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坐在客廳裡,就在那一片漆黑的安靜的坐着沒有一絲的惶恐也沒有一絲的不安,像是在看兩個沒有威脅的失敗者一樣。
“喲,還真是很巧啊,看來你早就知道我要來啊,餘辰呢,怎麼怕的不敢出來了?”客廳的燈在瞬間亮了起來,明亮都有些刺眼。偌大的客廳裡只有我們三個人,她總是有這樣的魄力,永遠都能讓我顯得是弱者一樣,所做的一切在她眼裡都是小孩子的過家家。她永遠都有這樣的能力,永遠一句話就能把我惹毛了。
小凌對着我坐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我下去談。我剛想這下樓,就被顧景洋一把拽了回去,“小心點,我怕下面有埋伏。”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不敢的,她也沒這個本事,她若真的這麼做,那就太卑鄙了。”我輕聲的安慰這他,自己緩步走下樓去。
只是我太高估她的道德品質了,我眼睜睜的看着暗器從我眼前飛過去,我連眼都沒眨一下,鋒利的刀尖筆直的插到了我對面的牆上。我看着還在微微晃動的刀鞘,心裡已經殺氣四起了。
“呵,你也就這點本事了,跟餘辰這麼久就學會這麼點東西啊。這麼卑鄙啊。”我淺笑這說道,只是手已經摸到了別在腰後面的匕首。這是她逼我的,也是她先動的手,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正當理由呢,她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小凌沒有說話,還是像原來那樣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好像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原本靜默的房間瞬間殺機四起,從各處涌來z衆多的人影,讓我都有些吃驚了。看着身手不同常人,想來不是什麼平常人。心裡突然竄出來一個我自己都害怕的想法,下一秒又被自己強壓了下去。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那我今天就真的炸了。
顧景洋從樓上直直的跳了下來,擋在我面前支撐着,我出了個口號呼救外面等待的兄弟,可是不管我怎麼呼救,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當時我心裡就咯噔了一聲,我果然太天真了。
我看着離我只有幾步之遙的小凌,心裡像是隻發了瘋的野獸一樣什麼都顧不得了,我從身後掏出匕首衝着她直直的衝了過去,耳邊的都是呼嘯而過的雜亂聲,到現在我現在所有的理智在一瞬間都土崩瓦解了,我什麼都顧不得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就要她死,我就要她現在死。
“林晴,小心!!!”我只聽的耳邊顧景洋衝着我狂吼這,可我現在什麼都聽不見去了,所有的怒火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籠子把我所有的理智和清醒全都裝了起來。
我要看着自己手裡的刀離她只有幾米的距離了,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碰到她了,我就能要了她的命了,可就是這一點點的距離,我怎麼都跨不過去。
一股強大的力直直的衝着我打了過來,我只覺得我的肋骨一瞬間就被震斷了倒在地上怎麼
都爬不起來了,我看着自己胸前已經被血染溼的一片,像是被刻上烙印的恥辱,一下又一下的擊打着我已經不堪重負的心臟,又是因爲我的自大,把所有人再一次的陷入困境。
說什麼報仇,還不是把自己送上門來任人魚肉。我是應該聽蘇冽景的話,乖乖的待在上海或者該聽顧景洋的話,苟且一生。就算我真的那樣活了一輩子,我永遠都不會甘心,我明知道這即使個陷阱,可是我還是要來跳,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這麼不堪什麼都比不上她,不甘心她搶我的男人,還要奪走這一切,就是不甘心,哪怕我今天就是死在這裡,也比我畏手畏腳的偷生一輩子來的痛快。
只是那些兄弟,等我到了下面,我再一一的報答吧。
“林晴啊,你是不是很好奇啊,爲什麼你的兄弟一個都不進來救你啊?”小凌端起她面前的茶杯,半笑的看着我問道。
我擦掉嘴邊的血跡,喉嚨裡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只能看着她趾高氣昂的繼續說道,“認識這個嗎?”我看着她手心裡淡青色的玉佩,我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呢,這不就是當年晉哥交給我的虎符?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虎符分雌雄兩塊,我這塊是雌佩,小凌手裡那塊是雄佩。這本是幫派中不能說的規矩,這雄佩能在必要的時候鎮壓雌佩,這是爲了防止幫派某些人權利過大隻手遮天造反的,也只有我這麼天真,以爲全天下的人就只有我有這樣的本事能統帥全軍,其實我不過是別人手裡的棋子罷了。
“你到底想要這麼樣?”我爬在地上,現在連呼吸都是鑽心的疼。顧景洋就是再有本事,也抵不過這麼多人羣起而攻之,也被人摁倒在地上。
小凌站起身來,朝着我走了過來伸手從茶几上拿起一隻杯子放到我面前說道,“把這個喝了,我就讓你們倆走,別怕不是什麼毒藥,只不過能讓你過得興奮一點罷了。反正你不是也不想活着了嘛,一個月足夠讓你交代後事的了吧。”
我看了看身旁的顧景洋,低頭笑了起來,原來不管怎麼變我永遠都跳不出這樣的命運,從前我不信命,到現在我才明白,這就是定數啊,我註定是要死於非命的,就算一次一次的被人救起來,那又有什麼用呢。
“我喝了你就放過他們是嗎?”我顫抖着手接過她手裡的杯子。“林晴!你別喝,你覺得你喝了她就能放過我們嗎?別天真了,她就是這麼卑鄙的啊,你是無所不能的林晴啊,就算是死也別死的這樣沒尊嚴,我用不着你考慮我,從我決定要跟着你那天起我就沒打算安生的活到死。”顧景洋歇斯底里的衝着我喊道。
確實,我怎麼智商瞬間就變成了韓劇裡腦殘的女主了,尋死膩活的不動腦子,顧景洋說的對啊,我就是喝了她就是不放過我們倆我又能怎麼樣?反正我們倆現在絲毫都沒有反手
之力了,就是把我們倆在這裡解決了也沒有知道,因爲我現在名義上就是個死人了啊。
我甩手把她手裡的杯子打翻,“要殺就殺,我們不是什麼貪生怕死之輩,我們來的時候就沒打算活着出去。現在照樣不慫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剛纔那致命的一擊不是出自這裡任何人之手,甚至我都沒有看清是誰出的手,快的根本讓人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甚至都看不清楚出手人的面容。
也對,晉哥連虎符都能給她,還有什麼都不能給她的呢。也許從一開始我就是這個局裡的棋子,晉哥對她的冷淡就是想讓我以爲小凌並不得寵對她放鬆警惕,然後把虎符的雌佩給我來取得我的信任然後安心的幫他處理事務除掉異己,等我幫他打下江山保住了他的位置,再讓小凌拿出雄佩順勢把我除掉。呵,真的是一級好計策啊。
那些對我的好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個說要帶我回家的男人,又一次狠狠的把我棄之門外用現實告訴我,他從前說的一切都是爲了他的地位和權利。
那餘辰呢,做什麼縮頭烏龜?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才這麼着急跟我撇清關係,才這麼快的想要攀上小凌這支高枝。
小凌對着顧景洋身邊的人擡了擡下巴,那羣摁着顧景洋的大漢便對着顧景洋就是一頓的拳打腳踢,我看着地上的殷紅的血跡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滿布血絲眼睛只能死死的盯着小凌。
“好了,我今天放過你們了,只是你的虎符得留下了,還有你這一身的本事怕是帶不走了。”小凌衝着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停下。我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拿着一支注射管,銀晃晃的針管直直的插進了顧景洋的脖頸裡。
“這是當年你給戚威的東西,我現在送給你怎麼樣?”小凌在我耳邊說着,接着我便試着手上一痛,小凌握着一把白色的陶瓷刀生生的插進了我的手背,刀刀刺透,血順着指尖一滴滴的砸到地板上,不多一會的功夫地上已經滿了。
“滾吧,別在出現在這裡了。”小凌手裡的刀哐噹一聲掉落到了地上,三刀她在我的手上刺了三刀,每一刀都是要害,怕是這隻手已經是廢了。
我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攙扶這顧景洋出了這件房子。剛纔還是趾高氣昂的想要滅了他們全家,結果現在自己倒是成了現在這幅人不是人的模樣了。
沒挪動的一步都是掏心掏肺的疼,不過才走出去百十來米的路程已經耗費了全部的力氣,不知道兩個人跌倒了多少次,又掙扎的爬了起來,手上的血像是止不住的血口一樣,將我身體裡的血液一點點的都抽走。顧景洋現在幾乎已經沒有辦法站起來了,我只能扶着他艱難的挪動這。
“林晴!是你麼?!”我伸手擋住面前車燈刺眼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