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
池南夕沒好氣的看她一眼,繼續包手裡的餃子:“你是不是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才同意當你男朋友的?”
林初哼了一聲:“什麼嘛!當初你天天追着我跑,不是看你長得帥,我都不願意答應你呢!”
“是嗎?”池南夕包好了一個餃子,跟之前包好的並列排在一起,又拿起一張餃子皮:“我怎麼聽說,當初是你追我的呢?”
林初誇張的睜大眼睛:“怎麼可能?我要身材有身材,要美貌有美貌,追我的男人,從你家門口能排到市區,我怎麼會主動追你?”
池南夕擡眼打量了她一下,輕勾了脣角:“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魅力?”
“你有眼無珠唄!”
池南夕囧了一下,心說:他就是有眼無珠,纔會喜歡上這種女人。
有好一會兒,池南夕都沒再說話,林初看着她,哼了一聲,小氣鬼,開個玩笑就生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誰教你的包的餃子?”林初問。
池南夕想了想,沒想起來,答曰:“我無師自通!”
“那你知道你爲什麼要學包餃子嗎?”
池南夕又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來,心中有些悵然,看來他真的忘記了很多事情:“記不得了!”
林初舉着手說:“我知道!”
“什麼?”
“爲了一個女人!”
“你怎麼不直接說爲了你?”
林初故作驚訝:“哇,你想起來了?”
池南夕朝她丟過去一個白眼,這女人不僅臉皮厚,還自戀,當初他怎麼喜歡上的她?
“你真的是爲了我纔去學的包餃子,你不僅爲了我學會包餃子,還學會做許多家常菜。你以前可是連方便麪都不會下的三等殘廢,就是因爲有了我,你才變得越來越優秀!”
池南夕看她一眼,現在這女人的罪名又加了一項,愛胡扯!
“我該有多無聊,纔會爲一個女人學這些?”
嘿,這男的還不承認:“好,那你自己說,你是怎麼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變成一個廚藝超羣堪比五星級飯店大廚的?”
池南夕想不起來了,但是他肯定絕不是因爲女人。
迄今爲止,他深愛過的女人就是顏懷莎,這些事,他都沒爲她做過,怎麼可能爲其他女人做?
“爲女人做些改變,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林初小聲嘟囔着。
池南夕扔下手裡的餃子皮,在料理臺上的水龍頭上洗乾淨手,給了林初一個“想吃自己包本少爺不奉陪”的眼神,快步走出廚房。
“誒誒誒,我的餃子……”林初對着他的背影喊。
池南夕根本不理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起一本財經雜誌,隨意的翻了起來。
林初喊了半天無果,得,自己說話不中聽,把做飯的給得罪了。
不過沒關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他不給包,我自己包!
沒一會兒,林初就包了兩大盤餃子,雖然她包的沒有池南夕包的好看,但是勝在速度快,不僅夠自己吃的,連池南夕那份也包了出來。
她端着熱氣騰騰的餃子從廚房出來,又用醬油醋調了料碗:“吃飯嘍!”
池南夕朝這
邊看了一眼,仍保持着剛纔的動作,並沒有過來。
林初走過去,奪了他手裡的雜誌:“吃飯啦!”
“我不餓!”
“都快一點了,怎麼會不餓?”她拉着池南夕到餐桌前,“今天冬至,不吃餃子會凍耳朵!”
池南夕嘁了一下:“迷信!”
他站了起來,林初把他按住:“迷信也得吃,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
池南夕抽出自己的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沒好氣的說:“我去洗手!”
林初笑了笑,手背朝外揮揮:“去吧去吧!”
兩盤餃子,林初與池南夕一人一盤。
吃完以後,林初無比痛苦,說好只吃一個,怎麼最後全吃完了?說好的減肥呢?
林初沒有形象的打了一個飽嗝,把空盤子往池南夕面前一推:“洗碗去吧!”
池南夕擡眼,給了她一個“憑什麼要我洗碗”的眼神。
林初直了直身體:“我們以前說好的,我做飯你洗碗,你做飯我洗碗,你不能仗着自己失憶,就破壞規矩哈!”
“餃子,我也有包!”
林初朝他翻了翻眼皮:“你包的多,還是我包的多?”
池南夕仔細回想了一下,給出結論:“差不多!”
林初氣的連連搖頭,以前的池南夕可沒這麼斤斤計較,算了,不給他計較了,她把自己盤子拉回來:“我們自己洗自己的,誰也別佔誰的便宜!”
“鍋呢?”
是哦,吃餃子的盤子他們一人洗一個,煮餃子的鍋怎麼辦?
林初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我們石頭剪子布吧,誰輸了誰洗鍋!”
池南夕輕咳一下,握了握拳頭:“來吧!”
“石頭剪子布!”林初一聲令下,兩人同時亮出手勢。
林初剪刀,池南夕石頭,池南夕完勝,林初洗鍋。
林初挫敗的拿着盤子往廚房走,不對啊,以前他都是愛出布的,今天怎麼不按理出牌了?
林初在廚房洗鍋,池南夕就交疊着雙腿,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她洗鍋。
他發現,林初這女人雖然經常不靠譜,但是做起家務,還是挺有模有樣。
十幾分鍾後,林初洗乾淨鍋子,盤子,擦乾淨料理臺,順便把廚房的地拖了一遍。
擡頭與池南夕的目光相碰,拖把支撐着對面,她的雙手交握在上面:“怎麼?被我的勞動魅力迷倒了?”
池南夕輕咳一下,遲疑着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林初站直了身體,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你說!”
池南夕指指嘴的位置:“你牙上,沾了一根韭菜!”
啥?林初怔了一下,啊的一聲大叫,扔了拖把,跑到洗手間,對着鏡子照了照,兩排小貝齒上果然沾了韭菜!
啊啊啊啊,她不活了,太丟人了!!!
她拿起以前寄存在這裡的電動牙刷,擠了牙膏,對着鏡子刷啊刷,把口腔來來回回刷了十幾遍纔算作罷。
刷完牙,她佯裝淡定的走出洗手間,池南夕正在給大江河餵食,她走過去,蹲下來,撫摸着大江柔軟的皮毛:“你沒事,注意我的嘴幹嘛?難道你對我有什麼想法?”
池南夕把手裡的牛肉乾全都扔進狗狗的食盆裡,用溼巾
擦了手:“有想法的是你吧?不然,幹嘛刷牙刷那麼久?”
“我我我我……我想刷乾淨點不行啊?”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他先盯着自己的嘴看的,到最後,自己竟落了下風。
不知道爲什麼,林初的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池南夕指着衣帽間的方向說:“你能告訴我爲什麼裡面全是女是鞋子嗎?”林初剛動了動嘴,池南夕馬上又說:“別說都是給你買的,說了我也不信!”
等了半天,林初都沒有再說話。
池南夕踢踢蹲在地上跟狗玩的林初:“喂,我問你話呢!”
林初擡眸:“你不是不信嗎?不信我還說什麼?”
“你這女人……”
若大房子靜悄悄的,早上還是霧霾壓頂的天氣,到了中午,陽光衝破雲霧,到處是明晃晃的一片。
林初在跟大江河玩,池南夕坐在沙發上看雜誌,兩人兩狗,雖然互相不說話,但是畫面卻出奇的和諧。
溫暖的陽光從若大的窗子了照進來,照在池南夕的身上暖暖的,這讓他有些犯困。
他轉頭看了一眼林初,那女人真行,竟然把大江河哄的乖乖的,還聽從她的指令給她撿球。
他合上手裡的雜誌,站了起來,淡淡的說:“你們玩吧,我上去休息一會兒,哦對了,你走的時候別忘了幫大門關好,不然狗狗會走丟。”
他打着哈欠上了樓,進了臥室,剛在牀上躺下,一個小腦袋從門縫裡鑽進來:“池南夕~~~”
池南夕撐起身體看她一眼,蹙眉:“你幹嘛?”
林初的整個身體鑽進來,在池南夕驚愕的目光中,強行爬上他的牀,拉了他的被子給自己蓋上:“我也困了,也要休息!”
你要睡,回你家睡啊,幹嘛跟他擠在一張牀上?
池南夕被她逼到牀角,沉着臉說:“快點下去,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林初躺好,睜開眼睛看他,笑嘻嘻的說:“不用對我客氣,你以前在牀上,也沒有對我客氣過!”
池南夕的臉上漾開一片紅暈:“你這女人知不知道廉恥二字怎麼寫?”
“知道啊?廉字外面一個廣,裡面一個……一個什麼來着……”她好像真不會寫廉恥的廉耶,淚奔,在國外呆久了,中文退化的厲害。
“不管裡面是個什麼,反正我會寫。再說了,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講什麼廉恥?曾經有個男人跟我說過,男女朋友之間,不管做什麼都不是耍流氓,既然不是耍流氓,就沒有廉恥不廉恥的一說,來來來,快點讓我親親,我可是特別想親親你呢!”
說着,林初就朝池南夕撲了過去。
池南夕跳下牀,拿着一隻枕頭捂在胸前,氣呼呼的說:“別過來,再過來,我喊人了!”
林初怔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這不是女人該有的臺詞嗎?他怎麼搶她的臺詞啊?
林初繼續逗他,一步步的逼近他,嘴角斜勾,面目猙獰,儼然古代時候調戲良家婦女的不良惡少:“喊啊,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哈哈,小乖乖,快讓大爺親一個!”
人生不夠,演技來湊,林初真不愧是演員,何時何地都能發揮自己的特長。
可是下一秒,她突然笑不出來了,因爲池南夕以嘴封口,他親上了她的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