葡萄,走到她身邊,上了靠窗的羅漢牀,和她一同仰頭望着夜空。
“好看嗎?”
他笑着請問,然後撿了一顆葡萄,剝了皮塞進她嘴裡。
“好看,也好甜!”
袁知雪回頭,笑眼彎彎。
“真希望日子能像這個夜色一樣安靜,平平淡淡的。”
袁知雪理出葡萄裡的籽,對着窗外的草地噗嗤一口吐了出去。
“也不知道這樣明年這裡能不能種出葡萄樹來,要是真能種出來就好了,等它們長大了,我坐在這裡看月亮,手一伸就能摘到外頭的葡萄,洗都不用洗就直接塞進嘴裡,肯定會更甜!”
袁知雪盯着青青草地,眼裡衝滿了驚喜。
“你要喜歡,我明天就讓人在院子裡育苗,等明年夏天這裡就會是鬱鬱蔥蔥的葡萄架了,到時咱們把牀搬到葡萄架下去納涼看月亮,肯定更涼快更有詩意。”
袁知雪的話,讓鞏肖林也有了興趣,他望着窗外,仿似就已經看到了和袁知雪一起躺在葡萄架下納涼的情景。
“我現在就去吩咐管家明年就買苗回來!”
“哎呀!還是別了!”
越想越興奮的鞏肖林起身剛要下牀,就被袁知雪給拉住了胳膊。
“怎麼了?”
“還是別了,你纔剛爲我挖了個荷塘,現在又大費周章的去弄葡萄園,這會讓大嫂二嫂還有府裡的其他人都不滿的。
大嫂二嫂心裡現在指不定有多討厭我呢!我可不想讓她們因爲這事更討厭我!”
袁知雪想起了大鞏氏和焦姨娘晚上離開飯桌之前都瞪着她的眼神。
一個比一個怨恨,這個家往後的日子只怕不會消停啊!
所以她剛纔纔會特別感慨眼前這個月華如水的安靜夜色。
“媳婦娶回來就是爲了疼和愛的,怎麼疼?當然是百依百順。就是我不給你挖這個荷塘,不給你種葡萄園,她們同樣不會喜歡你的。”
已經起身的鞏肖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大家族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多心雜,各自有自己的小盤算,連同吃同住了十幾年的人都下得了毒手,那還有什麼樣的事情是他們幹不出來的。
而他現在唯一的期盼便是傾盡所有去疼眼前的人,讓她知道自己有多愛他。
“你明天去找管家吧,現在陪我坐坐,說說話!”
袁知雪衝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打算和他好好聊聊天。
“興致這麼好?聊什麼?”
鞏肖林當然求之不得,急忙又跳上了羅漢牀。
省親那天,袁知雪什麼都瞞着自己不說的行爲,讓他的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受傷的。
他覺得她還沒有完全信任自己,更沒有像樑寧兒扈明輝夫婦那樣感情親密的融爲一體。
他知道這不能太過操之過急,可他還是時刻都盼着袁知雪能主動靠近自己,和自己親密。
袁知雪一邊賞月,一邊吃鞏肖林剝好的葡萄,把今天在涼亭大哥鞏燁林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全都一字不落的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