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蓁蓁眉眼一凜，“你是什麼意思？”
她這才轉過臉倆，給了明森一個正眼，看向他的目光也變得認真嚴肅起來。
明森看着她望向自己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也有些傷感和感慨，在他的想象裡，殷蓁蓁看他的眼神應該還是如同從前那樣，帶着信任的，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是帶着一種濃烈的厭惡。
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她也不是原來的她了。
時間纔過去了這麼一點，早已是物是人非。
明森率先挪開了視線，轉過了頭，看向了窗外，聲音顯得很是無所謂，“字面意思。”
他溫柔的聲音，說的好像不是一個家族的覆滅，而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事件的發生一樣。
“明森，你還有沒有良心，你是明太太養大的，你是明家的人，你現在卻要傷害明家麼？”字面意思，殷蓁蓁便是理解成明森要拉明家下水了。
明森想要拉明家下水真的是太容易了，他與上官夭勾結，他只要把這件事再往明家上面攬一點，那就可以造成明家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畢竟，上官夭的罪，不是小罪，是傷害到了國家利益的大罪，任何與這樣的大罪聯繫到一起的人，就算不死也會被判刑，說不定一輩子都要在監獄裡。
明森低頭不知道看着什麼，目光很是專注，他也不回答殷蓁蓁的話，而是將視線放到下面的一家三口身上。
“看那一家人。”明森忽然開口，手指着那個方向。
殷蓁蓁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家人，她的眉頭還是緊鎖着，“我是不會讓你傷害明家人的。”
她握緊了拳頭，對明森宣戰。
明森繼續自己的話題，“那個小孩子剛出院，他的爸爸媽媽很愛他，一人牽着他的手，臉上的笑容也很暖。”
“……”殷蓁蓁無語。
明森繼續說道，“他真幸福，有親生父母這樣疼愛着。”
“你雖然不是明家親生的，但是明家人一直把你當做親生孩子一樣看待。”殷蓁蓁忍不住說道。
明森臉上的溫潤忽然就消失不見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我從來沒有感覺那樣暖過，小時候，明太太看着我的時候，臉上總是掛着傷感的神情，明先生更是從來沒有抱過我。”
殷蓁蓁緊抿着脣，沒說話。
“我只是一個替代品，一個明肆的替代品，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知道這話是說的麼？”明森脣角掛着一抹殘忍又是痛苦的笑，好像回憶起那件事來，自己就是痛苦而傷感的。
如果有選擇的話，他不願去回憶。
殷蓁蓁當然不會說話，她警惕地看着明森，恨不得將明森趕出去。
“說這句話的，就是高高在上的明先生，他對明太太說，我只是一個替代品，讓她不要花太多心思在我身上，要她把注意力放到別的事情上去。”
明森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這些話的，眼底裡是痛苦與恨意交融的神情。
“那時候，我七歲，你知道我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