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
她嗆了兩口水，在抓到那隻腳的時候，又試圖另外一隻手朝它抓去……
擡頭餘光一瞥，看見的是面罩下，蘇以萱那張笑得扭曲而漸變猙獰的面孔。
“救你？”
蘇以萱蹲下身，毫不客氣地將捏在她小腳處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掉……
“不……不要！”
失去了能夠抓握的東西，左晴歌的身子很快往下沉去。
她撲騰了兩下，腦袋再次探出水面……
“蘇以萱，左晴歌六歲那年……也是你……你……”
“對，是我推她下去的。可她現在不是已經死了嗎，爲什麼你還會出現在這裡？”
“你明知我不是她，爲何還要三番四次地置我……於死地……”她艱難地問道，嘴裡又嗆了幾口池水。
蘇以萱嘴角泛着冷笑，面罩下的眼神淒厲怨恨地望着她，“你比她更可怕，因爲你……太聰明瞭！”
“你先拉我……我……”
身子的溫度正被池底裡的水一點一點地抽去……
她本就不懂水性，根本支撐不了多久，而這個池塘，又在高聳的玄天門之下，天香宮之上。
除了四大護法，這會兒根本不會有人經過此處……
更何況，天色已黑……
“左晴歌，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你都要從這裡消失！”
蘇以萱尖聲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池塘。
原本安靜的池塘中央，泛起陣陣波紋，兩隻無力的胳膊拍打着水面，偶爾露出水面的腦袋，不等發出隻字片語的求救之聲，又盡數埋進水中……
消失……
若她真的消失了，恐怕再也沒有人記得她曾來過這個世界吧……
一刻鐘過後，池塘恢復了以往的安寧。
半塊泛白的包子皮還未完全沉入池底，飄在池面，在月光的折射下發出刺眼的光……
玄天門內，蘇以南思慮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去再去找她。
不管她是誰，他都要親口告訴她，他會陪在她身邊，幫她保守這個秘密……
起身走了出去，就撞見蘇以萱低着頭，匆匆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依以往她的性子，是不會如此急躁匆忙地走路……
他稍頓了一下腳步，接着往外走去。
在經過池塘邊緣的時候，他看見橙香正神色慌張地朝這裡跑來。
“橙香見過右護法。”
蘇以南朝她點點頭，“大小姐回去了嗎？”
橙香愣了一會兒，接着搖搖頭，“奴婢也是來找大小姐的，聽君公子說，她並沒有回到無極門，所以奴婢想着，小姐會不會上這兒來找宮主了。”
蘇以南聽後，讓了個道，隨她往翠雲閣的地方尋去。
奇怪的是，左晴歌沒有去找君卿然，也沒有迴天香宮，那她會去哪裡。
他才離開她半柱香的時間，寒冰宮上下除了那兩個地方她會去之外，還有什麼地方……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視線就被池塘上漸飄漸遠的白光所吸引。
是他拿給她的包子！
她居然給扔了？
再往前走去……
地上是潮溼的，而左晴歌今日挑水的方向是在對面……
回頭看了一眼臺階，上面也有着幾道開始淺淡的腳印……
左晴歌？
順着水印的方向，他的眸光最後落在了玄天門……
不好！
他轉身下了臺階，往池塘裡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