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飛,你腦子能不能想點正常的?”
宋歡顏看着喬飛那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真的是被他給氣笑了,這人爲了要小狗崽簡直腦洞大開。
“琉璃今晚就是吃的太飽而已,沒懷孕。”
喬飛看向宋笑笑,一大一小同時嘆了一口氣。
“唉。”
“唉。”
宋歡顏翻個白眼,伸手戳了戳侄女額頭,“你那麼盼着琉璃有小狗崽幹什麼?不怕被你喬叔給搶走?”
宋笑笑想也不想就開口道,“不用搶啊,喬叔養小狗崽和我養又沒有區別,咱們又不是不住一起。”
小丫頭還不知道她姑已經看好了房子,以爲他們會一直住一塊。
喬飛也當自己不知道,張口附和,“就是,到時候咱倆一起養。”
宋歡顏很無語的瞥了他一眼,沒再爭辯,扭身回臥室,“懶得理你們。”
喬飛跟宋笑笑對視一眼,兩人齊齊一笑。
不得不說,相比他那個外甥安子瑞,他覺得笑笑可愛多了,性格也更合他脾氣。
小丫頭膽子大,敢想敢做,且純真善良。最主要的是,她身上那股不服輸的勁,很得他喜歡。
她是水系,在來云溪村之前只會放水,但自從見識過奇奇把水變成冰後,她也卯足了勁的學,小腦袋瓜也聰明,跟着杜啓巖學了兩個月,又在家反覆練習,如今真就能出水成冰了。
很不錯。
這邊期盼着琉璃能儘快懷上小五的狗崽子,還沒成功呢,突然就曝出小鳳下了個蛋。
第一個發現鳳寶下蛋的是白家老爺子。
前院的寵物小屋數他去的最多,每天早上一出屋就先到那裡溜一圈,看看它們的水還有沒有,要不要換。
今天早上一進寵物小屋就發現了不對勁,鳳寶沒像以往一樣站在自己的站杆上,而是反常的蹲在它那個不常用的窩裡。
老爺子覺得奇怪,今天怎麼蹲窩了?
走到跟前正想仔細看一看,誰知鳳寶仰頭張了張嘴,緊接着撲棱了兩下翅膀,然後站了起來。
這一站起來,老爺子立刻就看到了它屁股下面的一枚瑩白粉紅的小蛋蛋,比鵪鶉蛋還要小一點,乾淨的沒有一點瑕疵,嫩白的幾乎能看到裡面的蛋液。
老爺子沒去碰那枚蛋,先轉身出去把奇奇給叫了過來。
奇奇都驚了,他看着鳳寶喃喃道,“怎麼就下了個蛋?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你是怎麼下蛋的?”
他原本也是不懂,這不喬叔整天的想讓琉璃給小五做媳婦,才大概瞭解一點嘛。
不過,奇奇自己大概都忘了,幼兒園時候媽媽給他讀《不一樣的卡梅拉》,裡面的小母雞卡梅利多就在船上下了一個蛋。當時媽媽還跟他解釋過,這種蛋沒有受過精,孵不出小雞。
放到小鳥身上,情況也一樣。
只不過如今被喬飛一打岔,他忘了。
老爺子正想跟他解釋,卻被接過蛋正仔細看的老太太給打斷了。
“咦?裡面好像有個點,這是受精的?”
嗯?
他們家鳳寶真被哪隻豬給拱了?
老太太怕看的不真切,還讓奇奇回屋拿了手電筒過來,對着照了好一會,最後確定,真就是枚受了精的蛋。
這下子一家人都給驚動了。
他們家鳥子可不是普通的鳥,是女王。
所以這是隨便什麼公鳥就能配得上的嗎?
而更重要的是,鳳寶是玄鳳鸚鵡,可在他們家,甚至方圓十里別說同品種的鸚鵡了,就算是其它類的鸚鵡,也一隻沒見過。
所以這枚受精的蛋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
白荔不知想到什麼,慢慢扭頭看向她家牆頭上蹲着的一排烏鴉。
江明朗站在她旁邊,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頓時沉默了。
不會吧.
“這顆蛋先放在這兒,不要動。”
老太太將蛋重新放回鳥窩,對奇奇溫聲道,“小鳥一般下蛋不會只下一隻,咱們再等等,看它總共能下幾隻。”
“那等它下完,是不是要孵蛋?也就是說,鳳寶很快就要做媽媽了,是嗎太奶奶?”
“有可能吧,一般來說,全部下完它就會孵。但咱們家鳳寶不是普通的鳥,所以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太奶奶也說不好。”
作爲之前一直照料鳳寶的白荔,她自然是有查過相關資料的。
“奇奇,等鳳寶孵蛋時,說不定你就能知道它孩子的爸爸是誰了。因爲玄鳳孵蛋,是公鳥和母鳥輪流來的。那傢伙現在不在這兒,說不定過幾天就會出現呢。”
偶爾鳳寶會出去,但每次都不會太久,反正它從不在外過夜,當晚肯定會回來。
所以那隻公鳥,就是在外面勾搭他們家女王的?
白荔還是沒辦法把鳳寶跟那些個頭龐大的變異烏鴉放一塊,太不登對了,她家鳥子不至於這麼不挑。
可能是因爲今天下了蛋,鳳寶沒再跟着老爺子外出遛彎,很難得的老實窩在自己的鳥窩裡,也不知是爲了保護這個蛋,還是在醞釀下一個蛋。
隔天早晨,第二枚蛋出現在了鳳寶身下。
第三天沒下,依舊是兩枚蛋。
第四天也沒下,還是兩枚蛋。
第五天依舊如此。
連着三天沒再下,基本可以確定鳳寶首次的下蛋總量是兩枚。
第二枚蛋他們也用手電筒仔細照了照,也是受精蛋。
兩枚受精蛋就有可能孵出兩隻小鸚鵡。
但是,不再繼續下蛋後,鳳寶竟然也不在窩裡蹲着了。它竟然不再管它的蛋,又開始恢復以往在站杆上的生活,並且每天早晨還跟着老爺子外出遛彎。
昂着腦袋挺着小胸脯,碰到熟人,人家跟它打招呼,它卻連個眼神都不瞥一下。
真就傲嬌的像個女王。
它的兩枚蛋在它的鳥窩裡放着,小五從旁邊經過,要是不小心看一眼,就會被它用翅膀給扇個大逼兜,
欺負小五,這臭鳥從來不手軟。
奇奇一天往它窩裡跑八百回,可每次都只看到兩枚蛋,應該過來孵蛋的蛋它爹,遲遲沒有出現。
鳳寶下蛋後的第十二天,當大家逐漸對它的蛋失去了興趣和熱情時,它的窩裡出現了新情況。
奇奇趴在寵物房門口,震驚的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鳥窩裡的一隻純白色的玄鳳鸚鵡。 跟鳳寶身上淡黃色的毛髮以及腮紅不同,這隻鸚鵡通體雪白,從腦袋上濃密的呆毛到腿上的腿毛,可以這麼說,凡是長在它身上的毛,就一個色,白色。
雪白雪白的,白的耀眼。
個頭比他家鳳寶大一圈,尾羽也更長。
它趴在鳳寶下的兩枚蛋上面,一動不動。就算知道有個人類在門口看它,也沒動。
彼時鳳寶正跟着老爺子在外面遛彎,還沒回來呢。
奇奇悄悄把他媽叫了過來,母子倆蹲在寵物房門口,滿臉驚豔的看向那隻白色玄鳳。
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他們家女王的崽它爹了。
白荔心想,她就說嘛,她家鳳寶是個有志向且看臉的鳥,而似乎也只有這種高顏值的鸚鵡,才能配的上他們家女王。
“媽媽,它長得真好看。”
要不是不熟,奇奇都想上手擼一擼那通體雪白的羽毛了,全然忘了一開始恨恨的說要把拱了他家白菜的鳥,給扒光毛煮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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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倆看的正入神,鳳寶回來了。
然後當它看到它的鳥窩裡趴着的白玄鳳時,竟撲棱棱飛過去,然後揚起一邊翅膀,啪的朝着白鳥的腦袋給了它一個大逼兜。
白玄鳳被它扇的身子一歪,險些摔出鳥窩,把肚子下的鳥蛋給露出來。
“啊!啊!”
扇人還不算,扇完還超兇的對着白玄鳳叫,看它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就知道它在罵鳥,且罵的還很髒。
出乎意料的,被又打又罵後,那白玄鳳竟然既不還手也不還嘴,縮着脖子老老實實的重新蹲在蛋上,明顯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白老爺子和白荔以及奇奇,爺仨都看呆了。
這.算是兩口子打架?
鳳寶是在罵白玄鳳來晚了嗎?
不管怎樣,連日來的關於受精蛋的懸案總算是解開了,等孵化了兩枚蛋,也不知這隻白玄鳳會不會留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白玄鳳算是長在了鳥窩裡,一直在孵蛋。就連吃飯喝水,都是奇奇拿了放它旁邊的。
鳳寶?
鳳寶根本就不管它,只除了第一天見到後打罵了一頓,之後就好像再不理它了。
混了幾天,奇奇終於順利摸到了它的羽毛,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樣,又軟又滑,超舒服。
“現在天越來越冷,等你把小鸚鵡孵出來,就在這裡帶孩子,不要出去了。”
跟它說話的時候,它也會看着奇奇,也不知是不是在認真聽。
從寵物房出來,奇奇看了眼跟在身邊的小五,擼了擼它的狗頭,嘆道,“原本先給你找的媳婦,可你太不爭氣了,到現在都沒把琉璃追到手。唉,鳳寶都要當媽了,你什麼時候才能當爸?”
“汪!”
“別汪了,去找琉璃玩。”
一恍半個月過去,四月初時,白玄鳳依舊趴在窩裡孵蛋,鳳寶遵循着自己的生活規律,對它不理不睬,對兩個蛋也不理不睬,半點不擔心它們會不會孵不出來。
起初奇奇還會擔心,因爲太奶奶說這個天氣本不適合鸚鵡孵蛋,畢竟太冷了。
可如今的鳥都發生了變異,跟以往不同也是有可能。
四月中旬,氣溫降到了零下二十五度,飄飄揚揚的雪花漫天飛舞,不到一天,鵬城就變成了一片銀白的世界。
不過好在這次不像上次那般連下一個月,只下了一週就停了。
可即便如此,雪依舊厚的有半人那麼高。
雪停後的第一天,整個鵬城除了老人和幼童,幾乎都走出家門開始清理積雪。
有過第一次的經驗,云溪村和李南那邊的大棚區,再次清理起來算是駕輕就熟,一點不費勁。
畢竟上一次清理的時候,溫度都低到零下四十度,而現在才零下二十五,雖然依舊很冷,可相比起來已經好多了。
白果園和云溪村的大雪清理完後,白楊帶着村裡的人開始往外清理。
都已經知道了這種雪對土地污染嚴重,所以大家都儘可能的把雪推到溝裡,讓其自然融化和蒸發。
一路往北,清理到靠近市區的一條主路時,與另外一支清理隊伍面對面碰上了。
白楊掃了眼對面約三十來人的隊伍,打頭的長臉男子很是陌生,從來沒見過。
這倒也不奇怪,畢竟鵬城最近半年接收了不少人,幾乎是但凡來投奔的倖存者,都會讓他們進城,然後選出一片區域讓他們居住。
至於住進來後會怎麼樣.不太平肯定有,比如搶劫傷人,恃強凌弱等。
聽許哥和杜哥說,雖然懲戒了一批,又趕走一批,但他們也不可能照顧到邊邊角角,就好像末世前法律法規都健全的情況下仍有人犯罪一樣。
如今的情況也一樣。
畢竟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白楊猜測,這些人可能也是進來的某些區域裡的倖存者組成的隊伍,出來清理積雪也不會讓他們白乾活,最起碼可以根據自己的勞動值去換取積分,然後再根據積分可以優先去大棚區找工作。
積分,是如今的管理部新推出來的政策。
白楊不願跟人家爭,他回頭對帶來的人道,“行了,今天就幹到這兒,咱們可以回去了。”
他們云溪村的人是自發幹活,不需要積分,因爲他們有家有食物,還有農業教授帶領他們管理田地,種植出更多的糧食和蔬菜。
這種天然的優越,讓他們面對對面一羣明顯衣着和麪色都很差的人時,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膛。
挺什麼呀?
白楊皺眉,語氣有些不好的催促道,“我再說一遍,轉身往回走。”
“白楊?”
正要擡腳離開,突然一道聲音從對面的三十多人裡傳出,怯生生又帶了一絲希望。
白楊腳下一頓,隨即扭頭往後看去。
因爲天冷,大家裹的都挺嚴實的,而對面的那些人因爲生活條件不太好的原因,無論男人女人,幾乎都穿着灰撲撲的破舊棉襖,頭上戴的帽子五花八門,脖子上圍的圍巾也是什麼樣的都有。
穿成這樣,很難讓他認出叫他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