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這次昏迷醒過來後才產生了嚐嚐自己血的念頭的。
還記得夢裡那個熟悉的聲音說的“既然活夠了就死一下吧。”
醒來之後其他的都忘了,只記得這一句。
同時,他可以看得到每個人的血管,只要把眼睛盯着別人其中一處,就能透過皮膚看到血管,看到血管裡奔騰的血液,甜美、沸騰的血液。
當然,他看到的並不是所有人的血液都是甜美的。也有些人的血液會讓他覺得噁心,這時候他只能把眼睛移向別處,不去看他,比如胡誠。
其中,他覺得最甜最誘人的自然是蘇茶的血液,其次就是自己的血了。他自然不能去朝蘇茶要血喝,禁不住誘惑的他只好朝自己伸出了指甲。
其實上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有其他變化,他更喜歡昏暗而不是陽光,他的指甲也變得很尖銳,否則怎麼會輕易劃開自己的皮膚。
他好奇自己的身體,但身邊總是有人,即使是晚上,讓他沒辦法瞭解自己的身體,直到現在纔有機會。
真的嚐到了自己的血液,才知道它比想象中還要甜。那如果是蘇茶的呢?會不會像毒品一樣讓人上癮?
顧杭拍拍頭打斷自己的想象,蘇茶那邊不要再惦記了,除非她意外受傷。
顧杭又想起最開始的那時候,自己手被刮傷,都是小傷口,這時候一直對自己不友好的蘇茶卻主動用溫熱的舌頭舔了他手上的帶着血的傷口。
當時沒覺得什麼,只是有些感動,覺得蘇茶在心疼自己。而現在,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觸,有一種自己和蘇茶血肉相融的感覺。
不過不知道之前每次她危險的時候自己都會喂她血,是不是跟自己的潛意識有關?
蘇茶是喜歡自己血液的吧。以後可不可以當成零食給她呢?她會不會上癮,從而離不開自己。
之所以一直不南下,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他擔心蘇茶找到哥哥會和哥哥在一起,撇下自己。而自己也沒立場跟着他們。那樣的話自己就又一個人了。
別看只是小小一個月的相棲而眠、他和蘇茶共同經歷過的那些,是對顧杭二十多年堅持一個人最自在理念最大的衝擊,而這種衝擊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蘇茶這個溫暖,他不想放手。
顧杭慢慢感覺口中甘甜的血液融化融進骨血裡快感,沉溺其中。
一夜無事
蘇茶是在天亮之前回到顧杭的病房,昨晚陪着他們鬧了一晚上,幾天沒見大家都變了不少。
蘇舞因爲這幾天都在拿着顧杭的電腦看視頻,聽音樂的,溝通能力顯著提高,看到蘇茶回去主動打招呼不說還說了一堆自己自己這幾天在做的事情。雖然說的語無倫次,前後顛倒,但比之前好多了。
毛毛長的更大了,現在它的身長已經快30cm了,不再像幼崽那樣圓頭圓腦胖嘟嘟,身形變得已經苗條修長。
和身長還20多釐米蘇茶相比,根本不像是一個窩裡出來的。
寶寶這幾天更是變了樣子,剛破殼時稀疏的毛和耷拉着完全不受控制的小肉翅膀,現在不但身上的毛密實豐滿,翅膀也很好的收在兩邊,只是翅膀上的長翎還沒完全長出來,偶爾也能扇着小翅膀跳起來。
蘇茶被他們三個吵着玩耍,直到快天亮了才依次睡着。
蘇茶:感覺自己帶了三個孩子,太辛苦了,幼兒園老師們都是怎麼做到帶一個班孩子的?
好不容易脫身回到顧杭病房直接撲在顧杭身上就睡着了,累得直打呼。
顧杭被蘇茶這一撲吵醒,睜開眼看到胸口的蘇茶,把她往胸口挪了挪,防止她一翻身掉下去。
這時顧杭突然發現自己自己的夜視能力提高了很多。
病房的窗簾是一直拉着的,自打他醒來後不喜歡陽光,窗簾就一直是拉着的。
看向牀頭的鐘表,凌晨三點,果然看得清。
這個能力好像是才擁有的,顧杭想了想可能導致的原因可能是自己嚐了自己的血。
還有這種操作?
不管了,也沒多大用,也就是晚上走不會撞到東西。
顧杭把手搭在蘇茶身上一邊,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手心傳來的溫暖,讓他感覺很安心,真想這樣一直睡下去。
清晨太陽已經高高掛了起來,病牀的窗簾沒有那麼厚重,陽光足夠的時候也會透過來的。
顧杭下意識皺眉,轉頭躲開陽光。而蘇茶也感覺到陽光,不由地伸展身子,靠近陽光。
早起送飯的顧衍看到這麼和諧的畫面,都不忍心吵醒他們,可是,一會飯菜都涼了。
“哥,哥,吃飯了。”顧衍晃着顧杭的胳膊叫他,蘇茶在聲音和味道的雙重作用下睜開眼睛,踩着顧杭的胸口就跳向放着早飯的牀頭櫃。
顧杭醒過來,清晰地感覺到胸口被踩,淪爲墊腳石的命運。
他發現自己的傷似乎也好轉不少。之前蘇茶踩着的時候都會覺得胸口疼,就是那種支撐不了負重的輕微疼痛。當蘇茶趴着的時候就不疼了。
而現在,蘇茶踩着自己也不疼了。
顧杭嘗試着吸了一口氣,一點都不疼了。因爲他內臟受傷,吸氣會牽動整個內臟,之前一呼吸都會痛的,所以他都不敢深呼吸,而現在都沒事了。
就像吃了神丹妙藥一樣,身體回覆到都可以出院了,那是不是胡誠預交的醫藥費可以退回來了?
顧杭胡思亂想着。
“喵。”蘇茶看着豐盛的早飯,恆古不變的補湯,今天是排骨玉米湯,晶瑩的白米飯,和一個炒青菜。
蘇茶看着流口水,但是她得讓顧杭先吃,因爲有外人在。
所以蘇茶伸爪子,甩尾巴,不擇手段去叫醒顧杭,一回頭髮現顧杭已經醒了。
尷尬地收回在他臉上作亂的尾巴,裝乖巧叫了一聲。
“醒了,快吃吧。”顧衍盛出來一份,遞給顧杭。
“幫我給蘇茶盛點湯,櫃子裡有碗。”顧杭接過來碗說道。
“喵。”蘇茶開心地搖着尾巴。
“你對這隻貓真是好到不行呢。”顧衍一邊說着一邊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個比盤子淺沒碗深的碗,給蘇茶盛了湯放在地上。
“放桌子上吧,她嫌棄地上髒。”
顧衍又小心翼翼地把碗擡起來放在桌子上。
總感覺哥哥對他的貓不是對待寵物的態度,同樣的貓,另一隻貓就沒有得到過這麼多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