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辰開着車彎彎繞繞的跑了好久,舊的我在車上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我睡過去之前擡手看了看錶纔是下午四點鐘。
這兩天睡得我已經是晝夜顛倒了,每天幾乎都是在睡夢中度過的。也許是昨天折騰狠了,今天格外的累,只覺得渾身乏力的很,連翻身都懶得。
我只覺得纔剛剛的閉眼睡了一小會,就試着車猛的一停然後就不懂了,雖然意識已經清醒了,可是我還是懶懶的不想睜眼。
不一會,餘辰就又開始叫醒我了。“林晴,祖宗,我們到了起來吧,快,醒醒了。”從前只是覺得餘辰的聲音好聽,可是這會子我倒是想讓他閉嘴了。
只是現在跟他發火倒是顯得我有些不知好歹了,我只能強認着自己的起牀氣,一臉冷漠的任由余辰把我拉出車門。
剛出來車廂,就試着一陣涼風撲了過來,帶着點點的海腥味。我定睛一看,頓時就傻眼了,我面前是片的大海,深藍色的浪花在金色的餘暉照耀下顯得那樣的肅穆,那樣好看。我朝着海水的方向走過去,踩在細緻柔軟的沙子上只覺得自己的心也隨着這陣陣的海浪吹散了。今天的天氣真的是好的不像話,感覺好像一伸手就能抓住那最後這一點的光明一樣。
我脫了鞋慢慢的踩進海水裡,剛伸進去我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我倒是忘了這個季節還是下不了海的,這裡也不是南方,春天的海水還是冷的很。
我看着已經不刺眼的太陽,萎靡的化作一個金色的光球,像是已經沒有力氣的老太太一樣慢慢的消失在海面上,這樣的夕陽的景色倒是讓人感慨唏噓的很啊,讓人不禁讓人拿着手機拍上百八十張的才甘心啊。
可惜我又把手機落在家裡了,我這樣的記性大約什麼留不住什麼東西了吧。甚至我害怕連他都要弄丟了,我總是感覺他會在我眼前突然消失一般,讓我心慌的很。
我試着身上一暖,側身一看,就看見餘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的身後了,不聲不響的在我身上披了一件外套。
“你身上還沒太好利索,還是注意些的好。你不是一直很喜歡海嗎?我們在這裡住幾天你看好嗎?我記得一直很很喜歡海的。”我半依在他的懷裡,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味混合着點點的醫用酒精的味道讓我有些沉溺了。
我看向遠方的天際,淡淡的說道,“帶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我們去雲南好嗎?”
“好。”他甚至都沒有思考,沒有一秒鐘的遲疑,就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個字。這麼一個字讓我覺得勝過太多的千言萬語。
他雖然答應的痛快,但是我心裡清楚的很,哪裡有那麼的容易啊。
我們坐在海邊的一塊岩石上,相互依偎着看着那唯一的一點點的光亮慢慢的消失在海面上。那樣的景色總總覺得看多少次都不會覺得煩膩,我好像突然明白他要帶我來看的就是這樣的景色。海風輕輕的吹拂
着,不知道我們兩個還能在一起多久。好像就這樣,就這樣。
我們到底是沒有在哪裡住下,因爲我已經試着餘辰的身體開始髮色,不試還會顫抖着,臉色也漸漸的發白了。
餘辰的車開的飛快,這一路上空曠的很,連個過路的車都沒有。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如果這個時候餘辰出事,我該怎麼辦啊。我又不會開車,這裡又那麼的偏僻,恐怕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不過還好,我們順利的到家了。我看着餘辰微微發抖的身體,急得眼眶都紅。
他看着我的模樣,笑的很勉強,拍拍我的頭說道,“我只是有些累了,沒事的,你哭什麼。”說完便快速的跑上了樓梯,然後便轉過身來,笑的一臉輕鬆的模樣,“你看,我一點事都沒有啊。只是有些累了。”
他原本說這些,不過是想安慰我,不想讓我擔心。可是他這幅模樣倒是讓我心酸的很,我看着他緊緊握着樓梯的手幾乎快要撐不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了。
看着他左肩膀上慢慢變了顏色的玄色襯衣,心裡自責的很。
我明知道他身上有傷爲什麼不攔着他,我一直以爲餘辰永遠像是一個超級英雄一樣,永遠能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衝出來救我,可是我忘了英雄也有會受傷流血的,也是會死的。
我只覺得自己鼻子酸的很,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死活的不肯掉下來。我快步的走到他的身邊,攙扶着他走進臥室。
“你怎麼又哭了,我真的沒有事的。”我盡力的忍着,不想讓他看到我的眼淚,可是一低頭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往下掉。
我想伸手去解開他襯衣的扣子,可是他卻死死的攥着自己領口不肯讓我動,好像我真的想要強姦他一樣。
拉扯一會兒,我有些煩了,衝着他吼了一聲,“鬆手。”
他愣了一會,又看着我臉色不善,想來自己也是瞞不住了,想來硬掙扎可能現在力氣還不如我,所以也就不在掙扎了,手無力的垂到了一邊。
我不敢耽擱,趕緊的把他的襯衣釦子給解開,和我想的不錯,傷口又裂開了不斷的往外滲着血。
不過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並沒有失血過多,這讓我稍稍的安心了一些。
但是他的傷勢也是不容樂觀的,如果不趕緊的止血醫治也是要出大事的。
我把毛巾用熱水浸溼了慢慢的給他擦拭着身上的血跡,我翻箱倒櫃的也沒有找到紗布和止血消炎的藥。我有些急了,我看着他沉睡的樣子,不敢輕易的叫醒他。可是看着他泛白的臉色,我知道已經耽擱不起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親自的下山取藥,原本是想着打電話給大壯的,可是電話死活的都打不通,想來他知道的太多對他也不好,對我們也不好。雖說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但並不是所有的朋友都願意爲爲了朋友身先士卒的。
沒辦法了,只
能自己親自去了。現在時間緊迫,餘辰要是醒過來發現我又失蹤了怕是要發瘋的,那時候恐怕更加麻煩了。
我隨便的套上一個外套就朝外跑去,我還沒有傻到想要自己跑着去,畢竟我還是有些理智的。我想着餘辰的車庫裡除了有四個輪子的汽車以外還有兩個輪子的摩托車,而且是賽車。我翻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鑰匙之類的東西,直到找到自己滿身是汗纔想起來餘辰好像有不拔鑰匙的好習慣。他說是怕鑰匙丟了,現在我還真是謝謝他這個習慣啊。不然他現在房子這麼大我就是找到天亮我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啊。
我快速的朝着底下車庫跑去,我看着漆黑的天空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趕回來。我可還沒忘我還是一名剛剛逃出來的死刑犯,那樣的感覺我可不想再體會一遍,我也不想再給餘辰添麻煩了。
我穿過車庫裡衆多的車輛,餘辰明明又這麼多的豪華跑着,可是每天還是隻開着我見過的那一輛我最喜歡的紅色轎跑。
其實,我控制慾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的強。
還好,我還沒有看錯,確實有一輛亮黑色的摩托車,但是對於我這樣身高和體型的人來說有些大,我騎上去腳都夠不到地。
不過看這樣的造型,跑的應該是不慢的。
我所估計的不錯,確實是不慢,而且是嗖嗖的快,一路上的風把我凍透了,只覺得是打心裡頭都泛着那股子冰涼刺痛的勁,等我騎到藥店的時候,我的手都已經凍僵了,僵硬的連彎都打不了了。
一動都是痛的很,我站在藥店的門口,看着睡的迷迷糊糊很不耐煩的護士小姐,只覺得心裡焦急的快要炸掉了。
“請問有沒有止血消炎的藥,最好還有些補血之類的補品,還有退燒藥,消毒酒精之類的。對了,還有紗布!”我哆哆嗦嗦的把我能想起來的藥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我看着一臉懵逼的護士小姐,想着自己這麼說是不是太突兀了,顯得我特別的怪?我又特別虧心的補上了一句,“家裡孩子踢球摔着了,這大半夜的這不趕緊的出來買藥。能不能來快一點,家裡等不及了,謝謝哈。”
我覺得我這話說的挺真誠的,可是那個護士還是一臉詫異的看着我。
我這個時候纔想起自己現在是被通緝的死刑犯,可是我進來之前帶着一個一次性的口罩,我這點意識還是有的,難道這樣她也能認出我來。
可是,這兩天我並沒有看到什麼通緝我的新聞,而且多半這種事情警察那邊肯定會一壓再壓的,防止事態變得嚴重,引起恐慌。而且我相信我哥肯定也是可以處理好的,可是她臉上的吃驚是可以看出來的,毫不掩飾。
我有些心虛的摸了摸我的臉,低着頭接着催促她道,“那個護士小姐,能不能麻煩您快一點啊,時間不等人啊。”
我話音剛落,就是試着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喊了我一聲,“林晴。”
(本章完)