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說的煉獄宮,可是些身披紫色斗篷,白日裡也遮着口鼻的怪人嗎?”
“是啊,正是他們不錯。寒兒妹妹也見過他們嗎?”
聽到容蓉予以肯定,肖寒女鼻子一酸,差點留下眼淚來。
“不瞞你們說,我這次來拜會師叔就是爲了請師叔到煉獄宮把師父給救出來的。”
然後她把那天煉獄宮的人如何接走師父的前前後後仔細的說了一遍。聽後,項懷書緊蹙眉頭,嘆了口氣道。
“想不到煉獄宮放過岳丈一馬,卻是找上了師伯。”
“怎麼?聽大師兄的口氣,煉獄宮的人本不是要擄走我師父嗎?
項懷書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也未必。一個月前,容蓉接到消息說煉獄宮可能會找容家堡晦氣,我們不放心就趕了過去。住了些日子,倒是風平浪靜,於是就趕回來了。沒想到,原來消息有誤。或是煉獄宮中途改變了主意也未必。”
肖寒女聽了雲裡霧裡,她剛踏入江湖,根本沒聽說過什麼容家堡,煉獄宮三個字也是一個月前才聽說的,更不知道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項懷書看出她滿心疑團,放下茶杯,繼續說道。
“容家堡乃是容蓉蜀北孃家。
“至於煉獄宮,就我所知,是十年前江湖上出現的一個殺手組織。該組織行事詭秘,亦正亦邪。組織裡每個人都掩去本來面目,而且進行任務的時候均一言不發。所以,至今江湖上還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裡到底是些什麼樣的人。所謂拿人錢財,替人索命,只要出的起價錢,煉獄宮就會幫人出頭。武林正邪兩道中已經有許多人遭到毒手。儘管如此,煉獄宮十年來十分低調,只是偶爾聽到有消息傳出來,倒是鮮少像最近幾個月一樣,頻頻出走江湖,竟然幹起了擄人的勾當來。
“先是蘇杭妙筆判官鄭乾坤鄭大俠,三個月前莫名失蹤。然後是河南洛陽神鞭柳萬三,大理蘇家莊莊主蘇珉義,都是兩個月前失蹤。接着是一個多月前失蹤的蓬萊神仙繆竹開老先生。他們個個都是曾經名震江湖的豪俠,已經退隱江湖多年。沒有人知道他們失蹤的原因,但是各位大俠失蹤的時候,煉獄宮的人都曾經出現過。如今又聽小師妹說師伯是被煉獄宮劫走,那這些必然都是煉獄宮所爲。
“不知道煉獄宮到底正密謀些什麼?”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項懷書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尋求解答。
就在大家聽完項懷書的一席話,陷入沉思的時候,廂房的門被人用腳重重的踢了兩腳,應聲而開,緊接着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大師兄,快讓我躲一下。”跟着就竄進來一個人。
肖寒女還沒看清楚這個人的長相,已經見他竄到了桌子底下去了。肖寒女正想讓他趕快爬出來,卻看到容蓉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掩着嘴輕笑。而一旁的項懷書也笑的一臉無可奈何。
沒多時,一個身着紅色衣裳的妙齡少女,推門闖了進來。大眼一瞪,大聲問道。
“你們見到一個身着短披風長腿的毛頭小子進來沒有?”
項懷書掏出摺扇老神在在的微微扇了一扇,微笑着回道。
“長腿毛頭小子倒是沒有,有腿不能走的殘廢小子倒是有一個。要不就是還有一個不請自來的冒失小姑娘。”
“你……”
妙齡少女的翦水大眼瞪得更圓,聽出話中譏諷自嘲的意味。但又看見項懷書乃是癱在椅子上的殘廢之人,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這時,一箇中等身材,膚色黝黑的年輕人快步趕了過來。匆忙走進門,看了一眼少女,轉過頭拱手向項懷書說道。
“項少俠,真是對不住。舍妹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原來是青松城謝青雲謝少俠,失敬失敬。這位想必是謝青柔謝女俠吧?”
說着,故意託長了女俠二字的音尾,甚有譏誚之意。謝青柔聽了小嘴撅起,一副要拔劍的架勢,謝青雲倒不愧是行走在江湖的少年俠客,不怒反笑。
“項少俠,莫見怪。舍妹剛纔看到一個長腿少年,一溜煙跑過來,十分好奇才會闖了進來,倒沒有跟蹤、冒犯之意。我這個作哥哥的這下給各位賠罪了。”
說着,雙手一拱算是賠罪。
項懷書也跟着回了個禮,說道。
“謝兄多禮了。在下剛纔也只是和尊妹開個玩笑,希望二位不要介意。”說着,右手摺扇往桌子底下拍了拍。“快出來吧。人家說,沒有跟蹤你。”
眨眼間,傳說中的長腿毛頭小子已經跳將出來。只見他身材頎長,足有八尺,腿長大約五尺多,比謝青雲整整高出一頭。他上身緊緊圍着一條短打披風,兩條衣袖從披風裡延伸下來,竟然真的是兩袖清風,一條胳膊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