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遲早會明白我現在的可悲，千萬別步入了我的後塵。動手吧。”這是她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那樣的絕望，談判的好像是早就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我沒有猶豫，既然事情早就已經無力迴天，我不過就是幫人辦事的罷了，也沒有什麼資格去爲她討回一個公道。
我早就說過，這個世界永遠都沒有公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債要還，誰都幫不了。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也是沒錯的。就算今天不是我，那也會是別人。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就是儘量減少她的痛苦，讓她安然離開這個世界。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或者什麼願望，我會盡量幫你實現。”這就算是一種對自己的安慰吧，徒勞的想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她把手掌心裡的木盒輕輕的放到我的手裡，緊緊的握了握，滿眼蒼涼的說，“你就幫我把這東西教給他就好了，在他安定之後，大約在三個星期以後吧。還有告訴他，小凌在我和他最初認識的地方等他。”
現在的戚姐與我當初認識的盛氣凌人的女人是截然相反的模樣。也許我從未真正的瞭解過她，也從未想要去了解她。
暗紅色的液體隨着刀刃一滴滴的落到地板上，我沒有猶豫，只是在那一瞬間鋒利的刀刃快速的劃過她的喉嚨。
我看着她嘴角含笑的倒回到她的辦公椅上，不知道到底該去做何感想。
我以爲我會崩潰的，可是心裡都麻木的沒有什麼感覺了。其實，她並不是我動手解決的第一個人，第一個應該是哪位趙警官。不過殺他的時候，我心裡除了氣氛還有就是痛快。
可是我看着倒在我面前的戚姐，就這麼簡單，甚至她都沒有反抗。我一開始還以爲她只是在博取同情，希望我放她一命，可惜她沒有，她很坦然的接受。
一個陷入深愛的女人，從她的眼睛裡就能看出來。
我把桌子上的牛皮袋和那一沓厚厚的信封一一的整理好揣到懷裡，拿着還滴着血必殺刃打開了戚姐辦公室的大門。不出所料，門口早就堆滿了人。、魚龍混雜，有我認識的也有我不認識的，相比這裡面也混着高先生衆多的眼線吧
原本我沒想這這麼快就解決戚姐，本來我是想要先去找小白的，沒想到計劃不如變化快，一開門她就自己找上門了。現在看來她怕早就知道了，甚至昨晚我和高晉的交談她也都知道。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傻子，這是真的。戀愛中的人總是說願意爲了對方付出生命，但是一旦分來一段時間，便又是另一幅嘴臉了，大約所有的愛情總是在對不一樣的人，重複一樣的話罷了。只是，我到底是沒有戚姐癡情的，可以爲了一個男人，爲了自己深愛這的男人，這麼決絕的付出自己的生命。
“都聽着，此後誰若是再對高先生不尊敬，這就是下場，這裡到底誰是主人大家還是要擦亮眼睛的，如若做出什麼對不起主子，吃裡扒外的事情來，到時候也別怪我心狠手辣。
”我依照高先生最後的吩咐，流暢的說出這段話。這段話原本不應該是我來說，最起碼也應該是餘辰來說，我到底是新來的，說這話到底是什麼底氣，怕也是沒有人會信服。還真的有些我溜鬚拍馬，拿着雞毛當令箭的感覺了。
我從他們中間穿過，氣氛冷寂的有些滲人。晉哥安排的事我已近都幹完了，現在我必須要去安撫一下已經是躁動不安的小白了。怕這一晚上她都要奔潰了，不過，我倒也真的很佩服我自己的心理素質，要是常人怕早就尋了短見了吧，又怎麼會像是我一般還在惦記這我今早吃的東西。
不過，不得不說，今早上的早餐還真他媽的好吃，大約是真的太餓了吧，吃什麼都是想的。
不知是剛纔消耗的體力太多，還是自己的感情世界太豐富消耗了我太多的體力，我現在竟然又開始覺得餓了。
等我走到只屬於我們兩個的化妝間的時候，我竟有些不敢敲門了，不敢去面對小白，因爲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跟他解釋。我落草爲寇了？還是我沒有抵擋住他們的誘惑被他們拉攏了？現實看起來好像就是這樣，但真的就不是這樣啊。我只是想更好的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家人而已。爲什麼非要給我安上一個不忠不義的名義？
算了，總是要面對的，昨天我的手機一直都沒有掛斷，我和晉哥的交談她應該聽得一清二楚了，如果她真的想走，我也不會攔她。
我的手指停留在門板上，卻遲遲的不敢敲下去。門突然開了，小白穿着一件同我一樣的黑色運動服站在我面前。我張了張了嘴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手裡還握着血跡沒幹的刀刃，我多麼害怕她會害怕我。多麼害怕她把我當成。。當成避而不見的人。
“晴姐，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懂，我當初就說過，無論跟着你是什麼我都願意，我願意跟着你，不管是殺人放火還是違法亂紀我都願意。”還不得等我開口說什麼，小白就像是連珠炮似的就攻打了過來。
“我是幹了什麼了，就殺人放火違法亂紀了？好，就算我。。。幹了件不好的事情，但我也是爲了自保啊，我們又不是土匪。”我白了一眼小白，但是心裡一塊大石頭就落了地了。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至少她並沒有對我反感和害怕。
現在唯一要解決的就是顧景洋了，怎麼樣才能把他騙回去或者把他收入囊中。不過這倒是不大現實。
好歹也是經過多年忠義肝膽被洗腦了的人民警察，腦袋裡的條條框框比家裡的窗戶還要多，滿身的教條，尤其是這種剛剛分配到警局的年輕孩子，心裡的英雄氣概還沒有完全的被泯滅，恨不得自己一個人挑了一整個犯罪集團，又怎麼可能被我輕易的就說服的跟着我落草爲寇了，這世界上像小白一樣的傻子已經不多，不過我喜歡。
我既然已經不可能說服他跟隨我了，那我能做的也只有把他安全的送出去，此後天涯陌路，見到也當做從未認識的最好，這是對他也是對我最好
的保護。
我的電話消耗了一晚上終於只撐不住的關機開不起來了，無奈只能用小白的手機。
話筒裡不斷傳來嘟嘟的忙音，裡面的聲音拖的越是長，我的腦子就越是亂。在我放棄的前一秒電話突然接了起來，我突然在那一瞬間大腦就空白了，顧景洋略帶疲倦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進來。
“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顧景洋着急的詢問這，我幾乎都可以聽見他蓄勢待發的聲音。
我連忙的去安慰他，“沒有沒有，一切都很順利。嗯。。不過有些事我想跟你說，今天下午我再聯繫你，我們當面交談。”
說完，我便倉惶的掛斷了電話。
到底還是年紀小，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自然做不到說謊都不眨眼，凡事都冷靜沉着。我也不希望變成那樣，變成那樣和被人遙控的殺人機器有什麼區別。
那一定不會是我想要變成的樣子，可是我現在的樣子自然是不能在這樣的環境裡站住腳跟。
我還記得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殺過一次人，就不怕殺第二個，幹過一次壞事就會越來越熟練，但凡沒有被整治就想一直做下去。
小白還是從前般的清冷，並沒有因爲我的改變而影響到她的情緒，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短短一夜的功夫，我就變換了這樣的身份，從警察的臥底直接變成了黑老大手下的殺手。
我好像明白爲什麼餘辰這麼心甘情願的跟着他了，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來趟這一趟渾水，餘辰在這裡過得一定比在任何地方都要舒坦。權利金錢有那個男人不想要？那些說不稀罕的人多半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當他們都嚐到權利金錢帶給他們優越的生活和地位的時候，他們比誰都喜歡。
雞犬升天固然不易，可是最難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小白，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又或者我變的說謊話都可以從容不迫，不分黑白，你還願意跟着我嗎？”我把小白的手機遞還到她的手上，就像是當時戚姐把那個木盒放在我手心裡一樣。
小白低頭嘴角勾勒出一絲淺笑，不知是對我說還是對她自己說，“不會的，不會變成那個樣子的。”
但願吧，我沒有能力改變自然，也只能期盼不被自然改變。
我沒有隱瞞小白，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講給她聽，包括方小羽和餘辰，但是我卻隻字未提鍾敏的事情，他離開的時光我連掐指都已經算不出了。總之他離開我很久了，久的我都快要忘了他的模樣也快要忘了當初愛他的感覺。連他離我而去的痛苦都快要淡忘了。
我早就不奢望他回來了，我終究沒有活成他想要的那副模樣，我終究活的如此不堪，所以我甚至都不想他回來了，那樣至少就不會對現在的我那麼失望。
“小白，若是此後有鐘意的人就千萬別鬆手，也千萬別不相信他，因爲一旦失去可能就是天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