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來的時候顧杭還沒有多緊張,直到眼前的兇獸幾十個幾十個地出現,因爲遠戰的一般都是用槍,用狙,近戰一定要和兇獸近距離接觸,危險程度很大,還要祈禱着不會撞向隊友的槍口。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顧杭他們仨個最初被定位來打醬油的,雖然三個人都是近戰武器,但是沒像其他人一樣整個都衝到兇獸羣裡去了。
畢竟他們還有更重要的價值,上頭給他們的指令是儘量保護他們三個,一定要保護好顧杭。
所以顧杭連一對一對抗兇獸的機會都沒有。
也幸好沒有這個機會,否則同時他得到的也是掛掉的機會。
他只好像輔助一樣遊走,看誰有危險幫一下,看那個兇獸位置好,來一棍子。
就像他們說的,紅眼的比例在增加,他們有心機的躲藏在普通兇獸之間,時不時抓住機會給你來一下。
顧杭剛眼睜睜的看着一個雷霆的隊友在他面前被紅眼抓傷。準確來說是抓掉了一塊兒肉,那個人忍着疼繼續,大開大合的朝着周圍的兇獸撲上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毋庸置疑這個人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打算。
研究數據表明,紅眼抓傷的人,變異的時間會大大縮短,平均是一個小時。
而他這種打法肯定不到一個小時,甚至十分鐘都不到,他就會被兇獸圍攻進而分食。
顧杭別開眼睛,註定的結局讓人不忍心去看。
姜塘那邊順利得很,本來他也不是重點關注對象,又耍的一把大刀,一般兇獸不得近身,連着他周圍半米都空出來。
而呂未辰完全是猥瑣打法,能不能打到兇獸他不在意,不被圍住能保命纔是關鍵。
此刻顧杭唯一慶幸的就是沒帶蘇茶過來。
任務目標是把過了河的兇獸全部處理掉。現在兇獸還剩下一大部分,而人卻只剩下一半了。
顧杭已經累得沒辦法精準控制手裡“死神”的落處。如果現在讓他停下來,他肯定連手都舉不起來了。
所以他不能停下,停下意味着死亡。
“收。”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顧杭一腳踹翻眼前這個朝自己伸胳膊,卻因爲個子矮,胳膊不夠長被自己一棍子抵住靠近不了自己的兇獸,朝來時的路收攏。
龐大的隊伍自然是有戰術的,近戰一輪,撤,兇獸一定會跟着。這時候設置陷阱的已經完成,撤到陷阱後,兇獸被陷阱拖住,遠程上,管他是子彈、手榴彈還是燃燒瓶、汽油,一股腦扔在它們身上。
子彈對它們的威脅不大,除非是打在眼睛上,直接爆了眼睛。不過也許只有紅眼的眼睛纔是弱點。
所以子彈只是槍法好的人才配備,用來對付紅眼。
陷阱很快攻陷,一部分兇獸永遠地留在陷阱裡,部分兇獸逃出來,朝着他們追過來。其中,紅眼的比例更大了。
負責近戰的人總共休息了不到十分鐘,又面臨着之前的命運。
幸好這被陷阱拖延的時間裡,他們退到了掩體裡。
掩體是新修建的防禦建築,類似之前戰爭裡的炮樓,不一樣的是用來打槍的小窗口變成了兇獸掙扎想擠進來的唯一入口。
掩體高近三米,這是兇獸絕對進不來的高度。寬度是整條路的寬度,爲了防止兇獸走到旁邊,掩體前還修了只有半米高的矮牆,成喇叭型向外延伸,可以將兇獸收攏。
掩體很長,在橫向平均一米一個一人高,一人半寬的門。這是專門留給兇獸的,聞見人類和人血的味道,它們會拼命往裡擠,即使是紅眼也會被吸引。
倒是門不大,兇獸門就像塞子一樣擠在門口,被人拿刀砍掉腦袋或者手腳。
不過很快門會被兇獸的屍體堵住,這時候一拉牆上的繩子,門位置的下方會突然出現一個洞,那裡提前挖了大坑,很深,裡面又放了水,水連着高壓電,掉下去的不管是不是屍體,都會變成屍體。
按理說,像兇獸這種已經喪失了基本生命體徵的怪物,是不怕電的。但是很意外的是兇獸們怕光怕電怕火,類似於那種光屬性的,它們都怕。
再一拉,板子合攏,門口被清理出來,等待下一批待宰的兇獸。
麻木地揮刀,機械地擡手,所有人都是靠想要活着這個信念支撐着。
終於,門口往裡擠的兇獸越來越少,整整四個小時過去了。顧杭之前都不敢想象他竟然可以四個小時都在重複類似的動作,沒有任何徹底的休息,靠着牆都是一種幸福。
最後剩下那些零星的兇獸,被遠程射手用特質的火藥子彈處理掉。
所有人都癱在地上。這種清理兇獸的任務的報酬很大,因爲伴隨的死亡率很高。死後其家人可以得到犧牲救濟金。而活着的,也能得到一筆足以支撐一家三口一個月生活費用的報酬。
稍微休息後,掩體被關上,所有的入口被封住,大家們打道回府。
顧杭找到姜塘和呂未辰,姜塘和之前沒有太大變化,只是臉上的汗珠和被汗打溼的衣服證明他也很累。
而呂未辰則白着一張臉呆在那,顧杭推了半天才回身。
“怎麼了?”顧杭問,他用路邊的大葉子把“死神”上的髒污處理掉。
“剛纔有一隻離我只有一個手掌,側面,就是這種側面的距離的兇獸,它還是個女的,臉上沒有太多腐化,只是眼睛半吊在外面,沒了嘴脣而已。”
“重點呢?”顧杭打斷他,誰會去聽他講兇獸長什麼樣子,就算他說的那個生前是個女的。
說兇獸長什麼樣,不像人類一樣指的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大眼睛還是小眼睛,高鼻樑還是草莓鼻。
形容兇獸,用的都是腐化程度,那個腐化了,哪裡還保留着之前的樣子。靠這些就足夠區分它們了。
“重點是一瞬間我腦補了她生前的樣子,想親上去。”
聽到這即使是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姜塘也不由露出錯愕、驚恐的表情。
這人是得飢渴到什麼程度纔會去相親兇獸,怕不是把腦子和兇獸互換了吧。
注意到姜塘得表情,呂未辰連忙解釋,他可不想被崇拜的人誤會。
“我就是想想,然後就一板磚把她鼻子砸進去了。”
姜塘、顧杭:你還不如不解釋,不解釋你就是個飢渴的變態,解釋完就變成了有暴力傾向的飢渴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