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明聿這兩個字，上官夭忽然動了一下，她的眉毛擡了一下，然後，一下轉過了視線，無聚焦的眼睛一下子聚焦了起來，她看着李曈。
李曈的心裡更傷感了，只有提到明聿，她的女兒纔會有點反應。
“明聿……”李曈低喃了一聲，隨即一咬牙，語氣氣憤，“夭夭，你清醒一點，那只是一個和你沒有關係的男人，他不愛你，他不愛你啊！要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做什麼！”
上官夭的眼睛閃爍了一下，閉了下眼睛，視線從李曈身上挪回來，依舊面無表情空洞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你怎麼樣纔可以配合治療？”李曈面對上官夭這樣，眼淚忍不住不斷的往下掉。
上官夭依然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李曈心裡閃過一個想法，她也很快抓住了那一抹想法。
“夭夭，是不是隻要明聿在你身邊，以後陪着你，你就會配合治療？”李曈心一狠，如此問道。
上官夭的眼神在那一瞬間閃爍了一下，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可李曈明顯能感覺到，此刻的上官夭的眼神，不再是空洞的，而是迷茫的，明媚的眼睛裡面像是蒙了一層霧一樣。
可那至少不是空洞了，至少願意想東西了，至少腦子裡不是一片空了。
李曈感到很悲哀，又很心疼，她站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氣，“我去求明聿，你是因爲她變成這樣的，他有義務陪着你直到你康復！他的用處就是這個！”
上官夭的眼神又閃爍了一下。
李曈被護士催着出了重症監護室。
她站在門外好一會兒，給明聿打了一個電話。
——
明聿在軍校的宿舍裡，殷蓁蓁坐在他宿舍的牀上，等着他做飯。
他的宿舍是一臥一衛一廳一廚房的小格局，處處都很乾淨整潔，殷蓁蓁坐在牀沿上都怕自己弄皺了明聿那平整地沒有一絲褶皺的牀單。
房間裡很安靜，就只有廚房裡面傳過來的鍋鏟翻炒的聲音。
所以，當明聿的手機響起的時候，殷蓁蓁一下子就轉頭看了過去。
明聿的手機放在客廳的飯桌上，殷蓁蓁在震動響起的第一時間就跑過去接。
“喂？請問哪位？”殷蓁蓁接起來後順口問道。
電話那一頭卻沉默着，沒有回答。
殷蓁蓁覺得有點奇怪，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李曈。
瞬間，她的手顫抖了一下，手機差點從手裡摔下去。
自從那一天在醫院裡她和李曈那樣的對話之後，她就沒有再去過一次醫院，明聿更不讓她去。
這幾天，關於上官夭的消息，都是張副官說給他們聽的。
明聿就在軍校裡陪着她，殷蓁蓁想出去散心了，就帶她去周邊看看農家風景，要是她想在宿舍裡窩着，他就陪着她在宿舍裡窩着。
軍校的那個訓練，都斷了五天了，明聿寫了報告檢討上去，上面就讓他暫時停止訓練了。
所以，明聿纔有時間陪着殷蓁蓁。
“讓明聿聽電話。”李曈沉默了一下，聲音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