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終被帶到一片空曠的場地,地面都是石頭鋪成的,很光滑,周圍有三面是水,水裡有許多人魚,看起來就像個宴會。
在場地一面有一塊高於其他的平臺,三四級臺階拾級而上,平臺的中間又是一個水池,不大,平臺後面的燈光會更多一些,感覺那裡是重要角色的專屬領地。
在場地的周圍是一圈石桌,上面擺滿了各種食物,看得蘇茶食慾大動。
和外面的世界相比,人魚島也算是個天堂了,沒有兇獸有食物,沒有戰爭有家園。
毛毛戳了一下姐姐,提醒她別太沉迷美食忘了幫它報仇的事。
“安啦安啦,不會忘的,不過肯定是先吃飽再說,來吧來吧,我們一起下去。”
蘇茶不但自己要去還要帶着弟弟,被顧杭一把按住。
“靜觀其變,到了自由活動時間再說。”
看周圍的氣氛覺得不像宴會那麼輕鬆,白天聽到他們說有什麼繼承大典,就是這個吧,聽起來很重要,如果因爲蘇茶出了亂子,怕是不好收拾。
“好吧,毛毛乖,等會就好了。”蘇茶被顧杭一說也冷靜下來,摸着毛毛的頭安慰它,卻是說給顧杭聽得。
顧杭:誰還不知道背後主謀一定是你,還裝什麼。
突然,所有的燈都滅了,一片漆黑裡除了朦朧的星輝月光,就只有人魚身上的點點光芒了。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期待了十六年終於迎來了我們族少的成年禮,歡迎族少族洛。”
“大家好,我是族洛,感謝各位的到來,爲我的成年禮做做見證。”
熟悉的聲音在蘇茶耳邊炸響,她擡頭看過去,重重人魚擋着什麼都看不見,蘇茶索性爬到顧杭頭上,站起身子,果然,是那個小人魚。
當時聽了他的名字沒走心,現在纔想起來其他人魚再找的族少,不就是他族洛麼。
所以族少是什麼?
這時臺階上面的平臺附近的燈都亮了,都是金色的光芒,映襯着白髮藍尾的族洛,就像給他鑲了一圈金邊,整個都神聖起來。
本來族洛是雙腿上臺的,燈光亮起來後他的雙腿化爲魚尾,在高臺中間的水池裡。
來自海洋的人魚
喜歡在海里嬉戲
美妙的歌聲
在海上飄揚
那是人魚的歌聲
……
本來族洛唱歌用的是人魚的語言,神奇的是蘇茶卻能聽明白,甚至每一個音符就像炸彈一樣轟在心上,很疼,也很暖,想哭卻又覺得幸福。
顧杭也被歌聲迷住了,他不像蘇茶一樣能聽懂,但其中的情感也能感受到些許,以前的記憶碎片從腦海深處被釋放,快遺忘的感情充斥着並不空蕩的內心,就像在往只有一點剩餘空間的盒子裡裝大了好幾倍的玩偶,結果盒子被撐到畸形,玩偶被擠壓變形。
其他的人魚更是完全沉浸在族洛的歌聲中,人魚歌聲最大的魅力就是會讓傾聽者看見他最想看見的場景。
唯一清醒的只有族長,白髮藍尾的女性美人魚,她在離族洛最近的地方,聽着族洛的歌聲,嘴角含笑眼角卻含淚。
一首《人魚的歌聲》結束,久久都沒有聲音,是族長率先用尾巴拍些水面發出清脆的聲音叫醒了其他的人魚和顧杭、蘇茶一行人。
人魚們都在用尾巴拍水,一瞬間水花四濺,響亮的聲音表達大家的歡喜。
“做得好!族少!”
“族少!”
……
族洛在大家的歡呼聲中化尾爲腿,走出水池重新站在高臺上。
“謝謝大家的喜歡,謝謝!”族洛忍不住哽咽。
“不要哭啊,族少已經成年了。”
“是啊,別哭啊!”
“成年人魚是不會掉眼淚的!”
……
一陣陣的呼聲後族洛直接泣不成聲。
族長從水裡走出來,抱住族洛。
“洛洛,你很厲害,這是我聽過最美妙的歌聲,爸爸會爲你感到驕傲的。”
“真的嗎?”
“會的,孩子,你是最棒的。”
“大家有沒有被歌聲吸引?”族長問大家。
“有!”人魚們齊聲喊。
“那同不同意族洛成年?”
“同意!” щшш ●тTk дn ●¢O
“同不同意族洛繼承族長之位,成爲下一任族長?”
“同意!”
人魚們的呼聲越來越高,誰都沒有想到,從來沒有唱出過《人魚的歌聲》的族少能唱得這麼精彩,所有人魚都沉浸在美夢裡,這就是最大的成功。
“好了,現在開始加冕。”
由一條小人魚用雙手託着一個銀色的王冠走向族洛,小人魚比蘇茶之前看到的族洛還要小一半。
族長雙手接過王冠,彎腰和小人魚貼了貼臉,小人魚笑着下去了。
族長把王冠戴到族洛頭上,銀色鑲着珍珠的王冠和月光相映,表示族洛已經成年,有能力爲自己的行爲負責,有能力擔負等待他的責任。
“現在我正是宣佈族洛成爲下一任族長,即少族長。”
人魚們又是一通尾巴拍水,就像人類拍手鼓掌一樣。
“感謝大家參與吾兒的成年禮和繼承大典。”
“那現在,就開始狂歡吧!”說到這族長頓了一下,掀起了更大的浪潮。
人魚們開始四下自由活動,蘇茶也直奔餐飲區,跳上桌子大吃特吃。
顧杭之前許諾的海鮮,人魚們幫忙實現了。
就在這時,族洛突然出現在蘇茶麪前。
族洛走下高臺的時候,還沒人魚注意到他,當他走下來從其他人魚身邊經過的時候,附近的人魚會自覺給他讓出一條路來,因爲大家好奇剛成爲少族長的族洛要去哪裡。
蘇茶是在眼睛餘光掃到面前突然空出來的一條路驚訝時發現族洛正站在自己面前的。
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點緊張,主要是氣氛怪怪的,一瞬間說笑聲都消失了,連空氣都安靜了。
“做什麼?”蘇茶下意識地把擦擦嘴,再用桌布擦擦手,有種偷吃被抓到的心虛和尷尬。
“蘇茶,做我的妻子吧!”
“哈?”蘇茶一臉懵逼,她聽錯了吧?可是族洛說的是人類的語言,沒道理會聽錯啊?
那就是人魚的文化和人類的不一致,妻子的意思可能不是她所理解的那個意思。
還沒等蘇茶想明白自己該說什麼,眼前就突然被一道身影擋住。
“不許!”顧杭用身體擋住蘇茶,對着族洛扔着這兩個字後就盯着他看,試圖用大人的威嚴讓族洛知難而退。
族洛現在的人形身高只到顧杭腰,完全就是個小孩的模樣。但面對比自己高那麼多的顧杭一點表情都沒有,完全沒有自己處於劣勢的認知。
“大叔,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