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杭盯了半天，也沒見女孩有把手伸出來的樣子。
算了，他還是上去看看吧，僵持着都沒意思了，要死也就死個痛快吧。
死不了他還要去找蘇茶和目標呢。話說目標不是應該在這裡嗎？定位器上依舊顯示他的生命體徵正常，這麼多的聲音他不可能聽不見啊，難道是昏迷了？
見顧杭要上樓，呂未辰立馬撒手改抱姜塘，結果沒等他抱上姜塘就跟上去了。
看大家都走了，他纔跟上去，就覺得一個人留在這更危險。
“你要上樓？”女孩的視線跟着顧杭移動。
“嗯，可以嗎？”顧杭聽到女孩的問話停下來，等待女孩的回答。
“可以，不過你們要帶我出去，如果我出不去，你們也出不去了。”
聽起來好像目前沒有生命危險，顧杭重新走起來。
樓梯上也積了很多灰，很難想象她是怎麼在這種環境下生活的。
來到二樓，看見女孩的身後，沒有蘇茶的蹤影。
對了，這麼大的灰應該會留下腳印的，算了，既然女孩不是危險人物，她也不至於遇上危險，可能根本就沒進來，而是去了別的地方胡鬧。
“起來，跟着我們。”顧杭伸手去拉她，半天卻不見她有所動作。
“把手給我，我拉你起來。”
“我自己能起來。”說着她先把腿從欄杆裡拿出來，再用手撐着蹲起來，最後站起來。
等女孩站起來，顧杭才意識到女孩剛纔看起來的不對勁在哪裡。
女孩很瘦，因爲瘦撐不起來衣服，因爲瘦小的眼睛特別大，因爲瘦所以病態，整體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人類。
顧杭微彎腰拉起女孩的手，被女孩躲開。
剛纔短暫的接觸，顧杭感覺到女孩的長指甲，和縮了水的手指。
女孩不高，目測不到一米。
顧杭忍着想立馬給她梳洗一番的念頭，往二樓深處走去。
既然顯示目標就在這棟建築物裡，那就都走一遍好了。
顧杭想起來兜裡還有給蘇茶準備的糖果、火腿腸和肉罐頭，以及給自己帶的巧克力，除了肉罐頭他逗拿出來，伸到女孩面前。
“想吃哪個自己拿。”
“這是什麼？”女孩挨個拿起來看，很新奇的樣子。
顧杭現在嚴重懷疑女孩真的不是人類，或許是外星人也沒準，否則怎麼會連吃的都不認識。
顧杭把巧克力撕開，掰一塊伸到女孩嘴邊。
“吃吧。”
女孩紅色的眼睛暗了暗，張嘴嚥下，連嚼都沒嚼。
“哎，別直接吞下去啊，放在嘴裡含着，它自己就化了，很好吃的。”
顧杭在末世前吃巧克力都是嚼的，兩口就沒了，末世後巧克力都是作爲主食充飢的，自然捨不得兩口嚥下去，他才習慣含着吃巧克力。
又給女孩掰了一小塊，女孩聽話地含在嘴裡沒咬，過一會眼睛就彎了起來。
看到女孩吃的開心，顧杭又把火腿扒好遞給她。
“這個皮不能吃，這是能吃的，咬着吃就行。”看她真不認識，顧杭索性細心叮囑着。
呂未辰吧身子藏在姜塘身後，看顧杭溫柔地人販子似的，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顧杭哥，抓緊吧，你家的貓不是還沒找到呢嗎？”就別在這撩人家沒個人樣的小蘿莉了，真是重口味，可怕，變態！
被呂未辰這一提醒他纔想起來正事，實在是女孩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想幫忙。
“告訴哥哥，這屋子裡還有沒有其他人？”
“人？有啊。”女孩盯着手裡的巧克力和火腿腸，漫不經心的說。可以聽出來整個人都不像剛纔那麼陰沉了。
“在哪裡？”
“哪裡都在。”
“是他是會隨處走的意思嗎？”
“嗯。”
“那這裡還有別人了嗎？”
“沒有，只有我。”
“分開找吧，應該沒什麼危險。”蘇茶的話再次得到證實。
“可是……我和姜塘哥一組。”本來想拒絕的，後來一想只要和姜塘哥一組就沒問題了啊。
“行，那我去那邊。”顧杭指着前面。
二樓在樓梯口是有一個走廊的，顧杭當時因爲小女孩直接來了這邊，樓梯口那也也有幾個房間。
姜塘應聲這回去，不搭理掛在自己身上的呂未辰。
他就不明白了，呂未辰這傢伙被羣毆都不怕，怎麼今天這麼反常，什麼都怕。
顧杭則一邊閒聊一邊找人。
“你叫什麼啊？多大了？”
“叫什麼？不知道。”
“就是別人怎麼叫你的。”
“哦，他們叫我怪物。”女孩不假思索地回答，對她來說，怪物只是個名字，沒別的意思。
顧杭摸摸她的頭髮，感覺到頭髮的污垢，又把手若無其事地縮回來。
下不去手啊。
“那小舞有沒有家人？”顧杭擅自取了“怪物”中“物”的同音詞稱呼她。
“家人，有，不在這，”
……
就這樣，顧杭一邊聊着一邊走完了這邊的所有房間，什麼都沒有發現。
走回來遇上同樣一無所獲的姜塘。那麼人還會在哪裡？
顧杭又問了一遍女孩，答覆還是之前那個。
既然二樓沒有，那就去一樓找吧。
下樓的時候一道不大的黑影從眼前閃過，落在自己頭上。
“我找到了！”是蘇茶，顧杭忙穩住身子，就算是蘇茶的小身板，那麼快的速度衝過來還是直接竄到頭上，也差點讓他站不穩倒下去。
這可是樓梯啊，想想都疼。
“這是什麼？”
“她是誰？”
女孩和蘇茶的聲音同時想起。
“剛在二樓發現的。”顧杭先回答的蘇茶，有轉頭看向女孩。
“這就是貓，她叫蘇茶。”
“蘇茶？是那個嗎？名字，我叫怪物。”女孩看着蘇茶，目光灼灼。
“怪物？這是什麼名字？誰起的？有病嗎？誒～她是紅眼睛誒，好厲害！”蘇茶對她的眼睛很感興趣，從顧杭頭上下來，順着顧杭胳膊挪到女孩肩膀上。
她本來想挪到女孩頭上，然後頭伸下來看女孩眼睛的，結果爪子一捱上就感覺到異樣的觸感，就立馬放棄了。
雖然女孩這衣服一看也不乾淨，但好歹只是灰沒別的，頭上就不好說了。
靠近了看女孩的眼睛，亞洲人的瞳孔是黑色的，她的是淺棕色，亞洲人的虹膜是棕色、褐色的，她的是鮮紅色的，就像被血染過一樣，卻完全感覺不到血的沉重和暴虐，很單純，水汪汪地，比小狗的眼神都要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