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花輕哼一聲,說道:“誰管他這些鳥話,總之還是那句,只要他們別惹到他家胡爺爺身上,就萬事皆休,否則……哼哼……”
“那事情後來又是如何發展的呢?”
“我當時並未去多加理會此人,不過我卻無意中發現到了那位小丫頭的神情彷彿有了幾許改變。”胡鐵花頓聲又道:“此時但見那姓鄧的傢伙一使眼神,呼啦聲中那幫衡山派男弟子手裡的兵刃便全向那名小丫頭身上招呼而去。”
我此時不禁好奇道:“如此說來,那幫衡山派的男弟子對你着實應該是懂了禮數,可你最後卻又爲何將此趟渾水給淌上了?”
胡鐵花訝然道:“你如何得知我淌上了此趟渾水?”
我好笑道:“你不是一開始就將答案告訴與我了嗎?”
胡鐵花摸着腦袋,回憶道:“我有這麼說過麼?爲何我竟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我笑道:“這種女人就是愛用外表迷惑人,其實當真難纏得緊’此話可是由你口中說出?”
胡鐵花仍舊沒明白過來,道:“此話又能證明什麼?”
我搖頭嘆道:“我的胡大爺,此話不已能證明你與那趙一夢之後肯定又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以至於你纔會有感而發的呀!而此刻她正身處險地之中,若你接下來不出手相助於她,估計你們後面的事情也不會再令你如此感慨了吧?”
胡鐵花聞言連忙點頭道:“誰說不是,早知道當時還真得好好地考慮一下是否該救她纔是呢!”轉而他又猛然醒悟道:“好你個老臭蟲,又將我本不想說的事情給騙了出來……”
我大笑道:“快說吧!你後來又是如何惹上她來的?”
胡鐵花氣道:“這種女人我去惹她作甚?這不都是她纏上來的麼……”
爲了讓他順氣地繼續往下說,我只好附和地點頭應對,而後終於聞得他咽口再道:“其實原本這姓趙的小丫頭武功還是不錯的,不過奈何她年紀尚輕內力不足,是以在放倒幾名男弟子後,她自個兒身上也掛上了好幾處彩花。雖然一時之間不會造成性命之逾,但也足以令其動作漸漸地遲緩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她竟突然地向我這邊拼殺過來,害得在我面前好好的一頓酒菜,就如此這般地讓他們給徹底的毀掉了……”
我拍手贊聲道:“果然是個聰明機靈的姑娘,在此等不利的情況下,她還能毫不慌亂地想到此法來逼你出手,楚某倒是對她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胡鐵花忙道:“這姓趙的小丫頭也着實膽大,難道她當時就不怕我會反過來找她的晦氣?”
我說道:“我說她聰明的地方正是這裡,你不妨設想一下,若她照此繼續的打殺下去,可會再有活路?”
胡鐵花眼睛一瞪,道:“廢話,我剛纔不是說了嗎?若她繼續這樣下去,再後面放倒的,肯定就是她自己了。”
我摸着鼻子,含笑道:“這不就結了?反正到最後自己都是死路一條,倒不如賭上一把,看你是否會幫她度過此劫。”
胡鐵花一拍腦門,道:“哎呀!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呢?這丫頭果然對我是處心積慮啊!”
我失笑道:“你是準備繼續奉承自己下去?”
胡鐵花哈哈一笑後,說道:“想我胡大爺也難得有女子處心積慮一次,更何況對方還是位如假包換的小美人呢!是該高興一下才是。哇哈哈哈哈……”接着他一抹脣邊的口水,繼續道:“正如老臭蟲你所想的那樣,當時我便把所有火氣全都發在了那幫衡山派男弟子的身上。沒消十數招數,我便將那姓鄧的小子,打得落荒而逃,最後他還丟上一句話道‘閣下究竟何人?可敢報上名來?’”
“我當時便大喝道‘你家胡爺爺都不認識,還敢在這江湖上跑趟,今兒個也算是給你們這幫沒長眼睛的傢伙,貼上了個記性。’那姓鄧的忽然面色一變,驚聲道‘你……你可是那江湖人稱‘花蝴蝶’的胡鐵花?’我應道‘正是你家胡爺爺,這次你可得記好了呀!若下次遇到還是這般的沒有禮數,定不輕饒!’”
“待那幫人散去之後,我便轉對那姓趙的小丫頭道‘今天算你運氣,叫你碰上了胡……大爺,別以爲適才我是在幫你,我只不過是看不慣這麼大幫男人欺負一個弱質女流而已。’言畢我便丟下一錠銀兩,算是給這家店家損壞的東西一點補償,接着我便快步而出,欲往他處再作暢飲。”
“可正在此時,我便突然聞聽身後‘咕咚’一聲,待轉頭一瞧時,便見那姓趙的小丫頭整個人已倒在了地上,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樣。我擔心若不管她,自己去後沒準那幫衡山派的男弟子又會去而復返,如此這般豈不就是我老胡害了她的性命?是以我在萬般無奈之下,只有將她抱上她自己的那匹馬上,然後再去另找宿頭給她醫治了……”說到這裡,他整個人彷彿又回到了當時的那處場景,心中着實地感慨唏噓起來。
這時突然一個柔美的聲音由房內響起,道:“胡大哥,那後來又是如何的呢?你快別賣關子了好不?”
我與胡鐵花聞言後均是一愣,而後不禁失笑道:“蓉兒,你怎麼還沒去休息?”
門簾掀起之處,一位美豔絕倫的黃衣少女欠身而出,不正是那令我疼愛萬分的蘇蓉蓉,又會是得誰來?
胡鐵花眼睛一亮,忙道:“蓉蓉,原來你一直在偷聽咱們講話呀?”
蘇蓉蓉嬌嗔道:“胡大哥你又在瞎說了,我明明在此間內屋裡休息,不過偶然地聽到你與大哥之間的談話而已,何來偷聽一說?”
胡鐵花連忙擺手道:“我可說你不過,當我剛纔失言,蓉蓉你大**量,可萬莫與我這個小人一般見識才好。”
言語間,蘇蓉蓉已行至我身旁,然後欠身坐下。但見她脣角含笑間,語態輕柔地說道:“蓉蓉可不敢在胡大哥你面前充個什麼大人。所以啊!胡大哥你還是別再折殺蓉蓉了纔是。”說到此處,敢情她自己也覺得十分的好笑,於是不禁擡起玉臂掩口輕笑了起來。如此這般嬌媚的情景,落在我與小胡這兩個純男爺們眼前,簡直是受用之極,自然更是無言以對的了。
氣氛沉寂半晌之後,才聞得胡鐵花搖頭嘆聲道:“蓉丫頭,你如今真是越來越迷人了,不過實在是可惜啊!可惜”
蘇蓉蓉好奇道:“可惜?可惜什麼?”
胡鐵花繼續以“極其悲壯”地語氣說道:“可惜最終還是逃不出你旁邊這隻老臭蟲的魔掌”
我當即插口道:“你皮子又在發癢了不是?”
胡鐵花忙道:“你看看,這隻老臭蟲立馬就現形了等等,當我剛纔什麼都沒說過。”原來他猛然發現我故意虛擡的手掌,即刻便將口中後續的話語立馬給改正了過來。
蘇蓉蓉自然明白我們兩個是在鬧着玩的,於是嫣然一笑道:“胡大哥,你還是繼續講你的正事兒來吧!你看你都把我給引了出來,就別在這裡再調人家的胃口了呀!”
胡鐵花當即清了清嗓門,說道:“蓉蓉吩咐,胡大哥如何敢不依從。”於是又聞他繼續道:“後來我見那姓趙的小丫頭身上掛彩之處血流頗多,且四下裡一時半會兒也實難尋得一個住人的地兒。於是在行得一段路程後,我只好將她放到了一處低凹的山地邊,然後再從自個兒的身上取出療傷藥準備給她敷上”
我微笑道:“那趙一夢究竟都傷在了什麼地方?”
胡鐵花鼓着虎目,大聲道:“我知道你這隻老臭蟲在想些什麼實話告訴你,沒有的事兒,更何況那姓趙的小丫頭也沒給我老胡這個機會”
蘇蓉蓉似嗔似笑地看了我一眼後,對胡鐵花說道:“可是那趙姑娘突然醒轉過來了?”
胡鐵花連忙點頭,頗有點遺憾道:“如何不是,那姓趙的小丫頭一睜開眼來,二話不說對我便是一記飛掌。還好我胡鐵花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然當真要嘗得一個好心沒好報的果子來。”
蘇蓉蓉笑道:“這是一個女兒家正常的反應,胡大哥你可不要忘了人家適才可是已經暈過去了的呢!”
胡鐵花點頭道:“我就是明白這個道理,是以也沒多說她些什麼。當下我便丟下藥瓶,對她說道‘這些傷藥應該能對你有所幫助,現在既然你已經醒了,也是我該走的時候了。’誰知當我剛走出幾步後,便聞得她出聲道‘是你剛纔救了我?’我頭也懶回得的回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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